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海上,浩浩荡荡的战舰群,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些战舰来自不同的势力,但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诺森德。
阿尔萨斯所在的战舰处于舰群的最前端,自银色北伐军成立以来,已经过去整整大半个月了,而他们的军队在无尽之海上,也已经航行两天了,还需要一天,他们将抵达诺森德前线。
船舱内,阿尔萨斯正在研究着军事地图,在他的身旁,还有老弗丁、泰罗索斯和屋大维三人,这是单独为阿尔萨斯开辟出来的一间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一些杂物,虽然有些凌乱,但在战争期间,也不能苛求太多。
诺森德,这片冰冻废土的名字始终让阿尔萨斯觉得有些熟悉,而他手中这份诺森德地图,更是暴风城军情七处的刺客们冒着生命危险绘制的。
王子在仔细研究了一遍诺森德地图后,啧啧赞叹道:“真是一块匪夷所思的大陆,还有薛焕那个家伙,真是个天才。”
即便是作为敌对方,即便对手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阿尔萨斯也忍不住为薛焕的才智惊叹,在他看来,冰冠堡垒和天谴之门完全就是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冰冠堡垒暂且不提,就光是天谴之门,地形狭窄,易守难攻,如果想要强攻这个地方,那么他们的下场,恐怕就会和伯瓦尔以及小萨鲁法尔一样悲惨。
“但我们这次可是倾巢而出,国王陛下。”
在伤势基本痊愈后,老弗丁也恢复了往日神采,他坐在一把宽敞的椅子上,看着阿尔萨斯道:“除了我们之外,听说这次还有塞拉摩、吉尔尼斯,就连丹莫罗那些小家伙们,也参与了这次的北伐战争,噢,对了,还有部落,看来天灾军团在这些年里得罪了不少人。”
“得罪?没人能忍受那些杂种的所作所为,我恨不得砍了那个铁皮人的脑袋。”暴躁的泰罗索斯咬着牙,挥舞起拳头。
好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泰罗索斯口中的“铁皮人”指的就是巫妖王,于是乎,房间里的人都哄笑起来,就连阿尔萨斯,嘴角也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别小看那个家伙。”
阿尔萨斯将诺森德地图卷起,放回抽屉里,然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太了解他了,那个家伙力量很可怕,而且提升实力的速度非常快,我敢说在座的没有任何人,实力能在短短一年间,从四五阶直接提升到七阶,而那个家伙,却做到了。”
回想起当初身为死灵法师时,薛焕青涩的模样,阿尔萨斯不仅皱起了眉头,那个家伙,当真是让人看不透。
一年?
七阶?
这次不只是老弗丁,连泰罗索斯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那个家伙,还是人吗?
在座的无论是老弗丁还是泰罗索斯,都是从小接受严格训练,即便如此刻苦和努力,身为圣骑士的老弗丁甚至得到了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的青睐,也才在将近40岁时,将等阶提升到了七阶。
仅凭自己刻苦努力的泰罗索斯更惨,当年甚至年近35,都还没有突破到五阶。
而那个家伙,从五阶到七阶,仅仅只用了一年?
老弗丁和泰罗索斯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可置信。
“所以,泰罗索斯。”
阿尔萨斯勾了勾嘴角,再次开口:“可别小瞧薛焕,至少在那片冰冻废土,他会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
“国王陛下说的没错。”
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屋大维看了阿尔萨斯一眼,也附和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巫妖王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增强,而我们这次进军诺森德,也会遇上很多阻碍。”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总是说些让人讨厌的话。”泰罗索斯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屋大维。
脾气火爆的泰罗索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屋大维,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屋大维的实力入不了他的眼,更重要的是,屋大维总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而且这个小家伙,总是喜欢在莫名的情况下说出一些让人丧气的话。
说起屋大维,阿尔萨斯也顿时来了兴趣,他一直就对屋大维的身世有些好奇,正好距离抵达诺森德还有一天的时间,他们还有时间用来闲聊一下。
阿尔萨斯转头看向屋大维,用轻松且饶有兴趣的语气问道:“可以和我们聊聊你的故事吗?”
说老实话,当时在组建银色北伐军时,阿尔萨斯也在考虑要不要将屋大维列入统帅行列,但当看到后者对抗克尔苏加德和巫妖王的英勇表现后,阿尔萨斯还是下定了这个决心,因为在他看来,勇气,才是一位优秀战士最可贵的品质。
当然,屋大维本人也拥有六阶战士的水准,于情于理,他都有这个资格。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在座的所有人,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战友都知之甚少,就连阿尔萨斯,也不过只是和屋大维有过一面之缘,而可能最了解他过去的人,达里安莫格莱尼,也已死去。
要知道,屋大维曾说自己来自白银之手骑士团,直属于乌瑟尔麾下,但不管是阿尔萨斯还是老弗丁,却从未亲眼见过屋大维使用过圣光。
因此,也不怪泰罗索斯总是对屋大维的身份疑神疑鬼,毕竟在场的,哪个不是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的人。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屋大维身上,而良久之后,屋大维才缓缓开口。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全神贯注的阿尔萨斯等人,在听到这种略带调侃性的回答后,纷纷觉得好气又好笑,就连一向沉稳的老弗丁,都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快说快说,别废话。”泰罗索斯催促道。
“好吧”
看到三人愈发好奇的目光,屋大维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没有亲人。”。
说出这句话时,黑发少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轻松,阿尔萨斯能够感觉到,屋大维并不是在强颜欢笑。
酝酿了几秒钟后,屋大维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可能你们不会相信,当然,在大约半年以前,达里安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而我把这个答案告诉他时,那个家伙和你们的反应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