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顿,佯装出了一副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样子,颔首道:“要是金才人你不嫌弃的话,我那里有一些极好的金疮药,正好可以治疗你的腿伤,不知金才人什么时候得空,就到我那里去坐坐,我再把那些金疮药给你。”
金才人感激道:“多谢苏美人的好意,我的伤其实已经好多了,相信只要再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就无需麻烦苏美人你如此操心了。”
苏映雪闻言,拉起金才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诶,瞧你这话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宫的姐妹,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再说了,我那些金疮药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用来治疗你腿上的伤势,让你能够早日痊愈。这样一天天的拖下去,对你腿上的伤势终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你说是吗?”
金才人听到这里后,也不再拒绝了,点头道:“那我明儿个就去您的住处拜访您吧,可好?”
苏映雪笑吟吟道:“如此,自然是好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明儿个我就在西偏殿内等你了。”说完,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里。
……………………
北偏殿外面。
小桌子尾随在苏映雪的身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道:“小主,您这样的关心金才人,到底是在图什么?奴才瞧着,那个金才人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值得您交好的。”
“您此番结交了她,若是让香妃娘娘知道的话,恐怕就要误以为您是在同情金才人,看不惯她惩罚金才人的行径,认为您是在跟她过不去呢,那到时候就糟糕了。”苏映雪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回道:“我这样子做,自然有我这样子做的道理,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苏映雪自然不会告诉小桌子,她是要准备利用金才人的手来打压香妃,然后借机上位的,所以她自然不会害怕香妃知道这件事情。
等到香妃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恐怕早就已经木已成舟,香妃也已经无法再阻拦苏映雪这样子做了。
因为做戏要做到底,在苏映雪真正的打压香妃之前,她不想让香妃看出破绽,提前有了警觉。
所以苏映雪出了北偏殿的门后,又紧接着前往了东偏殿拜访婉容华,和南偏殿拜访方贵人。
这婉容华和方贵人其实也早已经失宠,若非母家还算有些势力,位分也不算太低,不然在宫里边的日子恐怕就要像金才人一般,过得一样凄凄惨惨了。
这一番的拜访,比之前面那次去拜访金才人有很大的不同。
因为金才人的境况十分的不好,再加上位分比苏映雪低,所以她自然没有什么底气去羡慕嫉妒苏映雪什么了。
而这个婉容华和方贵人则不同,因为她们的家世比苏映雪好,再加上位分比苏映雪高,所以面对苏映雪这个新晋上位刚得圣宠的新人,自然是分外的眼红心热。
跟苏映雪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会寒酸捻醋几句话,似乎巴不得苏映雪马上失宠,这样她们才能解气似得。
等到苏映雪这样一圈拜访完毕,回到自己的新住处西偏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当苏映雪回到西偏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喜儿带领着内务府的人,把西偏殿内的设施都装潢一新,可以让苏映雪入住了。随着莫寒等人离去后,夏青青的脸色瞬间煞白成了一片,一股控制不住的经脉抽搐感,从全身上下涌来。
她使用秘法临时提升境界到先天之境的后遗症,现在终于开始发作了。
夏青青的这个临时提升境界的秘法,名叫逆经转脉之术,一旦使用后,便会因为身体里边的潜能被突然间的激发,而进入一段时间潜能耗尽的真空状态,陷入一种无法动用一丝一毫内力的情况。
根据夏青青的判断,她现在旧伤未愈,新伤又来,至少也得静休上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够彻底的恢复过来,重新使用体内的内力。
而要让夏青青彻彻底底的痊愈,恢复到曾经先天之境的顶尖状态,要么她马上找到一些千年以上的药草服下,或者其他一些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
要不然她就只能回九华山一趟,去找她的师傅断臂神尼求助,才能够真正的治愈身上所有的伤势。
不过夏青青现在还有一个去襄阳找刘宇烨归还虎符的任务在身呢,因此她自然不能马上动身返回九华山了。
念及此,夏青青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九华山的秘制丹药“玉清丸”服下可以治疗轻度的内伤,暂时压下体内不适的感觉,然后对着一旁已经看傻了眼的马厩管事道:“麻烦管事的帮我寻一辆脚程快的马匹,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话语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从手腕上撸下了一个青玉镯子,对着马厩管事歉声道:“实在是抱歉,我现在身上已经一分银两都没有了,只能暂时用这个青玉镯子来抵押买马的钱,还请管事的谅解一二。等到来日,我一定会把所有的银子补上,尽数还给你。”
马厩管事见状,并没有就此接过夏青青递来的青玉镯子,而是连忙摆了摆手道:“姑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前面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收下你的银子呢。别说现在你是要一匹马了,就算你是要十匹马,老夫也是给得起的。”
说完,连忙唤过一旁的马夫陈三,让他帮忙从马厩里牵出一匹可日行五百里脚程的绿耳宝马,交到夏青青的手里。
夏青青听完马厩管事的这番话后,却并没有真的以为自己的个人魅力有这么大,可以让一个跟她第一次接触的人,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救助之恩,而如此大方的送一匹马匹给自己。
夏青青知道,马厩管事之所以如此大方的肯送一匹马匹给自己,是因为他被前面的那番,自己与那莫寒打斗的场面给惊吓住了。
所以马厩管事才会如此不计较银钱方面的事情,想要赶紧送一匹马匹给自己,以免自己继续呆在这里,给这小小的十堰驿馆招惹到更多的祸端。
夏青青想到这里,倒也没有就此拆穿马厩管事的真实意图,拒绝他的这番好意。
因为马厩管事现在的想法,也正是夏青青此时此刻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毕竟她也确实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惹来那些跟她有仇的敌人,给这个小小的十堰驿馆。招惹到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大牛一脸急躁的对着大门狠狠的打了几拳,须臾片刻狠狠道:“不行!我可是造着她的吩咐做了事的,最后事情没按着设想的那样成功可是不关我事。我现在就去找她要银子去,早一日到手,免得夜长梦多!”想到做到,立马携了钥匙一个拐弯,大跨步的往柴房而去。
扇形拱门的绿荫下,一个廋小的身影缓缓的隐现而出,看着大牛气急败坏的往一个地方而去,冷冷一笑道:“本来是准备留你一命的,可是你的心思实在是太活了,活到竟然敢利用本宫!害的本宫现在竟然要为了你耍的手段而投鼠忌器。虽说是意外的变数,可是这变数也容不得你这个贱人来谋划!”一丝寒光从眼底闪现,身影一动,缓缓的尾随大牛而去。口雌黄,胡说八道!像这样无凭无据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无的放矢污蔑荣修仪,是不是想要哀家立刻治你一个污蔑之罪啊!”
育婴低垂下脑袋,恭声道:“还请恭仁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敢无的放矢污蔑荣修仪,只是现在唯一有嫌疑制作这个巫蛊布偶的人便是荣修仪了,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还是得等荣修仪前往慎刑司接受一番调查审问后,才能知晓真相了。”
金玄暨听完育婴的这番话后,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玉修容说的没错,此事当中最有嫌疑的便是荣修仪了,而荣修仪也确实有动机去制作这个巫蛊布偶,用来作为利用打压玉修容的利器。毕竟荣修仪连玉修容腹中的龙胎都敢加以毒害,那她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的呢?就像玉修容所言,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还是得等荣修仪前往慎刑司接受一番调查审问后,才能知晓真相了。”
金玄暨的话音刚落,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钟雪梅微躬着身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殿内的诸人一一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恭仁太后娘娘,愿皇上和恭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奴婢参见荣修仪娘娘、玉修容娘娘,愿荣修仪娘娘和玉修容娘娘金安。”
“起来吧。”金玄暨抬了抬手,对着钟雪梅沉声道:“钟姑姑,你来的正好,相信有关于今日在长春宫内发生的事情,你在来的路上应该都听说了吧。具体的内容朕也不多做交代了,荣修仪就交给你带回去接受调查审问了,若你发现此事的真相当真是荣修仪所为的话,那便即刻赐死,无需再来回禀给朕知道了。”
钟雪梅缓缓起身,躬身道:“是,奴婢遵命。”
恭仁太后见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荣修仪是肯定要去慎刑司一趟接受调查审问的,因此她也只能重重的甩了甩袖子,冷声道:“好吧,既然荣修仪的嫌疑最大,那她便去慎刑司一趟接受调查审问吧。只是此事哀家要从旁监督,若是谁胆敢在此时对荣修仪进行屈打成招的话,那哀家绝不会坐视不理,姑息此事的!”说完,狠狠的刮了钟雪梅一眼,暗示她要是敢把此事的罪名强行添加到荣修仪的身上的话,那自己是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锁链哗啦啦的落地。
声音传入了柴房内,让挺尸一般仰躺在柴火堆上的腊梅动了一动。
刺眼的正午艳阳照射进这阴暗的柴房里,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腊梅的眼皮子动了动,却是没有马上睁开双眼。
大牛如箭般风驰而入,带起阵阵暖风。也顾不着关上门了,几个大跨步的站到了腊梅面前,一脸的情绪激动。
腊梅感觉到了一片阴暗遮住了自己正在慢慢适应着的阳光。不由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是大牛。
目光如炬的紧盯着大牛,喉咙处一个吞咽的动作,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兴奋的光芒,高昂了声线道:“怎么样?交代你的事情办成了吧!”
大牛闻言愣了,本来怒火的心情如同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到底是心里发虚,想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有些内心不安,语气也磕巴了起来道:“我我我自然是去做了的只只只是”
腊梅的的眼眶子里先是闪现了一道精光,待听到大牛说道“只是”的时候,又猛地阴沉了下来。面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透着一股子窝囊样的男人,阴深了语气道:“只是什么你临阵退缩了!?还是做了没成功?”
大牛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的。我成功了,自然是成功的。”
腊梅低垂着眸子,用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大牛,虽然大牛说他成功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是觉得有些不对,静等着大牛的下语。
“只是我只是,,,”大牛面庞挣扎了两下,猛地忆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狠狠一握拳头,目中透着丝丝血丝,舔了舔嘴巴道:“只是那群丫头却是个已经被吓破胆的,那叫翠花的丫头把钥匙忙又送了回来。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都按着你说的去做了,最后没照着料想的那样发展,也全怪你自己的错误估计。该付得子你可一个都不能少!”腊梅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猛地泛起了一股凉飕飕的不安全感,身子拼命的挣扎了两下,对着大牛吼道:“废物!糊涂的东西!没干成事还想要银子!窝囊废!姑奶奶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