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年轻气盛的乔老先生被俄罗斯政府与欧美资本针对,从朝廷的位面降维打击。”
“导致一九九一年的乔老先生计划落空,投入的一百亿美元本金尽数打了水漂,做了欧美资本抢夺苏联资本遗产的垫脚石。”
“从那时起,排外的西方白皮开始有意识地针对乔老先生。”
“饶如此,乔老先生依旧很快恢复了元气,在一九九五年的时候,他坐镇瑞士苏黎世,在那里,我大哥与他相识。”
老道长的履历从徐缪阶口中叙述显然要比英文百科上的真实一分。
夏果果微微点头算作认真聆听的回应。
徐缪阶摸了摸下巴,接下来的回忆多是从大哥徐天羽那里亲身听来。
“那年我大哥十八岁,我们在徐家本不受待见,大哥只身前往苏黎世求学,巧遇乔老先生,异地他乡见国人,乔老先生看中了我大哥的天赋,带着他一起在欧美金融圈硬闯。”
“那时候,元气刚刚恢复的乔老先生带着我大哥搏杀伦敦金。”
“欧美的市场因此波动剧烈,影响了金融秩序的稳定。”
“尤其是欧盟建立之后,西方白皮更加针对乔老先生,一九九六年,还未套现利润的乔老被整个欧美金融圈封杀。”
说到这,徐缪阶不禁叹息。
“也就是那时,乔老的独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多重打击下乔老把名字从南天石改成乔天石,跟着大哥回到华夏故土。”
听到这,夏果果适时插嘴:
“要这么说起来,道长也就做了十年不到的道士呀?”
“呃……”
徐缪阶像是想起了什么:
“在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的时候,乔老先生就对神学很有研究,实际上,乔老先生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已经修道了,所以你在英文百科里看到的几张放纵旧照也是早期的……”
一边是理工原子能高材生一边对神学颇有造诣?
一边修道一边在资本市场里搏杀?
夏果果挑眉。
听到这,她愈发对乔天石赞叹。
这要对“道”的理解有多深能这样玩?
果然,天才的脑回路都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理解。
夏果果暗暗叹息。
道长表面超凡入圣,背过身却是在金融上叱咤风云。
就好比哪天有人告诉她,释加牛尼早期传道的项目资金是用一点小聪明“非法集资”来的一样。
就离谱。
硬离谱!
“后来,回到华夏的乔老打算用巨额资本在国内不成熟的市场里用搏杀半生的手段大赚一笔……”
说到这,徐缪阶闭上嘴,苦笑摇头。
不等他说完,夏果果已经闻到了悲剧的味道。
看到夏果果杏眸流露恍然,男人窘眉: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乔老先生被铐起来了。”
“天庭以最高级别秘密关押他,从一九九七年一直到去年……关了九年,期间抹杀了他的一切信息,国内信息相较外面滞后一些,你懂的。”
“也就那时,我哥和乔老失去联系。”
“一直到最近,我哥各处打听上下打点后才得知了乔老的消息。”
夏果果抿唇颔首。
怪不得昨日山下的小道士被问到乔天石的时候一脸茫然,说出法号却又直呼师伯。
“所以,这次来拜访除了求教外,其实也是徐大哥对抗衡北向资金没了把握,想要请道长指点吗?”
夏果果喝完最后一口豆腐花,呼气淡声。
徐缪阶听到这番话不禁侧目,用略有深意的赞赏目光看向姑娘。
“一直憋着没跟你讲乔老先生的离谱人生,现在都告诉你了,感觉如何?”
他避开了夏果果的反问。
夏果果略微思索,郑重点头。
“嗯!值了!不管如何,我要抓紧在道长身边学习的机会。”
不过,在姑娘的心里,确有另一番心思。
徐缪阶不肯正面回答,说明她猜中了。
这一次的北向资金,就连华夏顶部机构都没把握对付吗……
想起刚刚徐缪阶向乔天石点出天庭会降下诏书与天兵天将带养老金入场的事,想必就想听听他对此事结果的看法吧?
夏果果回忆起乔天石挥袍起身潇洒离开的身影,顿时好奇起来。
像他这样的天之奇才,会如何看待现在的市场?
思绪间,老道长十八岁那年搂着一众大洋马放浪形骸的图片闪断脑海,让她拉下嘴角。
“嘿嘿,比起这个,果果,你应该明白能在乔老先生身边学到多少干货了吧?还想着回去嘛?干脆在这多待些时日呗?”
徐缪阶趁机忽悠。
对此,夏果果神色凛然,为难拒绝。
“我自然分得清,能在这样的高人身边学习,价值是无法衡量的。”
“只是……我得面对现实,像乔老先生这样拥有十八岁动动手指赚上几百万几千万的本事,想必古往今来也就寥寥几人。”
“我只能点到为止。”
说罢,夏果果转身,落寞地离开餐厅。
别说多待一阵,只要老道长不嫌弃,夏果果甚至希望可以待到暑假结束。
她琢磨自己光是听乔天石讲述年轻时在外盘市场的博弈过往就能听一整个暑假!
尤其是夏果果更想听十五岁的老道长,是怎么用三千西德马克在伦敦股市赚的风生水起。
可……
夏果果想起了舅舅,想起了高利贷。
想起了前些天在家中客厅手舞足蹈的舅舅向她介绍那个什么“阳光1040工程”的画面。
她要活的更清醒、更现实一些。
想到这,夏果果深吸一口气。
丝丝冰凉的空气仿佛是从云皑中流溢而来,钻入她的肺腑,顿感浑身清爽。
从峰顶眺望,四目皆云海,她仿佛置身天宫。
恍惚中倒真有几分做神仙的错觉。
“神仙会有贪嗔痴吗?”
她凭空想到这个天马行空的问题。
走在峰顶石板路上,心思加重使得夏果果有些意会乔天石为何不怕寒冷。
要么他真的是得道高人,身板硬朗仙风道骨不惧体外严寒酷暑。
要么他就是一样有着深重的心思。
深重到根本不在乎峰顶骤变的气温。
严寒酷暑反倒是一种神经感官的“刺激”,可以麻痹放松。
没等夏果果想出个所以然,徐缪阶追了上来。
“你怎么了?”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小庙的山道上。
他们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散出淡淡白雾。
“其实我在昨天就想问你的……果果,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的,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完全没必要去打假期工!”
男人的话语像是有特别的魔力,让姑娘感知一股暖洋。
夏果果抿唇淡笑,双手负背拉着勾,低着头看自己一步一步在石板上落脚。
“谢谢你。”
她轻声细语:
“我想靠自己,如果真的坚持不住,需要帮忙时我会不客气的找你。”
说着,姑娘抬起头,对着小伙露齿一笑。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
夏果果每次有笑意流露时,都会潜意识地压在心口,所以徐缪阶难得见她一两次微笑都是抿着唇儿。
现在她的盈盈笑意,徐缪阶看在心里更是惊羡。
男人的心弦仿佛被姑娘双手牵动。
转而闪断徐缪阶脑海里的是四个词:家族,生意,程家,博弈。
他想迎上夏果果的微笑。
对男人来说,眼前姑娘的笑容太弥足珍贵了!
可……
徐缪阶脑海里,越来越多的词语蹦出。
他终是僵硬地拉起嘴角,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