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周窕学着丁芳年的样子,举起双手,在半空中画着圆。
这是她第一次放烟花。
有些怕,又兴奋。
杏眸一眨眨的,就弯成了弧度。
清澈的眼底,映出灿烈的光火,闪动时,炙热如荼。
丁芳年退开。
“周窕”。他叫。
周窕回头,脸上荡着笑意。
丁芳年举着手机,将这个画面定格。
夜色深沉,一团火光中,女人长发浮动,眉眼弯弯中满是欢喜与雀跃。
这是丁芳年爱极的样子。
“周窕”。他又叫。
几步冲过去,抱住周窕的双腿,将她举高。
他跑,速度很快。
“啊”。周窕似惊似喜的叫。
寒风如刀,从耳边刮过。
他们却感觉不到冷。
只觉这一身的力气该用完才是。
……
回去的路上,周窕的眼皮不停的打架。
“累了?”丁芳年转动方向盘。
周窕没答。
她歪着头,半张脸藏在围巾里。
“睡吧”。
“还要有一会儿才到”。丁芳年这话像是在催眠。
周窕的眼皮更沉了。
她眯起眼睛,盯着丁芳年的侧脸。
车灯苍白,半明半灭晃过。
他眉目低垂着,鸦色的眼睫又浓又密,在眼睑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配上他的板寸头。
又乖又痞。
帅的自成一派。
这是周窕最后的想头。
车熄了火。
丁芳年偏头,见周窕已睡熟,呼吸浅淡,双颊挤在一起,肉嘟嘟的。
“小猪”。丁芳年刮了刮她的鼻头。
轻手轻脚的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抽了根烟,才抱起她进了酒店。
这个时间,酒店大厅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负责接待的两个年轻女人懒散的趴在工作台上,看见有人进来,眼皮子都不撩。
丁芳年迈着长腿,不紧不慢的穿过。
回到房间,他将周窕放到床上,除去外衣,视线落在青青紫紫淤痕上,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他抿起薄唇,用药油一寸寸的在周窕的皮肤上揉。
偶尔,周窕在睡梦嘤咛一声。
他就吓的立刻停手,再继续,手上动作就变轻了一些。
“妈的”。他也不知在骂谁?
可好像只有骂这么一句,才好受。
掖好被子,丁芳年摸着周窕的头,注视了良久。
深情掩藏不住,似乎能从眼眸中泄出来。
他忍不住,亲了亲周窕的脸颊。
又喃喃低语:“这就算是给我的奖励了”。
“那两个樱桃小丸子我串了好久”。
“手疼”。嘴里溢出这两个子,他又觉得矫情,自嘲的笑了笑。
关上台灯,丁芳年借着客厅的灯光走出卧室,他没急着走,弯腰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剧本一页页的翻。
“这什么烂剧?”他嫌弃的皱起眉。
好在,没有吻戏。
这么说周窕是故意骗他的。
他眉目舒展,拎过笔,快速的在页角写了两个字。
凌晨。
丁芳年才驱车离开酒店。
又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对着整片的漆黑,枯燥又乏味。
不过,他心里多了一点甜。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到达目的地。
推开门,就见唐以明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活像个人形雕塑。
丁芳年没理他,扔下帽子和口罩,就去了浴室。
“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吗?”唐以明追过去。
他气的半宿没睡,眼下青黑一片。
丁芳年习惯性的耳聋,拧开水龙头,朝脸上不停地泼水。
“就为了见周窕一面,你都快两天没合眼了……”。
“有些事比睡觉更重要”。丁芳年抬头,稀疏的水滴从两颊滑落。
他看着唐以明,布满血色的眼底闪过阴沉。
唐以明无法理解他的话,翻了个白眼。
*
上午十点。
颁奖礼开始。
丁芳年没走红毯,从特殊通道直接进了会场。
他一出现,尖叫声就不绝于耳。
粉丝们挥舞着灯牌,兴奋的跟他挥手。
他略做回应。
解开西装上唯一的一颗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满场,也算是星光闪耀。
可摄影师对他最偏爱,镜头不断地对准他。
幽光里,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微仰,黑发朗目,眼眸如曜石般闪耀,浅淡情绪中,疏离与淡漠参半。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引得无数目光追随。
仿若这圈里三千浮华,只有他才是那颗最闪亮的星。
“下面我们来揭晓年度人物的获得者”。
“丁芳年”。
“我们恭喜丁芳年”。
丁芳年在雷动的掌声中站起。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长玉立,清隽绝伦。
追光落向他,他抬步,通过台阶走向舞台。
意气风发的在话筒前站定。
“丁芳年”。
“丁芳年,最帅”。
“丁芳年,姐姐爱你”。
“丁芳年,妈妈爱你”。
……
声嘶力竭的喊声此起彼伏。
丁芳年弯腰:“感谢主办方给了我这个奖”。
“感谢我的粉丝们……对我的支持”。
这一句,达到了本场的最高潮。
粉丝们都疯了似的吼叫。
台下,很多明星都堵上了耳朵。
他们笑着,可眼里的妒忌跟羡慕还是有迹可循。
“嘘”。丁芳年竖起食指。
粉丝们立刻安静了。
“还有……”。
“这是个适合恋爱的冬天”。丁芳年勾起唇角。
“愿你们都能找到一个温暖的人”。
“敌过刺骨的冷风”。
“同淋第一场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