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不寂眼珠骨碌一转，小心思已经饶了山路十八弯。

“行！”

……的吧。

黎不寂腹诽。

她现在可算明白，许知意就是个腹黑的狠人，一肚子坏水全蔫在这儿了，挖好了坑专门等着她呢。

许知意瞧着她那肉疼的样子，桃花眼微微笑，很是善解人意道：“我也通情达理，不喜欢强人所难。你现在还有说‘不’的机会。”

谁还不是能屈能伸了？她最擅长东山再起了。

“我不要。”黎不寂斩钉截铁，“我从来不喜欢亏欠人。就这么定了，你也别跟我磨叽。”

“那随呼随到也是必须的对吧？”

黎不寂直呼佩服，许知意这家伙旁的她不好说，但得寸进尺第一名是也没谁了。

“行哪。”黎不寂不忘给自己争取生存空间，“我上课和有活动的时候不可以。”

“放心，我也不难搞。”

真的假的？黎不寂对许知意这话将信将疑。

“小许同学，事情谈妥了，那我们出去呗。”

“我都行啊。”

许知意说话向来不给人留话柄，她现在是相信了。

乔冠恒看见他俩出来了，招呼道：“来吃水果。”

黎不寂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同时不忘回头拉了许知意一把，“小许，来呀。”

许知意深深看她一眼。

那个瞬间，他有感受到被温柔对待的珍重，那样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

那也就不奇怪黎不寂为何如此受欢迎了。许知意想。

黎不寂拿叉子叉起一块苹果，主动挑起话题：“寒假冬令营你报名了没？”

许知意点头，“你报了哪个学校？”

黎不寂满脸为难：“我还在纠结。”

“去T大吧。”

“为啥？”黎不寂好奇宝宝一样。

许知意耸肩，很理所当然道：“小弟不是应该追随老大的步伐吗？”

“我去你的。”

许知意善意提醒她道：“选学校宜早不宜晚，尽早决定吧。”

“是的。”黎不寂心里自然有数，“还有一段时间，我再想想。”

乔冠恒置好东西，加入他俩的聊天，调侃道：“俩小家伙聊得挺好。”

黎不寂捧场：“热烈欢迎乔爸加入我们，我们深感荣幸。”

“贫。”

黎不寂托着脸问乔冠恒：“乔爸，你说我选什么学校好？”

“看你喜欢。”

“乔爸敷衍我。”黎不寂撅了撅嘴，“我先去倒点水过来。”

黎不寂去倒水，乔冠恒也没闲着，和许知意开始聊上，“小不这孩子，天生招人疼爱。”

“聪明可爱，很难让人不喜欢。”

“别家家长都怕自家闺女被哪个混小子给祸害了，我们恰好相反，担心哪家好小子被她给先祸祸了。”乔冠恒笑声豪爽。

“在学校，你们彼此多照看着点。”许知意觉得乔冠恒意有所指。

黎不寂“哼”了一长声：“别在背后说人，我可老远就听见你们说我了。”

乔冠恒接过话茬：“夸你呢。”

黎不寂眉眼生动鲜活：“当面夸我更开心。”

“就等你这个主人公来呢。”

“北平大雪，文人聚会。大雪茫茫入画，室内，人声切切，恬淡如菊。”许知意莫名想起这段话。现下虽窗外无雪，处室内却有其意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