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东西朝学校的田径场走去,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个男人。
我很佩服他在听了我的名字之后居然还能那么镇定,而且我也很佩服他居然开着车也敢不系安全带。虽然车子后来开得很慢,但是安全带还是不能不慎重的。
然而,我最佩服的还是我自己。我在告诉他名字之后,居然就这样走了。我居然也不问问人家叫什么!
看来我的脑子已经丢了一大半了,问个名字以后要是发现他真的是什么坏人也可以举报是吧。
但是,我没问。
我承认我傻。
来到田径场,夏菁早已换好了她的衣服,就等着凑够人开始玩了。
游戏开始,我很认真的陪她们玩着。
虽然我的手比较擅长用来画画,但是打打棒球还是可以的。
曾经我就和夏菁说,女孩子还是做一些女孩子爱做的运动,不要老是打像棒球这种野蛮的球类。
然而,她不听。
“蓁蓁——快接住——”
一个球朝我飞了过来。
我二话没说,闭着眼睛就狠狠地一棒子打过去。
“铿——锵——”
棒球被我打飞了,而且是飞出了田径场,朝一辆车子飞去。
“啊!抱歉,我现在就去捡回来!”
我为自己暴力的一面感到不好意思,当即我就朝着棒球飞出去的方向跑去。
我很佩服我的力道,居然可以把一个球打飞得那么远!
刚走近车子边,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那辆熟悉的车子。
“咦?原来是你呀。”
齐美清像是低头捡完东西,刚抬起头来看我。
她将双手搭在身后,面对着我,脸上全是笑容。
“我的球呢?”我很确信球就在她手上!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只因我环顾着四周都没有发现球的身影。
“什么球?”她不承认。
“我的棒球。”我很有耐心的告诉她。
“哦,那个呀?”她眼珠子一转,将目光投向了那辆车。
这是一辆很华丽的豪车,我看着很眼熟,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它是什么牌子。
老实说,车子我真的只知道奔驰、宝马这些,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我把它扔车子里了。”齐美清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球是我们的吗?”我气不打一处来。
感情什么东西到了这女人手上,就不会有归还了的那一天?
“知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那是你的,所以我才把它扔车子里。”
齐美清还是把手搭于身后,装作一副清纯可爱的样子。
然而,我看着就觉得她很欠揍!
“拿过来!”我伸手。
“什么?”她装傻。
“钥匙。”
别告诉我这女人连车钥匙都没有!
“我怎么可能有钥匙?”
这女人是真的欠揍!
“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家的车子给打个窟窿?”
我抡起我手里拿着的棒球棍,我庆幸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件武器。
“要动手就动手好了。”齐美清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反正这车窗也就几万块,你如果觉得你家钱多,大可动手。”
贱,很贱,太贱了!
我现在已经气得想不出除了这几个词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如今的她。
从一开始这女人就是在找茬!
只见“哐啷”的一声巨响,我的棒球棍已经敲碎了这车子的车窗,接着就是一阵警笛声。
哼!这个女人不是觉得我不敢动手吗?如今我就动一次给她看看!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横!
由于车子报警声,田径场周围的人都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我们身上。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我们,看向那辆豪车。
齐美清表情扭曲,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我知道,她又要开始她那浮夸的演技了。
我虽然已经做好了看她表演的准备,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的第一句台词就差点把我吓昏过去!
“天啊!叶蓁你居然敢打碎校董家豪车的玻璃!”
她从身后将手伸出来,然后把那个棒球放在我手上。
我的心随着这车窗一样“哐啷”一下碎了,眼角也抽搐了好几下。
我很想一棒球把她脑袋砸个窟窿,这特么不是在整我吗!
田径场上开始围拢了许多人,他们个个看着我,看着我手上的棒球棍。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谋杀!
“太暴力,美术系的叶蓁同学居然把校董家价值上千万的豪车的玻璃给打碎了。这……这到底是嫌自己家里多有钱?”
齐美清在向周围同学推广着我的过失。
我在心里默念:“给你三秒钟时间消失!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夏菁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大吼着把围观的人包括齐美清统统轰走。
我低着头,偶尔抬起来看她一眼。
下午,我接到了教务处的“传令”,说是让我五点之前到那一趟,虽然没明说,但是我已经知道是为的什么事了。
只有我一个人去,夏菁没有陪我。
那丫头不仅没有陪我来挨骂,反而在我来之前就先把我骂了一顿:
“你是傻吗?校董的车你也敢砸?”
“我不知道那是校董的车。”委屈。
“不懂是谁的你也敢随便动手?”
“我这不是以为那是齐美清的吗?”还是委屈。
“你是失忆之后把脑子扔了吧!齐美清那女人开得起那么豪华的车?”
“是她诱导我去砸的。”依旧委屈。
“诱导你去你就去呀!我让你去砸校董,难道你也去?”
“要不是以为那是齐美清的车,我也不会砸。”我小声嘀咕。
夏菁已经被我气疯了,她已经抱着自己的公仔狠狠地揍了半天了。
我叹息一声,独自前往那条通往地狱的大门。
来到教务处,我只看到一个留着地中海的五十多岁的男老师。周围没有别的老师在,我猜这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了吧?
我敲了敲门,他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眯着眼睛说“进来吧”。
看到他那么和蔼我就放心了,这种事应该赔点钱就行了吧?应该不用封杀我或者是让我留校察看什么的吧?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会这么狠心的。
“你是来找?”老师动了动他那副老花眼镜,问我。
“诶?不是您叫我来的吗?”我问。
“不是呀。”
僵持了片刻,他又说:“应该是教务处新来的老师让你来的吧?不过他因为自己的车子被人砸坏了车窗,所以现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