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丞相之女,身份尊贵。
皇上碍于丞相的势力,再加上他膝下本就不缺皇子,为了安抚皇后,最后不但没有认下小丫鬟和他的骨肉,甚至打发她跟孩子一起去了杂役房,任其自生自灭。
从此,这对母子所过的日子,别说是皇子待遇,他们甚至,连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
但至少,他们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对于年幼的南君赫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不挨打,每天可以吃的上一顿饱饭。
然而,尽管只是如此卑微的愿望,他也从未实现过。
久而久之,皇上甚至已经忘了在这皇宫的某个破败角落里,还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稚儿存在,在他锦衣玉食之时,那稚儿却身着破旧衣衫,食不果腹,冬不御寒。
这样的生活,南君赫过了整整十四年。
他知道他是皇上的儿子,他的娘亲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他身上流淌着的血液是尊贵的,他的父亲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然而在外面时,那些皇子,那些皇亲国戚的同龄人踩着他的脸唾骂嘲笑他的时候,却说他是卑贱的,说他只是个臭杂役的儿子。
踢他他们都嫌弃他脏,每次打完他,都要嫌弃的用丝滑的绸缎锦帕擦一擦手,走的时候,还要恶心的吐他几口唾沫。
他不知道,他是该相信娘亲的话,还是相信那些辱他之人的话,他到底是尊贵的……还是卑贱的?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她告诉他,他既不是尊贵的,也不是卑贱的,他就是他自己,是南君赫,是她的小跟班,是她的人……
她说……他是她的人……
她还说,以后……只要有她在,便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他,她的人……只有她才可以欺负。
那天是个艳阳天。
风和日丽,微风轻拂,粉色的樱花随着清风在空中翻飞着,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画面一片恬适宁静。
然而,在一棵略粗的樱花树树干上,一个鼻青脸肿的瘦小少年被粗麻绳绑在上面,在他的前方,几个比他高出许多,皆是锦衣华服的少年们手中拿着弹弓,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兴奋与欢乐。
他们兴致勃勃的交谈着,用那被绑在树干上的小少年打着赌。
“这次我一定要打中他的额头,刚才打到下巴是不小心手滑了,这次一定能打中。”
“要是你打不中呢?”
“打不中的话,我把我爹昨天从邻国带回来的新鲜荔枝拿给你们吃。”
“行,这可是你说的。”
……
被绑着的少年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对接下来他可能要遭受的疼痛感到害怕,他咽了一口口水,只是在心里想着,荔枝是什么东西,很好吃吗?
如果他也能尝一尝那荔枝的味道就好了……
他不求多,只要能让他尝一口就好。
他的这个想法刚落下,弹弓打出的声音响起,他右边的脸颊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感。
疼痛传来的同时,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
啊……又没有打中额头……看来他还要再多挨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