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山回来的朱厚照,一身的疲惫。
虽然仅仅只是出宫,跑了一趟西山,路程没多远,问题是身子骨还是没法和成人相比。
来来回回的两趟行程,直到现在脚后跟都还是疼的。
而且出宫这一段路,比较平整,不算耗费脚力。
但是去往西山那一段路,崎岖坎坷,大坑小坑的,时不时还会踢到石头,那可真是要了朱厚照的命根子了。
脚穿的鞋子虽然华贵,看起来漂亮,但不适合行走。朱厚照有些怀念解放鞋了。
刚吃过午膳,朱厚照打算小憩一会,值班太监谷大用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首先跪在了地请罪。
“皇爷恕罪!”谷大用趴在地小声说道。
朱厚照刚躺下,一下就被吵醒,心里面很是恼火:“何事?
“皇爷,内阁大学士谢公求见!”谷大用慌忙说道。
谢公?谢迁?他来做什么?
朱厚照一脸的不悦,直接就丢了把枕头砸在了谷大用脑袋。
“狗奴才!午睡时间,谁也不见!滚!自己去领罚去!”
朱厚照说完,直接就闭了眼睛。
谷大用赶紧起身,一路朝着宫外小跑。
一边跑,一边在骂着谢迁。
骂了两句,又发觉自己好像得罪不起谢迁,只好回头骂自己猪脑子。
皇帝陛下到了点,都会午睡。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可是,今儿个谷大用就犯了忌讳。
可是谷大用也不敢得罪谢迁啊!
谷大用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前几天才被打了二十辊,今天又要被打二十辊。
谷大用忽然发觉,陛下似乎不像以往那么好伺候了!
好不容易跑到宫门,看到一脸铁青的谢迁,谷大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谷大用挤出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脸,看着谢迁说道:“谢公,陛下......
谢迁从内阁出来,心情就非常的不爽!
现在又在宫门外站了一盏茶时间,正午的日头又大,早已晒得满身汗水,看到谷大用,更是不舒服。
还没等谷大用说完,谢迁就说道:“速速带我去见陛下!”
谷大用内心就和哔了狗一般!
“谢公,陛下身体有恙,今日不见任何人!”谷大用往后退了三步,大声说道。
什么?
不见任何人?
谢迁脸变得更黑了!
内心的无名火开始蹭蹭的往冒!
看着谷大用那白白的面庞,手里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当今皇帝陛下年幼,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整顿宫中?朱厚照自打小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西山有煤矿?怎么会想的起来要在西山挖煤?
这根本就是背后有人进谗言!
何人能见谗言?
自然就是朱厚照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刘瑾、张永、谷大用还能有谁?
奸人!
谢迁脑海里立即就蹦出了一个词。
他看着谷大用,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了。
区区一个阉人,安敢如此?
以往觐见陛下,根本不会有不见这种的说辞!更何况是用这种语气和他谢迁说话!
而今天,谢迁却是吃了闭门羹!
想他乃是托孤重臣,竟然连觐见皇帝都不可以?
还敢说没有奸人?
“呔!今天,老夫就打死你个奸贼,竟然进献谗言!清君侧,还我郎朗乾坤!”谢迁大吼一声,挥起手中的拳头,直直的就朝谷大用的脑门打去。
“哎呦!”谷大用猝不及防,被谢迁一拳打在眼眶。
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天旋地转的,一骨碌就瘫倒在地。
怒发冲冠的谢迁,一鼓作气,直接就骑到谷大用身,一拳接一拳的往谷大用身招呼。
按理来说,谷大用正值壮年,谢迁只不过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两人武力值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但问题是,谢迁那是当朝的内阁大学士,大明朝的中流砥柱之一,而且谢迁的那一拳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真的把谷大用给打懵逼了!
再者,谷大用那就是一个腌人,跟在朱厚照摇尾乞食的,给他一万个熊胆他也不敢还手啊!
所以,谷大用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哎呦...哎呦.....!
谷大用一声接一声的哭嚎着,不远处的几名小太监看到这里的情形,想去拉却又是不敢。
谁也不是傻子!
要是真去拉,谢迁又给一拳头,你还手还是不还手?
真的是进退维谷啊!
还好,这里的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大。不一会儿,牟斌就带着锦衣卫来了。
不仅锦衣卫来了,皇宫护卫也来了,顺带一些当值的文武大臣也跟着凑热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