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生活中还是可以感知到被小刀刺了一下这种程度的痛楚的。”

“那为什么，契约者一定要战斗呢，不战斗符文就会污浊？”维恩开口问道。他听过贝露的讲解，但是现在他有些觉得圣王不太对劲，似乎不只是一个签订契约的吉祥物。

他想让圣王亲自解释。

“这是有原因的。每一位契约者在签订契约的时候都会许下一个愿望，没错吧。这个愿望在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就会实现。”

圣王的声音依旧有些无奈，“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愿望为什么会被实现呢。

这个世间的所有东西，都遵循一个规则，那就是等价交换。

物体从高空落下，就会把势能变为动能加速。生命既然开始成长，就会变得衰老。灯泡可以发光，是因为电能变为了光能。

所以愿望实现的答案就是，契约者从我这里预支了自己的生命。也就是说，契约者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实现了愿望。”

这时候，贝露突然插嘴：“当初你让我许愿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实现愿望的代价是生命。只是说，签订契约之后可以诞生超能力，就能让我自由了。”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当初的愿望不就是自由吗？你又没问我实现愿望的代价是什么？我只是挑了你最想达到的目的说服你签订契约罢了。”

“我是绝对公正公平的。”

“让我接续刚才的回答吧。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契约者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实现了愿望。这个愿望可以是任何愿望，而愿望的实现程度，取决于契约者对于契约的适配程度。

而在这之后，契约者既然已经丧失了生命，那么她的符文就会变得污浊。如果她想要活下去，就要通过击败扭曲者获得净化之种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每一个契约者刚开始的契约符文的污浊都是我来处理的，也就是说，我每签订一份契约，还会提供契约者一枚净化之种作为帮助她们开始战斗的条件。

我其实，还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守护者呢。”

“如何，你了解现在的情况了吗？”贝露睁开眼睛，退出心灵交流，对着维恩说道。

维恩也抬起了头，看着贝露，“大概知道情况了。”

贝露的脸色难看。维恩也有些难受，这份契约就是霸王契约。撕开契约者觉醒超能力的美丽外表，里面却是为了活命不得不持续的战斗下去。

“贝露姐姐，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没事的，多了解一些也挺好，起码，面对最后的绝望的时候也能有心理准备。毕竟，我们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那，会有活到最后的契约者吗？我是指，不是战斗中死亡，而是正常死亡的契约者。”

贝露的表情变得绝望起来，没有再说话。

维恩也不再发问，他已经知道了答案，没有契约者可以正常死亡。大家都会战斗下去，知道某一天被更强的扭曲者击杀。

但是维恩还想安慰一下贝露，他想了想，试着开口：“贝露姐姐这么强，一定会成为第一个活下去的契约者。”

贝露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再度恢复平常冰冷的表情，而且比往常更加的冰冷，但她还是伸出手，摸了摸维恩的头发。

“让你担心了吧，我没事的。”

维恩端起了咖啡，想要真正的喝一口，才发现，杯中的咖啡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

……

晚上，维恩躺在床上，转过头，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城市里的灯光。灯光仿佛星光，越过模糊的有些水汽的窗户照射进来。

白天拿到的净化之种已经使用了，维恩和贝露的符文再次变得清澈起来。本来，这一个星期没有战斗产生的污浊没有这么多，但是契约者开始战斗之后，契约符文的污浊速度就会变快。

所以，一枚净化之种也只是刚刚好恢复他们两人的符文。

也就是说，契约者在开始战斗前，符文的清晰度必须保持在可以完成一场战斗的条件下。

最好就是，身上经常携带一枚备用的净化之种，以备不时之需。

“维恩，还醒着吗？”

“嗯，醒着，贝露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贝露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也许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自己内心的故事了吧，有些想要倾诉。会不会打扰到你。”贝露的口吻有些不安，似乎害怕被拒绝。

“没有的事情，你说吧，我也很想知道贝露姐姐的过往。我是因为濒死才许愿成为契约者，贝露又是因为什么愿望呢？”

“我的愿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维恩，听听我的故事吧。”

贝露清了清嗓子，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我啊，以前家里是父亲是做销售的。他的学历一般，高中毕业就去工作了。后来他遇到了我母亲，生下了我。

父亲每天都回来的特别晚，回来的时候还一身酒气。我整个小学几乎没有再睡觉前见过他几次。

早上醒来也没有他的身影。

他就想一个时不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每次出现，我的身高总是会拔高好一截。

不过从母亲的表述中，父亲很爱我。他努力的为我提供所需要的的一切，也为这个家而付出。所以，虽然几乎不认识他，我还是很尊敬这个父亲。

但是有一天，他很失望的回家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到了初中，因为上晚自习的缘故，偶尔放学回家写作业写到深夜的时候可以遇到他。

那一天，我记得特别清楚。父亲的脸上有一道划伤，眼睛也有些发青。我急忙走上去，帮他放下了包，关切的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来爱着我的父亲那一晚，看着我仿佛看着自己的仇人，眼神中都是愤怒，脸上充斥着不耐烦的神色，对我说着，要你有什么用啊，负担了这么久有什么用啊，每次见到你都莫名其妙的长高一截。

父亲对你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吧，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为你付出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