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杂念声传来,这莫家的大院里突然变得不寻常起来了,特别是好像在某一地方会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令人捉摸不透。
门外,两人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上张望,确定里边的人熟睡以后便悄悄的用钥匙开了门,冷傲涵本能的用被子将暮雨盖住,然后自己便“严阵以待”了。
来人很是谨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房内的一切,但是就是因为过于小心才会把人给惊醒了。
暮雨也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立刻醒了,然后是看到冷傲涵捏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要乱动。
这来人似乎已经来到了床边了,他猛然拿了手上的刀要往被子里刺进去,冷傲涵抱着暮雨滚到了床的最里边这才幸免无事。
来人突然察觉不对,这面容也变得更加狰狞起来了,他们全都冲到了这床上,似乎要把床上的一男一女给杀掉才甘心。事实上,他们还是低估了看似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冷傲涵。
只见冷傲涵确定暮雨的位置安全后便立刻起身将这两人踹倒在地上,两人想着要逃跑的,可是却被冷傲涵用轻功抓了回来,被打掉滑落至地上的刀“哐当”的一声响,不料正是这小小的动静却引来了早就在外边等待的人。
他们全都冲了进来,似乎是要来收尸的,可是当看到冷傲涵安然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们又是惊讶的不得了,怎么会呢……这个男子怎么可能会武功?
被冷傲涵打倒在地的两人久久不能起身,他们只得瘫坐在地上,因为冷傲涵在刚刚早就废了他们的腿了,他的脸很冷酷,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这是怎么回事啊?”进来的莫安生问道。
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了,至于这地上的两人他也是认识的,不过此时也不是认亲的时候了。
冷傲涵冷冷的看着他,试图让他自己滚出去,可是莫安生不懂啊,他还以为人家高手想要讨个公道呢?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莫安生一脸严肃的问道。
两人皆是一脸茫然,自己是什么人,还不是你们派来的?如今事后不理人了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冷傲涵可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机会,他轻启朱唇,说了一个字:“滚!”
莫安生也知道此人定然是不好惹的,讪讪的说道:“那既然公子无事我们便先行告退了,这两人我们定会好好审问的,明日便给公子一个交代。”
“还不快把人带下去!”莫安生带着众人离开了,从头到尾,冷傲涵只说了一个字……原来拳头竟然是最好的语言!
暮雨对于这种暗杀真是免疫了,她一脸正经的又盖好被子睡觉了,冷傲涵也睡到了她身旁。
感觉到枕边人那温热的气息,暮雨只觉得暖暖的,很是安心。
“别怕,继续睡吧。”冷傲涵轻声道,那声音听来如沐春风,像是那缠缠绵绵的雨声。
“我睡不着了。”暮雨睁着大眼睛在这黑夜里,只能看到门外不远处那灯笼发出的淡淡光芒,除此之外便是一片黑暗了。
冷傲涵觉得可能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吓到她了,毕竟这半夜里突然被人刺杀想来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没有力气自保的女子来说。
“那便闭目养神吧。”冷傲涵说道。
暮雨摇摇头,她还能感受到刚刚那种安静的美好,这一刻突然很想和他一起沉睡下去,再也不想醒来。自己的想法既幼稚又可笑,怎么可能呢?过了明天,生活还是要继续呀,不要太贪恋当下了才是真的。
没有格言能够要求谁对它本身绝对的遵从,也没有格言能够让人事事无阻,格言存在的意义只在于它能在人无助和彷徨时指明方向。如果真正要追究起来,一个人的经验总结根本就不足以来指导千千万万人的一生,也没有那个资格。
假使如此,那存活本事还有什么意思?千篇一律的活法,多么的悲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凄惨……
“你是他么?”
话问出了口,两人皆是沉默了好一会。
“你希望……我是哪个他?”冷傲涵问道。
暮雨拉过他的手掌,又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图案,笑道:“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么?”
冷傲涵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指间滑动带来的酥麻感让他心动不已,忘记了去注意到她在画什么了。
“你真不知道?从我在镇子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可你为何要躲着我?”
“我没有。”男子淡淡的说道,不带任何的感情。
感受到了属于他的那种冷酷气息,暮雨真的确定是他了,刚刚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脸,其实他很紫夜的神态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是属于那种面瘫脸,千年不变的面瘫脸。
“我再画一遍,你告诉我我在你掌心画的是什么好不好?”
冷傲涵点点头,心里多了些期待,也有些悸动。
在这样这个撩人的深夜里,星辰轻垂于天际,梧桐树下栖息着几只鸟儿,那夺人风雅的微风轻轻略过水面,很轻很轻,让人不能忽视了这夜色的美好。
暮雨在他掌心画着,其实她也软了,一触碰到他手掌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好像就要紧紧的同他连在一起一样。
画完了,暮雨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虽然看不清,但是可以想象出来的俊美无比。
“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暮雨轻轻侧身在他耳边说道。
冷傲涵只觉得耳边突然温热起来,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有些忍不住,他低哑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紧张,说道:“一只小猫。”
暮雨“噗”的笑了,又笑道:“不对,你再猜猜看吧。”
冷傲涵只是随便猜的,他现在是“心猿意马”,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来想她究竟画了什么啊。
“知道么?”
佳人巧笑眉兮,他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内心早被她给撩得不知方向了。
“这是……一只山鸡!”
暮雨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他却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动,只得生生的被压下去了。
他翻了个身,问道:“为何是山鸡?”
“岭南天地宽,山鸡藏深山!”
某世子爷终于懂了,他笑了一下,在这漆黑的夜里也依旧能感受到他那灿烂的笑容。
他侧身把佳人抱紧,暮雨有些透不过气来,却又有些动弹不得。
“原来你这般的记仇,真是想不到啊。”
暮雨嘟嘴……这哪里是记仇?分明是想忘也忘不了好吧,想起他那得瑟的样子,真是好欠揍啊!
“我可不是那般小气吧啦的人,话说我来了半月有余,却连根鸡毛都见不到,好桑心啊。”暮雨吐槽着,冷傲涵就看她一张一合的粉唇,在这深夜里有种迷人的魅力。
“知道我为何写这两句话给你么?”
“愿闻其详。”
冷傲涵将头埋在她肩上,又慵懒的说道:“怕你无聊,这山鸡比凤凰还要机灵呢,所以便用来激励你。”
暮雨只觉得全身石化了,山鸡?他是把自己比喻成山鸡?
暮雨一脚踹上了他,他吃痛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躲开?”
冷傲涵没说话,只是在暮雨肩上慢慢的进去了梦乡。
暮雨翻了个白眼,谁能告诉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白来吃人家豆腐,占人家便宜,还这么心安理得?
她郁闷啊……罢了,反正被抱得如此紧也不能跑,她干脆一闭眼,慢慢地也便睡着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双喜在沈三羊等众人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自己家,双喜娘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终于又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女儿无疑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娘亲……。”双喜不敢靠近她,心里万分的忐忑。
众人纷纷离开回家睡觉去了,唯有沈三羊还在这里做起和事佬来,他不想看到这对被苦难折磨的母女再这样伤心下去了。
双喜娘亲迟疑了一下,她喊道:“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样子,双喜内心被“蛰”了一下,有点刺痛,娘亲那苍老了许多面容让她更是觉得愧疚。
“娘亲,我没事,我回来陪你了!”双喜苦笑道。
双喜娘亲一听,这……难道是被婆家赶回来了?那可是奇耻大辱啊!她踉跄了一下,差些摔倒在地上。
“娘亲,你不用担心,是他们自愿放我回来并且觉得解除姻亲的。”双喜将那份字据拿了出来,双喜娘亲不懂字,只是觉得女儿的做法有些丢人。
“娘亲,我回来了,难道你不高兴么?”双喜愣愣的,除了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她想不出更好的了。
只是娘亲那嫌弃和略带着探究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苦涩,有些酸楚……她无助的看着沈三羊,沈三羊会意。
他作了一掬,笑道:“大婶莫过于烦心,这莫家自愿解除这场姻亲也是有要求的,断然不会让双喜处于尴尬的地位,你们只需要继续生活就行了,从此男婚女嫁,互不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