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皇爷,该起床了。今儿个有早朝。”
朱厚照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耳旁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
朱厚照不由得心头一怒,抓起身旁的枕头就甩了出去。
刚在梦里和几个妹子摆酒言欢,正要开展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忽然被人吵醒,朱厚照能不恼火吗?
“烦不烦?天不亮就开始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朱厚照怒道。
“奴婢该死!皇爷啊,待会去得迟了,怕是朝中大臣又要进谏了。”等候在外面的刘瑾小心提醒道。
朱厚照一听这话,一拍脑门,不由得开始头疼了起来。
现在是正德元年,而自己竟然回到了大明朝,十五岁的正德皇帝。
此时弘治皇帝刚去世,而正德刚刚登基,朝中当权的主要是李东阳、谢迁、刘建。而这三人,也正是明孝宗留给朱厚照的班底,是托孤重臣。
史书记载,正德皇帝荒诞不羁、强抢民女、耽乐嬉游、昵近群小,在皇城西北新建了豹园,专门豢养虎豹等猛兽以供玩乐;宠信“八虎”,导致官场一片混乱。
总之,后人多认为他荒淫暴戾,一生所建实无,所毁多有,贪杯、好色、尚兵、无赖,所行之事多荒诞不经,为世人所诟病。是少见的无道昏君。
身份感转换得太快,朱厚照一时之间有些猝不及防。
虽说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但是身的使命感并没有那么强烈。一则是朱厚照才还不适应,对此时朝堂内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清楚。二则是自己身边熟悉的人,近几日也就只有刘瑾一人陪侍在身边。至于三嘛,则是对便宜老爹弘治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悲痛......
想到这的时候,朱厚照也只能无奈的翻身下床,他可不敢在像前几日那般借故身体不适推辞了。
谁知道朝堂大臣会不会把所有的御医都集中起来给自己诊治,给自己开一些乱七八糟的汤药?
就算不给自己弄汤药,也会劝谏题本一本接一本的递交来,亦或是言官们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断的掀起言论,犹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总之就是如跗骨之蛆一般,令人作呕。
想到这里,朱厚照也就不再磨蹭,在几名小宫女的帮助下,终于把朝服穿好。
穿好衣服之后,看看了天色,估计也就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很快,朱厚照草草洗个了脸,含着盐水漱了个口,一脸的生无可恋。
等他洗漱完毕,早就有人将早膳准备完毕了。
早朝时间那么长,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那怎么行。再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
朱厚照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待吃得吃不多了,站在一旁的刘瑾顺势递手绢。
“皇爷,这膳食可还可口?”刘瑾试探性的问道。
“尚可。今后告诉御膳房那边,早膳不用太多,清淡即可。”朱厚照淡淡说道。
“是,皇爷!”刘瑾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虽说刘瑾陪伴在朱厚照的身边时间最长,深谙朱厚照的脾性。
对于朱厚照的喜爱,他刘瑾可是十分心的。但是近几日以来,自家皇爷的脾性似乎......
刘瑾是陪伴在朱厚照身边的人,自然对此是最清楚不过。但具体是什么,刘瑾却是说不来,并且也不敢说。
刘瑾自己在小心翼翼的应对着,而吃饱喝足的朱厚照却也是在打量着身旁的刘瑾。
历史说宦官刘瑾专权,坑害忠良,乃是明朝八虎之首,历史的明武宗为后人所诟病,其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刘瑾的诱导。明武宗不顾朝政,大肆兴建庄园,劳民伤财.....这都是历史的记载。
但是,朱厚照打量着站在身旁的刘瑾,却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虽然是面白无须,但是淳朴的国字脸还是令朱厚照看着没那么厌恶。
朱厚照怎么看刘瑾,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
历史,明朝外有强敌窥伺,内有党争,还有几年之后的宁王作乱......表面看华丽无比,但是内里却是已经开始腐烂。
而且明武宗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落水之后意外身亡。
这其中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因素,已经无法去考证。
朱厚照自顾自的回顾着脑海里可怜的历史常识,时不时又盯着刘瑾看几眼。难道现在就要将这宦官刘瑾拖出去砍了?
亦或是赐给他一丈白绫,一杯鸩酒?
殿内很安静,气氛也没来由的肃杀了几分。
刘瑾低着头,感受到了朱厚照的目光,顿时没来由的有些慌了,而且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刘瑾寻思着,是不是自己今早出门的匆忙,衣服没打理好抑或是脸沾了什么东西一般?抑或是前几天皇爷吩咐的事情,自己没办好?
刘瑾越想越是心虚。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一切全都是皇爷恩赐的,要是失去了恩宠,自己那就什么也不是。
虽然张永、谷大用这些人现在听自己的,如果自己失宠,保不准这些人就会落井下石。
想到这的时候,刘瑾一个激灵,立即说道:
“皇爷,这几天小的已经让人去京城周围察看地形,恰好有个地方非常合适修建豹园。”刘瑾温声细语的说道。
刘瑾说完,缓缓的侧目看着自家皇爷,却是发现朱厚照也在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刘瑾只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朱厚照也不言语,脸也毫无表情。
实在是对着周遭的一切还不太适应,难道豹园在正德元年已经开始选址了吗?
朱厚照不得而知。
现在朱厚照身边,似乎也就只有刘瑾可以使用了。
至于朝堂之文武百官,朱厚照人都认不全,要是忠心,那可真的是无稽之谈。起码朱厚照是不怎么相信的。、
想到这,朱厚照看着刘瑾的目光稍微和善了那么一点,起码没有了将他拖出去砍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