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郭文雅气呼呼地发完信息,没心没肺地睡了。
陈怡雪凌晨四点多看到,顿时睡意全无。
什么意思?
没头没脑一句。
正寻思到底怎么回事,陈母的电话也不期而至,向她询问究竟。
“我,我也不知道啊。”
俩人一比对,唯一有用的关键词就是:抠门。
“那还好,不是,相对较好。”
陈怡雪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奇怪。
“阳阳这孩子不抠吧?嫂子,他大学毕业以后,你们是不是没怎么管过?”
“呃,经济,确实没怎么给钱了,他说他自己能赚。”陈母很冤枉,“前不久,我刚给过他2万块钱。”
那就怪了。
陈怡雪叹了口气:
“还是我去看个究竟吧。”
陈母犹不放心:
“反正是暑假,现在的情况也得到控制了,出入挺方便,我和你哥过去一趟。”
“也好。”
就这一个儿子,再怎么心也不为过。
……
御水花园。
陈阳趁热打铁,熬了个通宵,把第一个视频基本赶制出来。
咖啡喝多了,还有些亢奋。
花木兰洗漱完毕,看到他至今没睡,赶紧催他去休息。
她惦记着试试织布机,所以,先来的活动室。
“纺吧。”
陈阳存好东西,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准备专心欣赏“木兰当户织”。
花木兰不解:
“为何之前不让我纺?”
“独自享受。”陈阳直言不讳,“你织布肯定很有趣,而且,有意义,我要独自享受。”
花木兰不甚理解,却没再细问。
缓缓地坐在织机前,轻轻抚了下横木、飞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点十分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
轻巧地一踩一拉,扬手飞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跟着。
节奏骤然加快,单是那忽左忽右像鱼儿一样在两手间飞来飞去的木梭,就令人目不暇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陈阳感觉圆满了。
织布机发出的声音,很有韵律,横木的前后移动,就像火车缓速行驶一样。
“咣咣咣!”
撞击声均匀而又轻柔,夹杂着其他微响。
“好治愈啊。”
陈阳望着唇角带笑、眸光清湛闪亮的花木兰,只觉得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漂亮、动人。
“咣咣咣~~”
不知不觉间,他沉沉睡去。
花木兰悄悄起身,拿了个薄单给他盖,刚要坐回去,发现他的手机在震动。
是陈阳的姑妈。
想了下,对着陈阳刷脸解锁,接通了电话。
“阿姨,陈阳通宵工作,刚睡下……您要过来?好的,我开门。”
她坐下又纺了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去洗些水果,静等陈怡雪门。
没过多久。
陈怡雪带着自己煲的汤,还有一堆早点,来了。
“小兰起这么早呀,小雅还在睡懒觉吧?”
没话找话。
“天真热,大清早就闷热闷热的。”
花木兰一笑:“坐活动室吧,那里空调开了一晚,凉快。”
“嗳,好。”
俩人到了活动室。
陈怡雪一眼就看到了织布机,不禁好奇。
“从哪儿淘来这么个老物件?咦,这大半拉布是……你纺的?”
不会吧。
我都不会用织布机,嫂子,可能会点?
你个年轻小姑娘,居然会织布?应该不可能,多半是放来做样子的。
不料。
花木兰点头:“嗯。”
“真是你纺的?”
陈怡雪惊愕不已,见猎心喜,坐到织机前,摸摸这里,看看那里,不知道何从下手。
讪讪起身。
“帮我演示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学会。”
“很简单的。”
花木兰微微一笑,坐去。
慢慢地踩、拉,飞梭,同时,轻声讲解着操作方法。
陈怡雪觉得学会了,摩拳擦掌,重新换。
确实不算难,就是比较生涩而已,新手操作,往往不够协调,但她已经很开心了。
这年头,会织布就够炫耀了。
不大一会儿,熟练许多,也觉得疲累,心满意足起身。
“有意思,挺陶冶身心,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这叫治愈。”
花木兰不觉猛醒。
原来,陈阳特地弄织布机和十字绣,还是惦记着所谓的战后心理综合征。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让人心安。
不由点了点头。
“您去叫小雅?我把它纺完。”
纺完?
那么一会儿工夫,不可能的吧。
陈怡雪当然没质疑,噔噔噔楼去叫女儿起来吃早饭,顺道问清楚原委。
搞明白后,也觉得陈阳实在不懂事。
等女儿洗漱好,俩人下楼。
“嫂子在干嘛呢?”
“织布。”
“啥?”
到活动厅一看,母女俩全都愣住了。
行云流水!
画面极度唯美动人。
且,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