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那是自己离了她,终究会孤苦一世。
乾蕤缄口不言,似乎在等冷傲涵表态。在他眼,没有什么能小雨更重要的事情了。
马车滚滚的驶过繁华的街道,正在低头研究胭脂的梨小雨立刻跑人了。虽然这里人生地疏的,但还是随意逛逛的好,以免让人暗盯了胭脂楼。
她的随性与洒脱,深得胭脂楼红娘的喜爱。
不然,她是不会赠予她一盒这么珍贵的胭脂的。这光是一个胭脂盒子价格不菲了,现在更别说这胭脂了。
只是……梨小雨有种要买椟还珠的感觉。她对里边的胭脂并无感,对这胭脂盒子却是越看越喜欢。
正午的烈日灼热得很,梨小雨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她觉得自己好困,好像立刻昏睡过去了。
“啊!”梨小雨不知道被谁一撞,整个人都摔倒了地。那胭脂盒子却被她紧紧地抓住,这可是人家送给自己的,自己摔了没事,要是再把这胭脂盒子给摔坏了,那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众人看向了梨小雨,只见这姑娘摔得不是很严重,所以也便没有过来扶住她。
“谁啊!竟然撞我!”梨小雨怒道,不过声音却是有些小。
那人匆忙停下了脚步,又快步走了回来,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梨小雨,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姑娘!”
梨小雨:“带我去医馆。”
那男子愣了愣,不过随后又扶着梨小雨起来了。靠近他的那一瞬间,梨小雨闻到了一种浓浓的草药味,她便又问道:“你这般着急,竟是为了去医馆。”
男子:“我家老母病重,我要赶紧给她请大夫去!对不起了姑娘,刚刚我不是有意撞你的。”
梨小雨:“没事了,我也要去医馆。”
男子面露疑色,但是也只得点点头。
众人当作是没有看见,然后三三两两往两边走去了。
梨小雨走路走得很是乏力,她只觉得自己两眼昏花了,这强撑着的眼皮也是这般的沉重。
男子:“喂,姑娘你没事吧?还能走的到医馆么?”
梨小雨抬眼看了看远处,终于看到了那“医馆”两个字了。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这医馆的神圣啊,救命救人,可是医者的天职。
梨小雨:“我今日发烧了,现在没有力气。你若是急,自己先去吧。我自己慢慢走去也可以的。”
男子:“这……恐怕不好吧?罢了,我背你好了!”
梨小雨:“也好!”
于是乎,男子便背着梨小雨迅速往那医馆走去了。这里的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而已便离开了,京都民风开放,男子背女子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了。
乾蕤一掀开车帘子,果然瞥见了梨小雨,他立刻跳了下来,而这冷傲涵也是跟着下来了。面对这些喜怒无常的人,车夫表示有些无奈。
乾蕤前,看到梨小雨在人家背熟睡过去了,他也不出声了。
男子:“不要出声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医馆在前边了。”
乾蕤:“嗯。”
迷糊的梨小雨只觉得自己被人放到了一张温暖的床,然后耳边传来几人的低语,她头一歪便晕了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馆里,乾蕤静静地看着梨小雨,而冷傲涵则是站在一旁。两个人面对这个面容平静的女子皆是有些心疼,刚刚背梨小雨来的那个男子已经把大夫请走了。
而且大夫临走前也交代了,给梨小雨熬药吃了几次可以慢慢降温了,大家不要太担心了。
他还挺羡慕梨小雨的,他以为梨小雨有三位兄长,谁知道三人皆是摇摇头,若是说兄长,算是乾蕤也不是不够资格的。因为在乾蕤眼里,梨小雨会发烧那完全是因为他不够细心的照顾她。
冷傲涵:“那我去熬药,你且在这里看着她吧。”
乾蕤:“还是我来吧,平日里我照顾她较自然。”
冷傲涵:“嗯。”
两个大男人说话都是简单的令人联想不到下,哦不,应该是说没了下。
梦里,梨小雨只觉得自己全身皆是轻飘飘的,她似乎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呢,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挺好的,不然她怎么会撒丫子的往草地跑去呢?
突然,周围泛起了一阵阵的雾气,她伸手也只能看到自己被云雾包裹着的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云雾突然被风吹散,这是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她心里唤起了强烈的共鸣,她是回来了!
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她迈开步子走向了那人来人往的道路,只觉得他们的笑声又是这般的亲切啊。
起那死一般寂静的古代,她还是喜欢这里快节奏的生活。那一盏盏颜色艳丽的霓虹灯在夜里折射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视觉的享受让人一时间陶醉于此。
“干什么?走路不看路啊!”
梨小雨被这么一声喊住了,只见离自己一尺近的地方停了一辆出租车,她眉头一皱,那司机又按了按喇叭,吼道:“一边去啊,让我过去!”
梨小雨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她怕自己已经不能再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对不起。”她轻轻地吐了几个字。
“算了算了,让开得了,我没空和你纠结这个!”
出租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那带起的阵阵凉风让梨小雨不得不怀疑了,自己真是回来了?
她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大转盘,那是最繁华的帝都广场,从那儿的公交亭是可以回到自己家里的。
不管是不是梦,她都要试一试,能够见爷爷一眼也好啊。不然,你让她如何是好?
且先丢开了古代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她拔腿往央广场跑去,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仿佛也在为她加油。
耳边音响唱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歌,应该是又出新歌了,她可能听都没听过吧。
好巧不巧,这末班车被她赶了。自己一身的牛仔衫打扮,索性这口袋里还有零钱。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暗安排的。如果是,那真的太可怕了。
究竟是谁,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傀儡来对待呢?她想不透,更加不知道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岭南,巨石之下,有一条小路蜿蜒而过,双喜他们几人此时正在那里休息,听着山间鸟儿的叫声,还算是挺和谐的。
他们一路过来,很难发现镖局的马车印子了。几人也走的累了,所以便停下来休息了。
双喜:“娘,你说我们还要走多久呢?我好像看到传说的大海啊,也不知道,那海天一色,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有些郁闷,那心里也有一丝的好。是啊,那里,究竟又是怎么样的呢?
林子祥:“听说,那儿的树都和这里不一样呢,而且呢,一切都是碧蓝碧蓝的,沙子是白色的。”
双喜眼睛里似乎闪着一道亮光,她问道:“那可以吃么?”
林子祥抓了一把泥土,又放在了双喜手里,道:“你试试,看看好不好吃。”
二奶奶忍着笑,双喜恼羞成怒,又怒道:“舅舅真是好啊,竟然敢骗我!”
双喜娘亲:“可别闹了,等下满身都是沙子,有得洗了呢。”
二奶奶:“丫头爱玩闹这是正常的,我们做大人的也不能太过于苛责了。要是我有个女儿啊,一定要想那贵家的小姐一样宠着。”
双喜娘亲叹了口气,又道:“该是什么命是什么命,再如何宠着,最后害的还不是自己?最怕的是,你惯着她宠着她了,她将来还不懂得感恩呢。”
二奶奶:“这个好像也倒有些道理,不过啊,你且让孩子玩闹玩闹,过了这个年纪啊,可难有那些欢乐的时候啦。”
双喜娘亲:“也是啊,想起我是女儿家的时候,也是喜欢跟着阿弟打闹,现在想想还是挺好的。”
双喜凑了来,又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对了,娘,你和舅舅有什么趣事啊?”
林子祥:“那可多了呢,我俩一起偷偷去买冰糖葫芦吃,被发现了一晚都不敢回去。结果两个人便在那牛棚住了一夜。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啊,这手边还握着一串糖葫芦呢。”
说起这童年的趣事,姐弟俩总是会会心一笑,又记起了小时候那种趣事了,心不禁感慨万千。
“没想到啊,这转眼间,你我都长这么大了。”
双喜娘亲叹道,仿佛对岁月有些无奈,对着这易变更的人事更是无力得很啊。
“人这一生,都是有苦有乐不是?苦后是甘甜,而甜得多了也会腻。”
双喜年纪尚小,但是这些个人情世故也是看得真真的,她一开口,几人更加有些难受了。
人家双喜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他们还不能尽快理解呢?
“是啊,这活着总归是不大容易啊,你我且行且珍惜吧。”二奶奶叹道。
“在有生之年,能够到达九州,也是一件没有遗憾的事情了。”沉默了许久的翠兰开口道,她依靠在那表面光滑的岩石,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对,我要去九州。这一辈子绝对不会窝在柳叶屯发霉的!”双喜说道。
“希望去到了九州,咱们几个可以齐心协力,然后在那里活下来。”
“会的,放心吧。”
“咦……你们仔细听,是不是有马车行走的声音啊?”翠兰突然开口道。
几人静下心来听,嘀嗒嘀嗒的声音却是马车的声音无疑了。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近了,几人瞬间提高了警惕。这里也是有山匪出没的地带,凡事都要留个心眼才是啊。
突然,那马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是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它一出现,双喜几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见马车缓缓停下,里边一个女子悄悄的探出头来,又看到了双喜他们。
“诸位,能不能知道这泉水镇可是往哪里去啊?”开口的人是刘燕燕,也是江南太守的女儿,之前是爱慕那女扮男装的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