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醒了
全身无力,四肢像是被人用铁棒敲断了那样疼痛,但如果仔细感觉只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力,他也在冰天雪葬的覆盖范围里,那种破坏力,布莱克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安然逃脱。
可是,身上的伤口给自己的感觉却像是在濒临死亡之际,强行被人拉了回来那样,这种毛毛躁躁的治疗方法只是保住了性命,再过不久,所显现出来的后遗症就会十分严重。
不过布莱克并不关心这个,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活下来。
是谁救了自己呢?
他是面部朝下趴在地上的,一瞬间,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连翻身都很困难。
“算了,再趴一会。”尝试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却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布莱克选择了以睡眠快速的恢复体力。
他并不准备去回忆那场战斗到底怎样了,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如果是阿基坦帝国发现了那样的战况并且前来救援的话,根本不会选择这种粗糙的治疗方法,而且,在冰天雪葬当中,只有身处环形峡谷的人才有机会将他救下。
泰坦族吗?
布莱克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不会,他们既然与兽人族达成了协定,就不会选择中途反悔。”布莱克在自己心中默默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难以抉择,现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恢复体力。
身体各处剧烈的撕裂伤让人疼痛不已,他尝试着翻身,但身体却用着最简单直白的表现回复了他,在他尝试翻身的过程当中,所有骨骼都在发出“格拉拉”的声响。
“嘶”布莱克倒吸一口冷气,却吸到了一嘴泥巴。
“真是湿润的泥土,谁能帮我把它们从牙齿上洗干净?”
布莱克昏迷了。
剧烈的疼痛让人绝望。
法师可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也可以锻炼自己的元素亲和力,但这些锻炼都不会使得有任何的进步,他们的身体与一般人同样的脆弱,受到了这种程度的重伤早就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范围,不同于那些在战场上用身体拼搏的战士,他们早就在征战的漫漫长路上习惯了受伤流血乃至于习惯的痛苦。
“拜伦布莱伦大家”布莱克像是一个经历了一场让人不得不清醒过来的噩梦一样,这辈子都不愿意去仔细回味的恐怖场景,却如同观看电影之后的回味无穷一样不停地在自己的眼前来回放映,明明是信心满满的去签订和平条约,却没想到中了这样的计谋。
布莱克面孔朝下张大嘴巴,狠狠地啃了一口潮湿的泥土。
他的心中,早早的就已经被无尽的愤懑给狠狠的掩埋了,冰天雪葬之下的威力,作为法术使用者的布莱克自然是一清二楚,就连自己这个冰系师都差点死在那样的法术攻击下,又何况是军队当中的普通士兵呢,他们最终只能沦为这场战斗当中的牺牲者,布莱克是异常坚强地本着一颗同归于尽的心,才会释放这样的法术,可他却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这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本意。
说好了大家一起同生共死,你却莫名其妙的苟且偷生了。
如果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们的阴魂知道了这样的条件,也只会感到庆幸,布莱克是他们长久以来的精神领袖。一直以来都在为他们灌输和平的概念,曾经那些普通的士兵们甚至还以为只要战争不随时随地的发生,并且各个国家每年都能通过友好地交往来保证和平发展,而这些就是所谓的和平了。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难以相处就像是两个丝毫看不上眼的同龄人,他们就算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说着很多话,在背后也都是互相挖苦,互相嘲讽,国家之间的情况则更是如此,早就失去了那些年的纯真感情,永久的利益才是每个国家努力追求着东西。
国家层面的各种发展早就超脱了个人之间的握手言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而有着各个国家的地方自然也难以避免战争,长年累月所积累的战争的危害,也就是那些年留下的孽债,在战争当中就必然会产生牺牲,这些牺牲就意味着对于某些人最重要的人死去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会随着传宗接代的过程,一点一点地延传下去。
任何父亲在和自家孩子交代家族事迹的时候都不会忘记提上一嘴,“儿啊,你的爷爷曾经死在兽人族的刀斧之下,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也许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只是为了让子孙后辈不忘记当初所受到的羞辱,可这份仇恨却是随着他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
布莱克努力的呼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
他大约躺了得有小半天的时间,身体被某种奇异的力量给吊着,不断的修复着,但这修复的仅仅是体外的伤痕,身体内部的骨骼包括很多脏器都被严重的冻伤和擦伤,要不是一直有着特殊的力量,吊着自己的性命,布莱克觉得以血肉之躯去硬扛冰天雪葬,只有必死之局。
如同地龙翻身一样的艰难,不过布莱克总算能够勉强靠着自己的双手支撑地面,起身坐着,“呼”一口长长的的浊气被排出体外。
布莱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也认不出来这里到底是哪儿。
天空一望无际,明明没有乌云,却总是给人一种阴暗灰沉沉的感觉。
而自己则是躺在一片森林当中,自己的屁股下面是厚厚的落叶堆,这里在不久之前似乎刚刚经过了一场暴雨,所以泥土总是带着一股湿润的气息,而晒干了的落叶咋铺垫在这些泥土上,隔绝了两者。
“这里是哪里?”布莱克疑惑的打量着附近,他随着自家军队南征北战,不少地方,但这种森林场景在各个国家,地域都很常见,根本就很难凭借这一点点的地理特征来判断自己到底在哪个位置。
“嘶”
布莱克想要站起身来走走,却发现双腿冻得发麻,一阵冰凉的刺痛感从骨骼内部一阵阵的爆发出来,这种恶劣的情况伴随着非常规律的低温痉挛,布莱克整个人都因为触动了双腿的伤口而不断的有规律颤抖,谁能想到一位冰系师有朝一日会因为低温而觉得寒冷?
他们全都是老天天生的宠儿,对于寒冰魔法有着格外强大的感知力,控制起冰元素来也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确是让人觉得尴尬又心疼。
布莱克如果除去姣好的面容,还有牛逼的不能再牛逼的天赋的话,剩下唯一的优点恐怕也只有自身百折不挠的意志力了,他像是个钻在牛角尖无法自拔的愣头青那样削尖了脑袋也要撞破南墙,这种恶狠狠的傻劲儿让人难以形容,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具有强大的毅力呢,还是思想太过于直白,永远都转不过弯。
他尝试过控制寒冰元素来保证自身的正常行动,但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紊乱的不能再紊乱了,没有人快刀斩乱麻的帮助自己调理精神力,他就很难精细的剔除隐藏在自己骨骼当中的寒冰元素,永恒冰晶的低温是能够轻易深入骨随的,自己怕是被永恒冰晶给直接命中的双腿,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给自己治疗的那个人只是使用奇异的力量或是药剂吊住了自己的性命,一旦等着分力量或是药剂失去了效果自己的身体情况会急转恶下。
布莱克必须在这一段的时间内找到能够为自己医治的东西,或者在干脆一点儿得到一位医生的帮助。
“我身上的所有伤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产生什么幻觉,冰天雪葬也是成功释放的,可为什么我还是能够逃过一劫呢?到底是什么人使用这么珍贵的东西让我保住了性命?”布莱克自己的心中藏着无数的疑惑,这些问题都等待着他一个一个地去解答,他现在目前紧要关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医疗设备或是医生来解决自身的危难情况。
永恒冰晶和冰天雪葬的威力,和后遗症,作为施法者的布莱克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的法力像是被人强行驱散了那样,根本就难以凝聚起来完全不可能通过自身来驱散永恒冰晶在身体当中残留着的寒意。
“我必须活着,活着。”布莱克努力的给自己做着自我催眠,按照自己曾经在军队当中听到一位大佬说过的话翻译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你要努力的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能够成功。如果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酸痛到不想动一下的话,那你就要努力欺骗着自己的肌肉,趁它不注意的时候,努力地跳起来。”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平日里就是个根本不会上当的人,别说是自己骗自己了就算是再精明的商人也不可能骗了他。
“果然他们都是骗人的。”布莱克在心中暗暗吐槽。
但他丝毫没有停下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依旧是在努力的做着行动的准备,他还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