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一个怀着狼子野心想要逼宫的人,怎么可能穿着战袍,身披凯旋旗呢?”
田佳盈虽然个性蛮横了些,但毕竟人还不算笨,顺着容与的话琢磨了一下之后,也跟着发现了反常之处。
她眯了眯眸子,接着道:“灵体不散之人,如果因为怨恨变成厄灵,外貌是会保持在她最凄惨最痛恨时的模样的,如果昨天那女人真的如你们所见的那般,是那种模样,那定不可能是如太后所说的那样,是在逼宫落败后被处决的。”
说着,她脸色黑了黑,“如此看来,那个太后其实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云染见大家都已经大致弄明白了,收回落在容与身上赞赏的目光,颔了颔首。
“方才在太后那里,我已经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了,但瞧她的态度,想必是不打算将实情告于我们的,如果我们想弄清楚,只能另寻他法。”
这厄灵的怨气强悍程度,实乃她平生仅见。
如果不弄清楚她怨气的根源所在,贸然出手镇压,恐会生变。
还是谨慎些为好。
——
担心人多不方便行事,最后,只有云染跟容与两人出了宫。
至于田佳盈他们三人,就留在了皇宫里,以防会有什么事情。
毕竟,此厄灵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昨晚受了伤,也不排除她仍会回来的可能。
还是留人在皇宫这边守着比较稳妥些。
在云染出宫之前,一向看她不顺眼的田佳盈忽然单独喊了她去。
云染跟着田佳盈来到一棵樱花树下,问道:“何事?”
田佳盈眼神飘忽,脚尖踩着地面上的几瓣樱花瓣碾了碾,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那……那个……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云染不解,她是想说昨晚那厄灵的事情?
是还发现了什么吗?
田佳盈似是实在难以开口,只声若蚊蝇的嘟哝了一句,目光甚至都没有看向云染。
“谢……谢谢……”
虽说她不怎么喜欢云染,但昨天确实是她救了他们。
她田佳盈可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
既然云染如今是她的恩人,她以后就……就勉为其难的不再跟她对着干好了……
然而,田佳盈的声音实在太小,一阵风吹过,就泯灭在了周围樱花树的沙沙声响中。
云染蹙眉,复又问道:“你说什么?”
田佳盈:“……”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冲着云染扯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大声吼道:“我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们!”
“这下总听到了吧?”
云染:“……”
……
宫外。
云染与容与两人走在一个铺满粉色花瓣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栽满了迎风摇曳的樱花树。
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肩并肩走着,在漫天飞扬的粉色花海中,渐行渐远……
连续多年被这些常开不败的樱花侵扰,南樱国的百姓们大多都躲避着樱花树而居,因此,在这四周皆是樱花的地方,除了云染跟容与二人,再无一人可见。
容与的心情似乎很好。
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步伐走动间,身子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云染的方向靠了靠,惬意的眯着眼睛,忽然感慨了一句。
“真好啊……”
云染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的侧眸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