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渊愣住了，顾小小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母亲向来以德服人，贤惠大方，怎么会如你说的那么阴险？”

顾小小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一般，“父亲，我向来受人欺凌，谁看我都想来踩一脚，如今，不也是罚了刘妈妈吗？”

“要知道，在别人看来的，都可能不是真实的，而真正的自己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因为有的时候，眼睛也会骗人。”

顾渊没有再说话，本想就此罢休，谁料顾小小又说话了。

“既然父亲不相信我，何不把母亲找来，让我们彼此对质一番？到时候谁的话里有漏洞，相信父亲大人应该看得出来吧。”

“好，就依你的。”

不多久，顾小小和张氏，就被顾渊带到了前厅。

张氏刚刚到前厅，就开始抹起眼泪来：“老爷，老爷！呜呜呜，妾身不明白，为何二小姐要如此说我。说我在老爷您的耳边谗言。”

“昨日，妾身还心怀怜悯的觉得二小姐是个可怜的人，我悔不当初，当初为什么选了刘妈妈，放在霁月的身边？如今……”

张氏继续假装抽泣，“如今二小姐竟然如此说我！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顾小小看了一眼张氏装模作样的样子，白眼一翻。

她打心眼里瞧不起背后耍手段的人，尤其还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顾渊听到自家夫人的哭诉，心不由得也软了几分，连忙上前去哄她。

怒视着顾小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呵！”真是讽刺啊，只听一人之言就可以跑去她的院子里质问她，只听一人之言，就可以断定她杀了人。左丞相这是哪来的自信啊？这丞相之位莫不是皇帝瞎了眼才给的？

“父亲，我觉得大夫人说的不妥。”

没错，她已经变了称呼，不愿再称她为母亲。其实她本来也不想称呼她为母亲的。只是昨日情形特殊。既然张氏不是个善茬，她就不必再做表面关系了。

“大夫人，您说说，到底我说了你什么？你需要哭的如此悲伤？霁月做错了什么？”顾小小冷静反驳。

张氏被这么一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努力回想着顾小小说的话：“你……你说……你说我在老爷身边谗言！”

“哟！可不巧了，我当时说的是，到底是谁在父亲耳边谗言。我可没有说是大夫人您啊，您这么急着对号入座是干什么呢？”

“莫非？莫非真的是大夫人在父亲耳边谗言？”

张氏忽然慌张了起来，“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我那不过是提醒老爷而已。不过是怕大小姐一时冲动，做了错事。这才让老爷去提点你，让你迷途知返。”

“是啊，二妹妹，母亲向来勤俭持家，贤良淑德，定然不会做出谗言这种事情的。”

顾小小看了一眼张氏身边的少女，大约十三四的样子，皮肤白皙，柳叶大眼。

方才她叫自己二妹妹，想来，这应该是相府的大小姐，顾渊的嫡长女顾迟月了。

顾迟月接着说道：“二妹妹，你和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顾小小没好气的说道。

顾迟月摆出一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样子，“二妹妹，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还是莫要如此绝对的好。”

“是啊，迟月说的不错。”顾渊也附和。

“那好吧，那父亲，您是否真的觉得我这个小身板能扛得起刀杀的起人？”

顾渊迟疑了一下，“你说过的，眼睛也会骗人。况且，你饱受欺凌这么多年，一时心中愤恨也是可能的。”

“所以就凭您的猜想，就觉得是我杀了人，是我害了命？”

“……还有你院子里的那滩血迹。”

“呵！”顾小小轻笑。

“霁月，做错事情就得承认，就算真的是你做的，你父亲如此爱你，想来也不会责怪你的。只是……毕竟关乎到人命一条，还是希望你不要隐瞒的好。”张氏继续煽风点火，暗示顾渊人就是她杀的。

此时，顾迟月也开口说话了，“况且昨日看守后门的小厮也看见了你们栖溪院的下人拖着刘妈妈想要出去，然后就被你迷晕了……你若是埋了还好，若是……”

顾迟月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若是什么？”顾小小问道，他有些好奇顾迟月张氏这帮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若是……你把他丢尸荒野，恐怕……”

“放肆！”顾渊听到顾其乐的话火冒三丈。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小小笑笑，没有回应。

在顾渊看来，这就是心虚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父亲送我去衙门好了。”

张氏和顾迟月脸上浮出一抹计划得逞的笑。

“你这是承认了？”

顾小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