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震惊之余,迅速回想一遍。
应该没误会。
她的听觉异常敏锐,距离很近,陈阳手机又有些泄音,整个对话基本都听清了。
重整思绪:
陈阳从很早就有些不对劲,面对跨越一千五百多年穿越而来的我,热情相助,难道说……
不!
陈阳绝对是个品格高尚的人!他帮我,一定不是为了私欲。
之后的相处中,更是注重分寸,毫无逾礼。
我怎么可以怀疑他有私心?
反倒是我……
隐疾误会的时候,深夜进入他房间,还让人家脱衣衫,现在想来,很容易让他产生曲解。
说不定,那时他还会把我当成同好之辈!
另外,就在方才,我居然对他讲“我才舍不得你呢”这种话。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顶多有些尴尬,倒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但,如果他真有那种取向,可就误会大了。
他肯定是!
他的母亲显然在怀疑,正所谓“知子莫如母”,如果不是有迹可循,谁家母亲会在这方面怀疑自己亲生儿子?
一定没有错!
所以,陈阳才会至今未有婚配,连个妾室都没先纳一个,也没有丫鬟使女素手添香夜读书。
经济只是部分原因而已。
在我大魏国,同样有一些读书俊才家道中落、家境堪忧,可也依然有书香门第、富家大户,甚至达官勋贵,主动攀亲。
赠送钱财、馈予美婢侍妾者,屡见不鲜。
听说宋国那边更甚。
在现代,想必也应该如此才对。
他是!
但他非常守礼,从未表露,直到我口不择言,让他产生误解,才对我暗示,或者说,回应了那么一句“因为你啊”。
所以,是我有错在先!
这事全怪我!
……
花木兰越想越懊悔:
我这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吃得太饱,太过放松,以至于忘了谨言慎行啊!
怎么解释?
要不,顺势说明我是女子?
可,万一他不是……我倒不怕,陈阳乃中正君子,肯定不会乱来的。
再说,他又打不过我。
只不过,容易败坏陈阳名声,影响他未来婚娶。
花木兰正思忖间。
陈阳恰好跟母亲解释道:“我只是暂时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而已。”
呃……
花木兰只能决定:暂时搁浅坦白计划。
否则,如果陈阳并非有特殊癖好,这个时候讲我是女子,势必会显得自己在暗示什么。
‘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她定下心来。
陈阳经过一番耐心解释,总算让陈母如释重负地挂断了电话。
“呼~~”
“真是搞笑,我母亲居然怀疑我有那种求偶取向。”
不是吗?
花木兰敷衍一笑。
陈阳站起身来:
“走吧,给红豆铡草去。”
“相比之下,还是兔子更好养,喂草都不需要铡,而且,小巧可爱。”
“muklan,鲜卑语是这么说的吧?”
花木兰乍闻陈阳那声“muklan”,恍如听到阿爷的呼唤,差一点应声,还好反应够快,点了点头。
心中百感交集:
整整五年,没听到爷娘和阿姊这样叫我了。
默默地搬出铡刀,垫高铡首,固定,抱苜蓿草过来,开铡。
他们的配合愈发默契,但,这活挺费腰,俩岗位都费。
铡到一半时,陈阳叫了个暂停,稍事歇息。
随手抓了两把鲜草,跑去兔笼边投喂。
花木兰不由皱眉:
兔子也要吃草,虽然不算多,可在加胡萝卜等,每天也要有一笔固定开销。
积少成多,无疑,也是个负担。
它们是拿来当幌子的,但,六只?似乎没必要这么多!
当即走了过去:
“想吃兔肉吗?我可以帮你杀。”
“什么?”
陈阳很是诧异。
“怎么突然这么说,你妹妹……”
不当护妹狂魔了?
花木兰笑道:
“当初跟你开玩笑而已!”
“哪有妹妹名字跟兔子发音相似,就不杀兔子的?我还叫木通呢,难道我阿爷就不用这味药材了?”
“木通是药材?”陈阳还真不知道。
花木兰点了点头:
“嗯,我们姊妹三个的名字,都算是药材。”
“令姊芳名是?”
“木香。”
陈阳赞道:
“令尊真会给孩子起名,这么用心,不像我爸,随便就给我来个。”
花木兰不敢苟同:
“《说文解字》里讲得很明白:阳者,高、明也,令尊肯定不是随便起的。”
“他翻的字典。”陈阳耿耿于怀,“就跟抓阄似的。”
花木兰忍笑。
陈阳继续倒苦水:“这也就算了,从小到大,还总有同学给我起‘咩咩’这个令人羞耻的外号。”
“我觉得很好,咩咩,既喜庆又可爱。”
陈阳针锋相对,戳了戳一只白兔:“muklan才叫可爱,呆萌。”
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