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法琳娜毫不犹豫爬到苏伊面前匍匐在地。刚才所经历的宛如一场噩梦，死亡离她是那么的接近，眼前的法师不会因为她是女性，长相与气质优质而手下留情。

终究是小瞧了达拉然的法师......不，是小瞧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他有着一个伪装出来的外壳，谦逊、温和只是表象，内部是冷酷、无情，还有冷血——他丝毫不在乎双手沾染鲜血，杀死一个人就像是呼吸般正常。

所想、所求，都毫无保留的被他所看穿——赤裸裸的，法琳娜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

法琳娜咬着牙道：“我用毒药杀了丈夫，并成功继承了他的遗产。”

“还有吗？”

“我已经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只要不被发现......”

“抬起头来。”苏伊说道，“在死亡边缘走过一次后的你很诚实，这让我觉得你至少不是无药可救。”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只要不被发现，人们只会因为法琳娜的颜值与身材，以及她表现出来的“弱势”而产生同情，潜意识认为她的丈夫们没有福气享受这样的妻子。

这不是一条毒蛇，而是一只很懂得经营的毒蜘蛛。她自己不吐丝与编织，将周围的优质男士当做节点，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形成一张网，缠绕住任何有意向接近她的男性。

“抬起头来，法琳娜。”

苏伊本想干净利落的除掉这只毒寡妇，但一番利弊权衡以后认为法琳娜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对他而言有些事情是无法亲自去做，包括罗宁等人都难以胜任那些工作。

不是因为这群人可能在心里上有负担，而是他们并不适合成为那种无法在“阳光”下行走的人。

思考自身所缺少的拼图之中，唯独缺少一个能干脏活的板块。

目前看来，法琳娜或许是最佳人选。

只是她是个不稳定因素——苏伊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身旁，因此会将其不稳定的地方彻底铲除，比如现在所做的事情。

法琳娜即使是经历了鬼门关，体会过莫大的恐惧，化着淡妆的脸颊依旧百里挑一，只是有些苍白。

“你很漂亮。”苏伊说道，“我必须得承认一件事——触碰到你的时候，我的裤子动了一下。”

“这是我的荣幸。”法琳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您若想，随时都可以。”

如果可以她想先洗个澡，因为掀开衬裙会有一股不太妙的味道。

“夸赞，并不代表我需要。”苏伊冷淡道，“你成功规避了一条走向死亡的道路，但随时还可能回到这条路上。因此，我想问你——拥有怎样的价值，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生与死还是在一线之间，法琳娜在心底发誓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不想再度体验死亡，所以尽全力思考自己拥有什么样的价值，能带给苏伊什么才有资格活下去。

美貌？肉体？娴熟的技巧？

这些完全不顶用，即使苏伊看她全心全意服侍姑且留了她一条命，那也有玩厌的一天——这一点，作为女性的法琳娜比谁都清楚......女人的保质期不会有太长时间，冷酷无情的苏伊说丢弃她就会丢弃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丰厚的财产？

法琳娜不是傻子，苏伊拥有的资产远比她多很多，光是风靡洛丹伦王国的那款游戏给他带来的收益就是她资产的几十倍。

那么，答案已经出现。

“我愿意为您做任何......您无法亲自出手的事情。”法琳娜说道，“包括献上我的肉体满足您私欲在内，那些会脏了您手的事情。”

“很棒的回答，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您可以用幻象水晶......我会将我犯下的罪行叙述一次又一次，直到您满意为止。这足以让我被关押在牢笼里，丢入海中成为海中生物的晚餐。”

这份回答完全可以给法琳娜一个满分的标记，不枉苏伊废了一些功夫来对付她——毒杀前任丈夫的罪孽本不该饶恕，可他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是想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活着的一名普通法师。

“你可以站起来了。”苏伊说道。

跪的双腿酸麻的法琳娜摇晃着身躯站起来，真正距离死亡变得遥远之后所带来的感觉令她有些精神恍惚。今日的晚会很仓促也充满了机遇，她并没有猜错，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机遇”。

“休息室有盥洗室，去洗个澡吧。”苏伊指着房屋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我让女仆给你带一身衣服，这些天整理好你在洛丹伦的财产，下次见面我们应该在达拉然了。”

“谢谢您。”

强撑起酸麻的双腿，法琳娜就像是经历了破瓜之痛，一瘸一拐的走向盥洗室——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第一次的疼痛比起刚才所经历的不足万分之一。

“等一等。”

即将进入盥洗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苏伊的声音。

她不敢回头，却强撑着回头并以一种侍从姿态回应。迅速带入身份一直是法琳娜的拿手好戏，尽管现在的她状态并不算太好。

“味道有些重，最近没少喝酒吧？”苏伊似笑非笑道，“过度饮酒对身体不好，以后在我手下工作，若非必要就不要喝酒了。”

发烫的脸颊在告诉法琳娜——为此感到羞愧！

不是伪装出来，专门用来欺骗纯情少年的害羞，而是真感觉到害臊。

“感谢您的关心......”

她尽力提高声调。

见她进入盥洗室，苏伊伸了个懒腰走出休息室并联系上了之前的女仆长，索要了一套女装。

此刻晚会也迎来了结束，贵族与领主们都离开了现场，部分单身的男女搂抱在一起，一边喝着酒调情一边走向专门给他们安排的休息室。

差不多半个小时，法琳娜换上了女仆给她准备的衣服走出了休息室，见苏伊还在这里，立刻上前听候差遣。

“刚才忘了和你说了。我不是一个只懂得惩罚的主人，如果你做的足够好，我不会吝啬任何奖赏。”

留下这句话，苏伊快步离开宴会当场。

拼图所需要的板块已经收集完毕，还剩下最后一步——将其彻底组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