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树大招风啊,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根本撑不起这份偌大的恩宠。”
苏映雪说到这里,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回宫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虽然喜儿依旧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不管出现的事情,她都会无条件的站在苏映雪的身边支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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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苏映雪返回钟粹宫的时候,却说那远在千米之外的承乾宫内。
香妃正一脸阴沉的坐在贵妃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娘,先喝口热茶解解渴吧,不管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咱们都可以从长计议。”柔婕妤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来到香妃的面前,如是说道。
香妃重重的把手敲在了贵妃榻的椅背上,对于柔婕妤捧过来的热茶视若无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个贱人,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连续承宠了三夜,还接连晋封成了美人。”
“昨夜皇上竟然还允许她留宿养心殿,今日一早还赏了一乘撵轿给她,这难道是要马上晋封她为一宫主位不成?本宫断断不能继续留着她了!”
柔婕妤轻声安慰道:“娘娘,您放心吧,这个苏美人再如何得宠,一时间也是绝对不可能越过您去的。”
“她如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罢了,就算得到的恩宠再多,终究也是位分低微,还不是您想怎么揉捏她,就怎么揉捏她吗,您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香妃看了柔婕妤一眼,沉声道:“你这话虽然说得没错,但是看她眼前所得到的恩宠,将来只怕还有的晋封呢。”
“现在她位分低微算的了什么,谁又不是从低位慢慢爬起来的。只要假以时日给这个贱人一点时间,只怕马上就要越过本宫去了。”
柔婕妤低垂着脑袋,躬身道:“那按照娘娘您的意思,是准备现在就对这个苏美人下手吗?”
“这是自然!”香妃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绝对不能再坐视这个贱人一步步的做大了,本宫必须马上除掉她,以免将来养虎为患,那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柔婕妤蹲了蹲身子道:“是,娘娘,嫔妾谨遵您的懿旨,定当为娘娘您马首是瞻。”翠眉微蹙,缓续如那小赫舍里氏新秀莽撞,昨个来向我兴师问罪,一派矫情模样。听那话意思就是劳什子“荣贵嫔娘娘怎么怎么好,我有荣贵嫔娘娘作靠山”之类的话,令人生厌的很。
至围场已有数日周边风景环境早已熟悉虽说住食比不上在宫之时但草原之景也着实令人舒坦少了宫中四角方天的约束多了些自在
阳光斜入窗餐毕倚榻假寐未成真随手执书卷翻阅须臾甚觉无聊忽忆起来围场之前荣贵嫔话语又想那瑾常在来围场已有数日也该去拜访下瑾常在唤婢梳妆婢带路前去瑾常在帐篷
木兰围场瑾常在帐篷
唤婢通报站帐篷前细看周围风景晨起细细梳洗一番,想起几日前博尔济吉特去拜见了肃贵人,自个儿入宫来都未去过,自知失礼,便携了婢往明媛阁去了
景阳宫明媛阁殿外挑眉言道前几日嫔妾去博尔济吉特常在处,常在就是没立稳倾了茶盏。待博尔济吉特常在拜见肃贵人后,肃贵人也是如此。可真是巧得很。嫔妾就想着是不是常在和贵人一起得了什么怪病,望娘娘能派御医给诊治诊治,别误了病情。
至,敛衣待传将长福哄睡,才有时间看看账本。因着事多,人也是消瘦了些。宫人来报,说肃贵人与赫舍里常在在外头求见。虽心中不解,仍是让人去请。颔首入内,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嫔妾参见贵嫔娘娘,娘娘金安。
掩帕,抹了把红彤彤的眼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只等上座之人来问自己有何委屈
悠哉的拾掇着一盆松竹,忽闻宫人来报说赫舍里常在求见,微感讶异,这位主儿入宫许久,就从没来拜见过自己,想起那日博尔济吉特常在所言,似乎这小赫舍里氏是那贱人的人,而今儿突然来拜访自己,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念头百转,冷笑出声,不管是存了什么心思,到了本主这,便定然要让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让人去请了进来,好好吩咐了哲儿把那积存的上等茶叶拿出,并另配了一些时新的糕点,一派友好相待模样
闻人通传,敛衣垂眸而入,福身唱礼见过肃贵人声音泠泠,一派温婉乖巧的模样
满脸笑容的甩帕道哎呀,这是干嘛,快着起来,常在你如此精贵的人怎么能给本主见礼呢,若是把膝盖给蹲坏了可怎么好,本主可实在担不起这责任。
忙叫宫人把那砌好的茶拿来,亲自端起,送到赫舍里常在身前,笑盈盈道常在你贵步临贱地,可别嫌弃了这粗茶阿。
自己不满,自知失了礼数,忙敛神道贵人说笑了。嫔妾只是小小常在,向贵人您见礼是理所应当,不敢有旁的想法。复敛衣跪下嫔妾入宫多日,只闻贵人悉心养病中,故不敢来扰,还望贵人恕罪。
心中冷笑,面上如常神色,手中作伸扶状道常在如此叫本主如何能当得,先起来说话,有什么误会就此解开可好
完全没注意到手中还端着茶盏,一不小心尽数倒到了自己的身上,因茶是刚泡的,十分滚烫,顿时手上起了一片红泡,嘴中惊呼常在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本主好心扶你,你怎么!?
见这肃贵人如此说道,不禁松了心神,这贵人还是很好相处的。继而见人这般行为,便知与那博尔济吉特是一路货色,我已这般服低做小,还想着害我,不禁因为冷笑,面上作惶恐状贵人这是怎么了,都是嫔妾的错,嫔妾手脚慢,加重语气跪着没有顾住贵人自个儿抓在手里的茶盏,请贵人恕罪紧蹙眉头作痛心疾首状
忍着满面的痛苦伸手扶道常在妹妹此言差矣,若说错是我的错,竟然没注意到常在妹妹你原来如此的不喜姐姐我,也不知是哪里惹了常在妹妹你不快,还请常在妹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看着手上红彤彤的一片,龇牙道去拿点金创药来,希望别落下疤痕。
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宽慰赫舍里常在道常在妹妹别担心,姐姐不会怪你什么的,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闻言通红了眼眶,泪眼朦胧望向肃贵人肃贵人这是何意。嫔妾初次来拜访肃贵人,不禁有些诚惶诚恐,哪儿敢有所不喜。方才之事,肃贵人大意烫了自个儿,嫔妾虽无直接罪责,也难逃其疚,很是自责。可肃贵人为何如此说道,嫔妾虽入宫时日不长,但知道尊卑有别,对待贵人不曾有半分逾规之处。如贵人认为此事是嫔妾故意为之,那嫔妾也无话可说,不过嫔妾倒认为不必藏着掖着,大可禀了协理六宫的荣贵嫔娘娘,罚了嫔妾以帕掩面垂泪,声儿也带了丝哭腔
心中冷哼了一声,禀荣贵嫔?果然啊,这个赫舍里常在已经投靠了荣贵嫔,不然怎会有恃无恐的说要叫自己找荣贵嫔为她做主呢。
长叹了口气,甩了甩秀帕道常在妹妹,你这话是觉得姐姐我故意陷害你不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看来此事是不得不去找贵嫔娘娘说个明白了。
复拜,戚戚道贵人明鉴,嫔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贵人大概是身子方才见好,一时大意出了岔子。转眸,小声嘀咕道上次去博尔济吉特常在那里,博尔济吉特常在就是这般,肃贵人也是这般,可真是巧了。以帕拭泪不必劳贵人驾,嫔妾自个儿去向贵嫔娘娘请罚便是。
没理会她话中的讥讽之意,只面上做出一派凄凄状儿道要说请罚该是我才对,竟然不知哪里惹得常在妹妹你不快,让常在妹妹你说出那等颠倒是非的话来,实乃本主的过错。
同样掉下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茵茵道我这就去找贵嫔娘娘承明自个的过错
说着,便往宫外走去
见肃贵人如此不依不饶,也不再多言,敛衣起身拭去泪痕,随肃贵人后往荣贵嫔处去。暗自思量,这肃贵人只为自己拜访她迟了便如此作为,未免也太牵强。忽忆起几日前博尔济吉特曾去过肃贵人处,便有些清明了,定是二人私下达成了某种共识。复而皱眉,不知荣贵嫔对这肃贵人和博尔济吉特是如何态度,还望此次能有惊无险
红着眼睛,也不理会手上还未包扎的伤势,让哲儿去通报,瞥了眼尾随在身后的赫舍里常在,静默不语
至,低眉顺眼站定,静候通传
晨起无事,正在览书,突闻婢传那拉答应来访,挑挑眉道请进来
倚塌待人进
闻婢允整理了被微风吹起的衣衫扬朱唇抬步进帐篷入内抬眸观望了一番转头见榻上佳人行礼“见过瑾常在”静侯佳音
见佳人,轻笑起身,将人扶起落坐,笑言自家姐妹不用客气
复笑道妹妹真是争气,果然是来了木兰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别忘了他能来木兰是托谁的福
起身款款落座后闻言温和一笑抬眸看其,鸦睫轻颤“哪里是妹妹争气,要不是姐姐打点好一切,妹妹也不能这么顺利来围场呢还真是要好好感谢姐姐呢”言毕做出万分感激的模样
看其模样,心念这那拉氏还算是有良心
笑语若光光我打理好了,妹妹无能那不也没用,
换了副面貌,道你同钮钴禄常在住的近,他可有为难你?
木兰围场瑾常在帐篷闻言垂首谦谦一笑玩弄着手中帕娓娓“虽说住得近但也没有来往,哪里来的为难之说”
听罢,心中有了计较,而面上则作出一番欣慰状儿,似真听进了心里去,微笑道你的这份心本主会记着的。
微品了口茶,眼帘轻瞟,轻咦了声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那小赫舍里常在已经投靠了长萶宫的那一位不成?
心下暗喜,言笑晏晏嫔妾谢您。
入座,素手捧盏,揭盖轻拂碎末,幽香馥郁。执帕掩唇微抿香茗,涩意涌上舌尖,细品却余味无穷。闻人后话,挑眉莞尔瞧那样大概是吧…荣娘娘荣娘娘叫的欢,整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儿。
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这景阳宫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拣着高枝走了,看来本主如今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着痕迹的瞥了博尔济吉特常在一眼,不无探究的意味道人人都知风向如今都在那长萶宫那边,怎么你偏偏的却往本主这跑呢,你就真不怕陪着我一起沉了去?毕竟大道在那摆着,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本主瞧你不似个笨人。
微颦蛾眉,待思虑片刻方启唇言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反是嫔妾便认定您。莞尔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嫔妾更愿意大智若愚
静默不语,细细的打量了博尔济吉特常在两眼,勾唇一笑,摆了摆手唤来哲儿道送客。
斜靠在椅背上,手托着额头,幽然道本主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你只需要给本主记住一样,若你真心助本主,那自然本主也会真心待你,但倘若你心存歹念,这下场本主可就不知了。
闭上了双眼,似不知在对着谁说话一般,喃喃自语道唉,好日子到头了这坏日子也要来了。
心神微颤,低眉应下嫔妾谨尊您教诲。
退出帘堂,听人细语倍觉沉闷可怖。抬眸望天,湛蓝亮堂却仅限方正。微叹口气,草原里的天比这好…人也是…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