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濯听后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伸手倒了杯茶,淡淡的品了一口,追云见此后又道:“虽然冰羽国中人人都在传这个国师的丰功伟绩,但是属下从中发现了一件怪事。”
顾莲濯听后抿了抿唇,淡淡道:“自从冰羽国有了这个国师之后,是不是就和神羽宫的联系多了些。”
追云听后一脸佩服道:“是的,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属下发现,自从冰羽国有了这个国师后,渐渐的就与那个从不参与世事纷争的神羽宫多了些许不一样的关系,特别是,神羽宫的尊上,竟然会将自己的爱徒长歌,同意许配给冰羽国的国师,真是令人惊讶。”
顾莲濯听后皱了皱眉沉声道:“追云,继续查,对了,地狱蔷薇有消息吗。”话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追云。
追云见此心中感慨,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就连自家王爷也是如此啊,只要是和血鸢小姐有关的事情甚至是能扯上关系的,王爷不仅说的话就会比平常多好几倍,还会对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就都事无巨细的,认真的不得了。
“回王爷,地狱蔷薇最近好像在求一株月光草,并且还在佣兵会设下以一颗六品丹药归明丹作为悬赏只求一株月光草。”
顾莲濯听后垂眸,视线缓缓落到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发带,地狱蔷薇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两年前你毫不吝啬的将归明丹赠与我,而现在,地狱蔷薇却在佣兵会中用归明丹设下悬赏只求一株月光草。
而偏偏这月光草只有神羽宫的禁地中才有,现在最不想回去也最不可能回去的人,只有你,而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你在回去的,所以,这个灵药是能解开你身上毒的主药吗。
片刻,顾莲濯沉声道:“追云,神羽宫最近有没有异动。”
追云听后道:“属下派人查过了,但是没有什么消息,等有了消息属下马上禀告给您。”
顾莲濯听后点点头然后让追云退下了,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血鸢的时候,就发现她体内的灵力,竟然只是空有其表,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中毒多日了。
他现在有些不敢想象,就她现在没有灵力傍身的样子是怎么独自一人并且在神羽宫的追捕下度过这两年的,虽然可能大概,地狱蔷薇、万花楼楼主和她的关系是真的比较好。
但是,她不是那种总是要事事麻烦朋友的人,即使是关系再好,她也不会,其实她和自己真的很像。
卧房,血鸢将被子铺好,熄了灯,刚进被子里躺下,忽然就感觉到顾莲濯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常年的戒备使她条件反射般的立马抓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对着顾莲濯道:“顾王爷,你想干什么,我要睡觉了。”话落,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只露出灿若星辰的双眸滴溜溜的看着他。
本来进来的顾莲濯是想睡自己的床,让她睡榻,毕竟自己可是非常认床的。但是在看到她这副全神戒备的样子蓦的心中一抽,不禁幻想在过去的两年里。
这个灵力尽失的少女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黑夜,他缓缓放下床上的帷幔,轻缓的动作似带着连声音都不禁柔了几分“我睡那边的榻上,你不要怕。”话落,便走到一旁平常用来小憩休息时的榻上铺好被子躺了下来,做完这些,他回过神来不禁感到疑惑了。
为什么自己会照顾到她的感受,会对她不忍,在最终就是向她妥协,自己抓她回来,是为了报当年的“羞辱”吗,怎么现在却对她完全下不了手,一看到她本身柔弱的身躯却硬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很坚强的样子,一看到她那不屈的眼眸,他就忍不住对她心软,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人有过的这种感受,而她是第一个也只能是最后一个。
此时的顾莲濯还没有注意到他因为血鸢破了自己多少个原则,妥协了多少次容忍了多少回,做了人生中自己为她所做的多少个第一次!他第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着要帮忙,而他妥协的间接帮了她;
他第一次被人推倒在床只是为了演戏,而他妥协的帮她继续演那场戏;
他第一次被人踹下床,而他妥协的帮她再一次演完那场戏;他第一次被人看到真身,而他妥协的好奇她是怎么救的自己,而不是选择第一时间怎么杀人灭口;
他第一次被她所迫穿上女装并且还给了一个发带作为小费,而他只是默默的容忍;
在他看到她要用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破晓丹对抗神羽宫那几个狗东西时,他妥协的甘愿步入她的局,只为护她性命!直到现在他如愿的抓她回来了,她逃不掉了,他却也只是默默的守着她不让她不受伤害。
明明知道她沐浴时浴盖下面有人,却也妥协的直接被萧亦然他们给轻易的叫走,因为他猜到那个是她想护住的人,他不去窥视探查。
血鸢听着顾莲濯躺下的声音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他的府邸,按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应该是他亲自抓回来的“犯人”,没有将自己好好羞辱一番,却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现在却也能因为自己睡了床,他就“屈尊”睡榻,本来以为他会直接将自己扔下床,然后他自己睡床,但是他却没有,想来也是看着自己灵力尽失,就如普通人似的,不忍心自己睡榻吧,真是有些莫名的被感动到了。
没想到他还挺暖的,真是外冷内热,心中不由得一暖,然后缓缓她道:“内个,谢谢你啊。”
顾莲濯听着她有些温和的声音,侧身向她的方向看去,唇角露出一抹笑,语气有些难得的轻佻,“要是真的谢我,就帮我一个忙。”
血鸢听后嘴角微抽,好吧,她就不应该简单的以为腹黑莲把床让给自己是看在自己灵力尽失不忍心而为之,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真是白感动了一场!想到这,血鸢的心情就一下从云端坠落到深渊,就连语气都有些少许的咬牙切齿,“说!”
顾莲濯听后不禁有些疑惑,她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语气还挺温和挺愉快高兴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