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完全看不懂这个人类了。
绝望啊,这个该死的人类幼崽,他的思维路线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范围啊,维纳长时间生活在冰脊龙族群当中,因为自身血统的高贵,对于普普通通的族人们并没有什么好的态度,并且还会像使唤奴隶一样使唤他们。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生活经历,维纳在很多事情的认知上都会无法自拔地钻入思维的角落牛角尖。
并且,大多数钻入牛角尖的人都能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并且挣扎的想要钻出这个误区,而维纳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将他人一起拉入这个误区,然后撞破南墙,将雾区变为正确的道路和方向。
维纳也很想像只成熟的冰脊龙一样,努力的去忽视那些看似重要,但却又不重要的东西,身体上的疼痛对于强大的种族来说是根本不能够存在的感伤,能够使得真正的龙族有任何变化的力量,也唯有族群的毁灭,维纳的血统传承自寒冰巨龙,并且继承了将近40的巨龙血统,这将近一半的血统浓度,若是采用四舍五入的计算方法,维纳也算的上是混血种当中的精英。
况且他还非常好运的继承了血脉当中所传承的有关龙族法术的记忆。
这些所有的经历,瞬间就将维纳的品级拉高了几个层次,龙族的还是精神力量都是无比强劲,他们是神的子嗣,天生就只配拥有这么强健的体魄和健全的精神,可以说在整个艾欧尼亚大陆上,龙族除了数量稀少,脾气比较差之外,就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也就是除了那两个点之外,其他各个方面都是龙族所擅长的。
“龙族永不为奴!”维纳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他更愿意将自己四舍五入从本质上来判断自己的归属,自然就是高贵并且强大的龙族了,冰脊龙一族当中,也有着弱小并且智商低下的混血种,维纳平视的都不屑与这些弱小的混血种一同行走,一个真正的高手和大神若是混迹于菜鸡群中,恐怕也只会被慢慢的埋没光芒,难以被人挖掘出来。
甚至是还会默默无声的被菜鸡带着节奏行走。
身上涂抹着的烫伤膏药,并没有经过什么特别好的处理,要笑也只能够勉强发挥个七七,这是最粗鲁和野蛮的处理方式,除了上药简单之外,没有什么优点,维纳觉得自己的肚皮正处于一阵清凉,一阵阵火辣的疼痛,这两种相互冒犯的感知能力不断的在自己的肚皮上相互来往。
这种你来我往的挑衅行为,简直是让作为土地爷的当事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维纳觉着自己刚刚开始清醒并且能够进行正常思考的意识又陷入了模糊当中,这些低等级的烧伤,即便是不借助烧伤膏药,维纳也有把握凭借自身的寒冰属性将这些火毒排除体外,可现在一层现场手工榨取的烧伤膏药如同去不掉的狗皮一样粘在自己的体表外层,想要依靠寒冰力量将火毒排到体外,都做不到,那些足以黏死人的膏药已经粘住了维纳身体外面的每一个毛孔。
布莱克看着被自己涂抹成艺术品的维纳,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家伙脸上总是不停的露出埋怨的神色,应该是受伤受的太重了,自己给他上了膏药之后他就安静了许多,果然,那本书上说的没错,越是严重的烧伤就越是需要加大药量的治疗,“不过妈妈要是知道我将她种植的药草拔了这么多,会不会把我砍了?”
布莱克在犯案n过了之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犯案后怎样清理现场的思路。
布莱克觉得自己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随后慢慢的走到妈妈的房门口,非常认真的敲了敲门,奶声奶气的叫道,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很饿了,妈妈走到屋子外准备采摘一些能够食用的蔬菜,在配上面包和肉,也就在这时,正在心疼儿子的妈妈终于发现自己所种植的药草被人采了不少
然后妈妈就会来到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质问着自己,到底有没有乱采她的草药随后布莱克的小点上到处都充满着名为认真的情绪,表情如同雕塑家刻刀下的面孔,一板一眼,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最好再有一点儿早上起床气的感觉,最后,也同样需要使用非常一本正经的语气对着怀疑自己的妈妈说道:“尊敬的母亲大人,您的儿子之前一直正处于深度睡眠当中,就在三分钟前才刚刚结束了为时小时36分钟的深度睡眠,也就是说您可亲可爱的儿子,根本就不存在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这的确是非常完美的回答和应对方法。
只不过布莱克怀疑自己如果用了这样的方式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的看见明天的太阳。
毕竟这个看上去就一本正经的方法已经是自己第二次使用了。
人这种生物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会吃一堑长一智,如果一个人能被同样的谎言欺骗两次,那么枉为做人。
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么到头了。
布莱克看着窗户外面,正不断跌落着的太阳,时光在这种程度下的流逝感觉简直让人难过的想要哭出来,维纳还依旧像一具死尸一样半死不活的躺在书桌上难以动态,本来以他自己的修复能力现在应该能够进行勉强的身体活动,布莱克所精心配制的烧伤膏药固然同样拥有治疗的效果,但甚至比不上维纳自己来。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两个孩子在同一时间都处于了崩溃的状态当中。
维纳:“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这药膏简直就是毒药吧,这些药草并没有分出药性,也没有分出副作用,居然就被这个该死的人类幼崽一股脑的抹在了自己身上,疼死了疼死了”
维纳已经疼的无言以对了。
他的身旁,就是一扇半敞开着的窗户。
微风能够轻轻的吹过肚皮,应该是一种很舒适并且能够带来轻松情绪的感觉,可是维纳的伤情,在这一刻,却是像火上浇油一般的加重了。
烧伤膏药的药性随着清风拂过,开始加强,只不过治疗的效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强,反而是痛感成倍成倍的增长。
布莱克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思考着该怎么和自己的妈妈解释着今天的一切,“其实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爸爸死掉的消息早就知道了,然后今天还莫名其妙的逃了一节课,并且跑到了维奥莱特阿姨那里,又因为心情不好,去了小溪边散散心,捡到了一直深受重伤的小怪物,为了不让他当场死掉,自己发扬精神,将他捡回了家中,使用着最温柔的手段和贴心的治疗方式拯救着一条幼小的生命。”
这些东西就是最的现实,也是今天自己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最简洁明了的概括,只不过这是一个说了真话都会被人当做是假话的年代儿,那些说了假话的人的话语则会被人捧为真理,像是圣洁无上的东西一样,高高在上的顶礼膜拜。
布莱克非常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将这些最真切的实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妈妈,恐怕最后所面临的局面会是被妈妈一巴掌扇成猪头。
难过啊
布莱克抓着自己的头发向上提了提,这种时候,在一瞬间,总会有一种自己可能是个秃头的错觉,头发在那一刻全部都不见了,头皮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布莱克生活当中唯一可以做到放松身心的时候。
维纳就这么乖乖的,旁若无人的在严重的疼痛当中静静地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忍受疼痛,对于他这样的怪物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本来就皮糙肉厚的身体再配合上bn一样的血统恢复能力,不论受到任何的重伤,身体自愈力就要超过绝大部分治疗所带来的效果,而那些带有剧烈疼痛的副作用的治疗,一旦在维纳身上所实施光光是那些作为副作用的疼痛感就能打垮这位可怜的天之骄龙。
他总是以真正的龙族荣耀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却总是在这份标准即将达成的时候自主选择了放弃,因为维纳从自己的心底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纯血龙族,自己的血统处于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冰脊龙就是冰脊龙,在冰脊龙一族当中,再怎么纯正的血统,如果与真正的龙族逸比较,同样显得脆弱,并且不堪一击,这就是一种以卵击石的比较。
假货不论再怎么强硬,在真正的正版货色面前就是如同纸片糊的一样。
维纳从小到大所接触的东西都是以真正的龙族标准来实践的,不论是生活条件还是饱腹的食物,维纳都用混血种的身份全都体验了一遍,只因为他是混血种当中的精英。
这种飘飘人的感觉时时刻刻都不断地着她的感官神经,给了他非常错误的个人体验,龙族的每一位成员全都是举世瞩目的天之骄子,他们的力量会遭到所有人的窥视,不论是哪个种族的人都希望能够与巨龙成为伙伴,甚至是奴仆,将这些与大山一样高低的神之子嗣踏在脚下,总会给予人不一样的n。
就像是一个人经过很长很久的追求,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冰山女神,而就在这时却有一位土豪用更加简单粗暴的方法追求到了冰山女神。
并且策马奔腾。
随后,就是这么一个好好的冰山女神就被土豪给变成了自己的管鲍之交。
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生物踏于足下,是所有正被踩在脚下的生物都有的反抗想法,也正是因为他们都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了,才会心生反抗,农奴翻身把歌唱已经满足不了这些人了,越是长久的压抑就代表着越为努力的爆发性,这种爆发终究会成为害人害己的力量。
维纳疼死了他的嘴巴轻轻的睁开了一条缝隙,静静地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全身上下的皮肤全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就像是扒皮一样的痛苦,维纳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种自己的骨肉被分离的感觉,但是烧伤药膏的效果却又是存在的,明明亲身骨肉已经被人送走。十年后却又被人不声不响的给送了回来。当你亲眼看见自己亲生骨肉的那一刻却觉得他长得像隔壁老王。
随后又是非常正常的心态b。
维纳就不断的在痛苦和幸福的两个来回之间相互轮回,他努力的告诉自己是一头高贵的龙族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低俗的,痛苦而抛弃一位龙族的尊严,对于某些固执己见不同变通的老龙来讲,种族的尊严是比自己的性命要重要得多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种像钢筋一样难以掰歪的思想导致龙族一直以来的数量开始变得越来越稀少,本身就作为强大而又稀有的物种血统当中所传承的神秘力量更是被无数的种族疯狂的痴迷和追逐。
龙族的蛋很容易遭到其他种族的偷窃。
而且就是那种同样数量稀少,却又强大的种族。
他们拥有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能力,再加上自己的实力强大,想要在巨龙手底下偷走其中一个龙蛋,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
维纳也只有在这时才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从蛋壳当中钻出来的,真正的龙族可都是蛋生动物,而自己却是卵生动物,从这点上来看自己恐怕就与纯血龙族无缘了。
可悲了。
维纳疼的呲牙咧嘴。
可就算是这样,这条倔强的冰脊龙依旧选择狠狠地咬着牙,在心中默默地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发出任何毫无意义的声响,真正的龙族的威严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被弄丢。”
冰脊龙虽然是混血种,但是怎么说好歹也算是有一个龙字在其中的。
维纳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终究还是选择放下了自己作为巨龙的尊严,选择了疼的再次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