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元白就是一口咬定，“没有人教我，我就是不喜欢你，讨厌你。”

柳元白动来动去的，步娇娇紧紧的拽着他衣领，再一次的警告他，“小孩，我再说一次，在动手动脚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柳元白觉得自己长了满身刺一样去扎步娇娇，对着她大喊大叫，“我就是要打你，我看你怎么去勾引我爹爹。”

步娇娇彻底的怒了，正色道，“小孩，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这都是什么陈词滥调你也给我用上了？现在就口无遮拦又恶毒，在大一点还得了？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我不用你教训你我。”柳元白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这个坏女人，给我走开，不然我就拿着鞭子出来打你，让你看见我就怕，敬茶的时候拿烫茶水泼你脸，让你毁容……”

“住口。”柳修文看不下去了，黑着脸从树底下出来。

柳元白脸色大变，“爹……爹爹……”

柳修文看向了身后的老嬷嬷，眯着眼，“是你教的？”

老嬷嬷扑通一声下跪，“不是我，少爷不是我……”

柳修文严肃道，“水水向来都是让你照顾，我竟不知他竟然学会了如此龌龊之词，你也居然没有一丝察觉，到底是你照顾不周，还是他这些话本就是你教的。”

“少爷，你听我说！”老嬷嬷转着眼珠子为自己开脱。

“住口。”柳修文已经不想听了，“嬷嬷，我念你是亡妻奶妈，我不惩罚你，但你挑唆水水，顶撞长辈，辱骂长辈，我把你调去后院搓洗衣物，你可服气？”

老嬷嬷低头，咬着牙说，“奴婢服气。”

柳元白急忙扯着柳修文的衣袖，哭着说，“爹爹，是我自己说的，不关嬷嬷的事，你不要把嬷嬷调走。”

柳修文怜惜的擦拭着他的眼泪，哄着他，“水水乖，父亲再给你找一个嬷嬷照料你。”

“我不要。”柳元白满脸坚决，“爹爹这么做，就是为了这个新娘子吗？是不是以后水水跟她吵架了，父亲也会责怪我？”

柳元白再次哄道，“水水，父亲这是为了你好，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一个人，除非她做错了事情。”

柳元白跪下了，“爹爹，我知道错了，是不是我跟新母亲道歉，你就会原谅嬷嬷，就不会赶她走了。”

柳修文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步娇娇，对柳元白说，“你得问你的新母亲肯不肯留下嬷嬷。”

步娇娇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瞪了一眼柳修文以及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嬷嬷，见她没有一丝愧疚之心，也毫无悔改之意，也就没必要留下她了。

“母亲，你原谅嬷嬷好不好？”那声母亲，叫的步娇娇都忍不住让他失望。

但是一码归一码，撒娇没用，自己也没必要装圣母。

“母亲……”

步娇娇蹲下来，对他说，“小公子，我可以原谅她，但是你得告诉我，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有人教你？”

支支吾吾了许久，柳元白才开嘴巴，“是……是嬷嬷教我说的。”

老嬷嬷脸色大变，惭愧的低下头。

这下要大祸临头了……

步娇娇冷哼一声，“你这个嬷嬷倒是心思颇深，小小年纪不让学好非得教这些上上不了台面的污秽之词，若是继续将你留着小公子身边还得了？岂不是养出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老嬷嬷连忙喊冤，“少夫人息怒，老奴没有教小公子说这些，老奴只是随口说几句，怎的不知公子竟然学了去了。”

步娇娇也有理由反驳她，“你口无遮拦更是该罚，小公子现在是发展的关键时期，你倒好，净让他学一些不好的，我还留着你继续祸害人吗？”

柳修文看见她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挥手让人将老嬷嬷拉下去。

老嬷嬷被人边拖着边喊着，“少爷饶命，奴才再也不会造谣生事了，望少爷看着我是先夫人乳母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柳修文假装没有听到，一本正经的对柳修文说，“你也是，怎么这么容易就听信这些谗言？又是叮嘱又是忤逆，没有半点尊卑，我罚你抄写孝经，你可服气？”

柳元白是不服气的，嬷嬷已经被人带走了，自己也要挨罚他哪里会好受？

对步娇娇就更加的不满意了，满眼都是恶毒，占据着一个小孩纯净的眼眸，“我不服，就是不抄。”

说完，柳元白自己跑开了。

步娇娇看着柳修文，挑眉道，“你儿子跑出去你不追不担心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吗？”

柳修文很肯定的回答，“他不会，耍性子一直都是他管用是伎俩。”

“毕竟你将他最亲近的人罚去洗衣服了，你就不哄哄他？免得你们父子俩因为我日后生分了。”

柳修文正色道，“我有那力气还不如拿来跟你拜堂成亲。”

步娇娇皱眉，她最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柳修文，有时候我觉得你，看你儿子的眼神，没有一丝父爱，反倒是当做寻常小孩那边平平淡淡的去对待。”

柳修文淡淡的笑着，“倒也不能惯坏他，不比女孩子，女孩子肯定得娇生惯养。”

“所以你是打算穷养？散养？”步娇娇明白了，“怪不得，生个病不见你着急，病好了不见你开心，倒是娶老婆，你笑的嘴巴被烟花炸开一样合不起来。”

柳修文算着时间，是时候了……

步娇娇不肯走，她还不想结婚，但是步欣在柳修文手上，自己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做，步欣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柳修文，你真的不懂，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不要，干嘛非得是我？”

柳修文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才回答，不然他本意是不想回答的，他笑着如春日暖阳，“我缺爱，你也需要一个家不在漂泊流浪，我们各取所需，这样不好吗？”

步娇娇皱眉的看向他，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显得自己特别的尴尬。

她有家，不需要别人给她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