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我？”刘妈妈被一巴掌呼噜了，还有点懵。

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那个逆来顺受的顾霁月，现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打你，怎么着？身为一个奴婢就敢对你主子动手动脚。给你点教训怎么了？”

门外围观的丫鬟们都在窃窃私语，似乎对于顾霁月的变化有些惊讶。

“诶不是我说，主子终究是主子，就算是以前被奴才欺负，也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啊，我们几个平日里也没少欺负她……她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什么她啊，是小姐！”

刘妈妈听到了门外丫头的话，脸色白了白，但是还是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

平日里顾霁月总是逆来顺受的，这一次有变化，估摸着也只是巧合，不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

“你们几个，在门外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呢，还不进来把这小杂种收拾一顿？”

门外的小丫鬟们，听到刘妈妈这句话都有些不知所措。相互看了看，愣是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

刘妈妈看见门外随波逐流的几个丫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想出去把她们教训一顿。

顾小小伸出手拦住，“诶，刘妈妈，您这是想去哪啊？咱们这事情可没有清呢。”

“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想对我做些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好交代的。”

顾小小却是笑了笑，“怎么就不好交代了？以前不也是如此？”

刘妈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您不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这不也没人跟大夫人说么。”

刘妈妈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顾霁月怕是真的转性了。

顾小小装作走神，玩了玩自己的手指，继续说道：“可惜别的府里的小姐不是习文，就是弄墨的。我却是要好好伺候您，洗衣扫地。”

顾小小围着刘妈妈慢慢走着，时不时看她一眼，只见她的腿都在微微发抖。

“哦，我记着还有次，您的鞋子掉在池塘里了，您让我去捡。身为晚辈，做点小事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惜生命落入池中，您还贴切的叫来大夫人搭救我。我当时那个感激涕零啊，此生不忘。”

顾小小把手搭在刘妈妈的肩上，用仅彼此可听到的声音在刘妈妈耳边轻轻说道：“您说是不是啊？刘大秀？”

话落，刘妈妈似是收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跌坐在地上，身体打着颤儿。

“我……姑娘，啊不，小姐，二小姐，以前是我老婆子仗势欺人，不知天高地厚，惹恼了二小姐，您行行好，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家中还有两个孙儿要照顾，要是奴婢出了个什么好歹，他们可怎么办啊。”

刘妈妈声音打颤，边说还边给顾小小磕头，“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您是活菩萨，放了奴婢吧。奴婢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顾小小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噗呲一笑：“好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小杂种罢了。谈不上好人，更谈不上菩萨。”

刘妈妈心下一凉，这怕是不好通融了。

“二小姐……”刘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什么想不出什么话好说。眼前的顾霁月典型油盐不进啊。

顾小小看了一眼还不死心的刘妈妈，觉得甚是讨厌。

当即便吩咐道：“来人，把她嘴给我堵上。”

门外的小丫鬟面面相觑，谁敢得罪刘妈妈啊，那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

可是……

今儿个看顾霁月这架势，似乎也是得罪不得。

这可难办了。

正在丫鬟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面生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二小姐，我来。”

顾小小看了她一眼，一个生面孔，没什么印象。不过听她语气倒是有些恭敬的。

顾小小看她的眼光倒有了一些赞许。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桃，前几日刚来这栖溪院。”

顾小小点了点头。

有了先例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上前献殷勤，把刘妈妈给绑了。

眼神里有鄙视刘妈妈的，有嘲讽的，更多的还是不屑。

刘妈妈看着这些平日里一起为非作歹的“同伴”，一时间对她冷眼相待，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啊。

对于那些献殷勤的小丫鬟，顾小小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春桃，你过来。”顾小小坐在梳妆台前招呼春桃。

“小姐，有什么吩咐？”

“替我梳妆。”

春桃看了一眼顾小小，确实，起这么早闹了一大出，连梳妆都没来得及的。

又看见破损的梳妆台和空空的妆匣心里不是滋味。

可见这左丞相的二小姐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