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让他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安,仿佛他还在那座废弃的平安医院里没有逃出来。
“这是哪里……”
白颂捂着自己的头茫然四顾,却发现现在自己胸前已经被洁白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挂着一个吊瓶。
“我在病房里吗……”
胸口传来的刺痛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他现在是在一间病房里躺在病床上。
病房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床上躺着的白颂以外,旁边还有一把看护用的椅子,床头的木桌子上则摆了一些营养品。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白色的墙上的棕色实木钟表时针指向一,分针则指向了六,现在已经下是一点半。
钟表下方电视正在播放着白颂并不喜欢的电视节目,嘈杂的声音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嘎吱”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白颂有些虚弱的转头望过去,只见门外悄悄的走进来一名护士,她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有一些要换的纱布和药瓶。
“咦?你醒了?”
护士刚一进来,便看见了已经醒来的白颂。
“这是哪?”
白颂有些迷茫的询问了一声。
“这里是市中心医院。”
护士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吊瓶,继续说道:
“你等等,我去外面叫人,有人在等你。”
说着,护士转过身往病房外的方向走,准备去叫人。
“等等,我在这躺多久了?”
白颂望向护士的背影问了一句。
“你是昨天早上送来的,今天是第二天的下午。”
随后,护士便走出了病房,没一会儿,门外就再次传来了那名护士的声音:“病人醒了。”
“醒了?!进去看看!”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让白颂感觉特别熟悉,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在往病房里走,之后,三道人影便出现了在白颂面前。
“你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说话这人穿着一身警服,身材高大,面部线条十分硬朗,常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只是此时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关切的表情。
而他身边站着那人,则是一个五短身材,八字胡眯缝眼的老者,神情有些阴郁。白颂通过阴瞳勉强可以看见,他的身上散逸着一股黑青色的气息,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担心。
站在老者身后的,则是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的七八十岁的老者,此时正拄着一根实木的拐杖,满脸担忧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颂。
“师傅,王大爷。”
白颂先是跟现在警官身旁的老裴头和王大爷打了声招呼,看见老裴头缓缓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转头对着那名警官说道:
“蓝叔,我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些问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对了,你看见我的包了吗?”
面前那名警官正是凤城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蓝杰,私下里白颂都叫他蓝叔。
“什么重要的事?”
蓝警官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了白颂之前带到了平安医院里的包,并交到了白颂手里:
“是这个包吧?”
白颂点了点头,接过了自己的包放在身前,看着面前的蓝警官:
“你打开看了吗?”
“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没有权利私下打开看。”
蓝警官的神情有些认真,他看着白颂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说吧,什么事?”
“好。”
白颂再次点了点头,将包打开,并拿出了吴桐的日记本以及装着证据的档案袋交到了蓝警官手里:
“平安医院失火的原因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掩盖一些秘密,有一个医生撞破了这个秘密于是被杀害了,这个日记本和档案里是证据。”
随后,在白颂的一旁解释之下,蓝警官微微的点点头,皱着眉将信将疑的打开了日记本。
……
……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因为找到了这些东西,所以就被人袭击了,但是袭击我的人是谁,我并没有看清。”
白颂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删改了一些,并没有说出袭击者是鬼的事,因为就算说了,蓝警官也未必会信,也不会对案件有任何帮助。
“行,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就重新过一遍这个案子。”
蓝警官收好了日记本和档案袋,便继续跟白颂说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内情的,但是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先报警,你就那样自己过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的蓝叔,我知道了。”
“那行,你跟你师傅他们聊聊吧,我局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蓝警官说完,便带着日记本和档案袋离开了病房。
蓝警官刚刚离开病房,老裴头便看向白颂,皱着眉问了一句:
“见鬼了?”
“嗯。”
白颂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
老裴头来到白颂病床旁的看护椅前慢悠悠的坐下,语气有些关切。
“这个……很难解释。”
白颂神色有些许的尴尬,直觉告诉他现在并不是把手机应用的事情告诉他的时机,于是只能打算混过去。
“对了师傅,这个东西我还给忘了。”
白颂忽然一拍脑袋,打开了包并拿出了之前在会议室里找到的神像递给了老裴头。
“稜睁?”
老裴头刚一看见神像,眼睛就眯了一下,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神像到底代表着谁,于是问道:
“这是你从平安医院里找到的?”
“嗯,我怀疑平安医院背后的秘密可能跟稜睁神有关。”
白颂点了点头。
接着,没有任何隐瞒的把平安医院里的见闻跟老裴头说了一遍,包括官方内部可能存在内鬼的猜测。
“看来复活稜睁神这件事,他们已经筹备了很久了,你说的那个李天翔,应该在里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老裴头面色沉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