“倪欢的表演顶多算中规中矩,中途有次连眼神都没和樊敏对视上,根本没接住樊敏的戏,我不明白程导是从哪里看出倪欢表现好的?”
莫名中枪的程雍:“……”
“沐斐,你对倪欢太苛刻了,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倪欢是今天三个人中表现最好的。”
沐斐丝毫不顾及的当着镜头的面冷笑道:“程导,如果内娱演员都像倪欢这样,那么国内演戏事业就全毁了!”
“沐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很好奇,倪欢一个小姑娘哪里得罪你了?”
“程导是认为我在给她穿小鞋?”
程雍往后一摊手,“我可没这意思,你自己说的。”
“程雍,你……!”
眼看着两位导师就要吵起来,主持人忙控场道:“看来我们两位导师对于这段表演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啊,那么现在还剩一位导师没有投票,那就是我们的周老师……”
“啊啊啊啊……”
尖叫声仿佛是周胥白的标配。
周胥白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赞同程导的观点。”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
“我的小师妹,当然是最棒的!”
刹那间,震天动地的尖叫声回荡在演播厅每个角落,久久不息。
沐斐脸色黑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想开口说话时,却发现她的话筒被消了音。
主持人从耳返里面收到导演的指示,让他赶紧走流程,以免再出岔子。
主持人照做,“好,那些下来,就到了我们观众投票的环节……”
经过总计票数,倪欢远超周泽和樊敏。
这个结果出乎倪欢意料。
在座大多都是周胥白的粉丝,她以为周胥白的粉丝看不上她,也不会投票给她。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如此。
这大概就是粉丝对偶像最赤诚的热爱,无论怎样,你顺心就好。
——
节目拍摄完已经是晚上,下一期拍摄要等到五天后。
也就是说至少五天内,倪欢都无事可做。
收到周胥白信息时,倪欢正卸完妆,准备回家。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就当庆祝首战告捷。】
倪欢回复:【师哥,你今晚不是约了妹?】
周胥白秒回:【我小师妹最重要。】
倪欢失笑:【看恐怖片?】
【可以,我在停车场等你。】
——
彼时
沈家老宅
肃重威严的祠堂内,男人脊背直挺的跪在牌位前,眉目低垂着,昏暗的光线给男人高挺的鼻梁打上一层侧影。
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位老人,老人眼角皱纹不多,头发也乌黑滑亮,显然保养的很好。
她手腕脖颈上皆戴着价格不菲的珠宝,一双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
“如果我不让人把你拦住,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回这个家?”
老人出声说道。
这人正是沈郅焱的奶奶,沈家老夫人,她本名何琏。
何琏手中握着佛珠手串,和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配在一起,画面异常诡谐。
“老李说,你又去找那个小明星了?”
跪着的男人始终沉默,不发一言。
何琏指尖捻动佛珠手串,看上去像个信佛之人,但前提是把她那些珠宝翡翠全摘下。
“我不想动用家法,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整个沈家未来的主人,你的担子,你的责任,由不得你在外面养女人。”
男人不知道已经跪了多久,他的唇瓣微微干涸,眼底也凝聚着疲惫。
何琏还在继续说:“我会和赵家夫妇商讨一下,你和乐仪的订婚仪式就安排在年前。”
她话落,原本缄默的男人忽然出声。
“我不会娶她。”
沈郅焱声音很嘶哑,带着坚定的意味。
何琏捻动佛珠的动作一顿,“娶不娶,不是你说了算,我只是通知你一声。”
沈郅焱没反应,再次陷入沉默。
“阿焱,你从小就很优秀,也非常聪明懂事,这些奶奶都看在眼里,其实奶奶也不想逼你,但你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奶奶,我不会娶赵乐仪,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沈郅焱声音不大,语气恭敬,但偏是惹恼了何琏。
何琏气得差点将手里的佛珠扔在地上,她对外喊道:“老李,进来。”
话音一落,先前曾去过医院看望倪欢的老人应声进来。
“老夫人。”
何琏目光凶急,“去请祖杖,我今天非要好好管教一下他不可,竟然被一个小明星迷了眼。”
老李面露犹豫:“老夫人,少爷已经长大了……您不能再……”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何琏冲老李投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老李忙低头,“老夫人您消消气,我这就去。”
“砰、砰、砰……”
祖杖打在皮肉脊背上的声音在幽静的祠堂中,声声回荡。
祠堂外守着一众私人医生。
医生是李叔叫来的,就是为了方便及时给沈郅焱医治。
多少年了,在他的记忆中,自从少爷成年后,老夫人就很少再动家法。
如今,少爷竟为了一个女人触怒老夫人,难道后背被打到血肉模糊的日子他都忘了吗?
一滴滴隐忍的汗水从男人额头脸颊滑落,砸在地面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几乎已经让他快直不起来腰,但他仍旧一声不吭,默默扛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何琏打累了,才放下祖杖,气息不稳的问道:“知道错了没?”
沈郅焱张了张嘴,毫无血色的俊美面庞上没有示弱之色。
他说:“即便那是错,我也不会改。”
何琏彻底被激怒,“老李,你进来,继续给我打……”
——
倪欢和周胥白看完电影后又去吃了顿夜宵,足足潇洒到11点多,周胥白才将倪欢送回新锦苑。
两个人现在混的挺熟,倪欢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周胥白更是拿她当一个妹妹来宠。
有人带她玩,倪欢也没闲时间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一个晚上下来,她心情十分愉快。
回来的路上,甚至还和周胥白聊起了八卦。
“照你这么说,慈凡岂不是得经常去看医生?”
周胥白停下车,笑道:“岂止,他还得戒辣,不然,谁敢跟他……”
他后面没说完,但倪欢听懂了。
她噗嗤一笑,解开安全带下车。
下车后,倪欢弯下腰,透过车窗,笑着对周胥白摆了摆手。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远处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倪欢开心的笑颜尽数落在男人眼中,成为刺伤他瞳孔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