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沙引着苏愚前往烈焰峡谷的入口,一边像他不断介绍着这片地区的各种情况。
“这位勇士,你看,前面那片地区就是烈焰峡谷了,主教大人曾经下过命令不能让平民知道此处的存在,所以我们才会在外部建立那么长的一条隧道来掩人耳目,不论你此次的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希望你能够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平民发现这里的存在。”罗沙很客气的告诫着苏愚,原本他对苏愚还有些轻视,以为这只是个狂妄自大的勇士,这才多久,居然胆敢踏入这里,可没想到,对方却是用最直白的现实打了他狠狠的一个耳光。
但这耳光他很喜欢,大善
苏愚永远都不能想象一个长久生活在烈焰峡谷范围的士兵对于极度的寒冷到底有多少的渴望。
他大概是知道这个梗的。
生活烈焰峡谷的士兵们每天过的日子都跟自动蒸桑拿一样,时时刻刻炎热不断,身体排水量堪比电动小马达驱动的淤泥抽水机,就连上身的衣物对于这些士兵来说都是完全多余的东西,普通的纺织品就有种天天泡在具有轻微腐蚀性的汗水里一样的体验,依照这种情形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兵解。
而若是身穿铠甲,则会导致不少士兵直接热的晕厥过去。
这个时候上身的彪悍风格就适应了这片地区。
苏愚也觉得很热。
这种炽热的感觉,似乎又将他的记忆勾搭回了多年前的那一天。
“喂喂喂,勇士,你要是觉得撑不住,就把自己的铠甲直接脱下来吧,待会儿要进入烈焰峡谷之前才把这些防具穿上,主教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让我们这些人进入烈焰峡谷,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勇士才有资格进入,哦,当然了,必须要像我们这些守卫士兵递交信物才行。”罗沙明明所有的话都是对苏愚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手中捏着的装有“永恒冰晶”的小瓶子苏愚久违的产生了一阵恶寒。
苏愚假装漫不经心道:“对了,主教当初和你们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呀?”
“哈?”罗沙挠挠头,回忆着主教大人当初下达命令的全过程,“其实我连他人都没见到,应该是传教士负责传达的信息。”
苏愚:“”
在前往烈焰峡谷入口的路途上,罗沙终于将自己的视野脱离了手中的“永恒冰晶”,他有意无意地拱了一下苏愚,然后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满脸都写着“我没有拱你,刚刚是猪拱的”之类的表情。
这样的情景往返几次之后,苏愚停了下来,脚步略微向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一个可以反抗的安全距离。“你想干嘛?”
苏愚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自己能够在30级n的手上游刃有余的战斗。
苏愚可以确定类似罗沙这样的看守型n除了嘴上的一些骚操作之外,应该是不具有过高的智商和判断能力的,玩家问他们什么,他们在略作思考之后就应该全盘托出,现在罗沙的反应很不寻常。
罗沙没心没肺的说,“勇士,您难道不需要问我点儿什么吗?”
他也被苏愚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自己只是停下来转了个身,对方完全没必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吧。
罗沙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是像个小流氓一样的人物,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进入了军队当中见识到了那些比自己更加凶悍无情的大佬,罗沙觉得自己现在恐怕还在老家的那个墙角旮旯里跟小女孩儿一起生孩子呢。
苏愚异常的警惕,自从他使用了阿撒兹勒献祭术那天开始,苏愚就已经开始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任何人了,包括n,“你想说什么?”
“你不应该问些什么吗?”肌肉壮汉满脸无辜。
罗沙急忙说道:“勇士,烈焰峡谷并不像寒冰之窟那样,烈焰峡谷的破坏力让人难以想象这里面有很多的东西你都是不知道的,我只是怕你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愚:“”都是你一惊一乍的模样吓到了我。
“哈哈哈,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危机的情况在我面前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儿科罢了,过早的知道这些危险只会影响我的斗志,我没有办法选择我的路途会停止在哪里,但我可以选择我路途的终点,既然你都说出了这番话,那么我就将我今天的终点定在烈焰峡谷的出口。”苏愚的豪情壮志似乎喷洒了罗沙一脸。
罗沙已经很久没有碰见这种人了。
狂妄自大,但却异常的一本正经。
这也就说明,这个人的骄傲已经深深的印到了骨子里了。
这样的人除非是天生小脑抽筋,要么就是天纵奇才。
两人都停在道路上一动不动,尴尬的时光总是显得那么的漫长,苏愚为了打破现在维持的僵局,非常尬的说了句,“快走吧,我们离烈焰峡谷已经很近了没觉得脚底板儿疼得吓人吗?”
罗沙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继续带着苏愚前进。
苏愚脚底火辣辣的疼。
怎么催眠自己,都有种像是双脚,踩在火炭上的感觉。
好一场足疗。
罗沙表情严肃,但面孔却是懊糟的,能够离这片烈焰峡谷越远越好,这里的温度简直比外界最炎热的夏天还要再这么恐怖一点,如果只是承受一段时间到还好,可如果一直在这里生活居住,那就是让人崩溃的修行了。
苏愚面颊已经开始淌汗了。
久违的炎热。
这种浑身血肉发热,面孔滚烫的感觉很让人怀念,苏愚觉得这种生理上的热血沸腾,似乎带动了他自己冷却已久的心灵,自从重生之后,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儿能够让苏愚真正的心惊了,他像个沉稳的老头那样用着最苟活的姿态活着,可明明是这么卑微的一个人,却总是能在自己最想要的时候起身一拳击飞强敌。
苏愚看着烈焰峡谷,眼含泪滴,不过泪水加杂着汗水一起滑落了下去,在这片炎热高温的土地上,仅仅是一瞬就化为一道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