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忠卫侯府高高兴兴,那边李阁老府上一片愁云。
李阁老召集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儿子孙子聚在一处,想起李皇后托人出来递的话,问他们有何主意。
“围场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此次是二皇子安排,无论发生什么事,二皇子都脱不了干系,更何况牵扯到了忠卫侯府的郡主。
娘娘那边已经安抚好了郡主,只等我们这边安抚好那位秦公子……这样,二皇子才有可能被陛下放出来。
如今四皇子已然封王,于太傅近今年也是如日中天,而我李府却是越来越没落,若是二皇子再不能与之相较,只怕我们李府首当其冲,便是要被人对付的,今日唤了你们来,也是想要看看你们都有什么好主意!”
“爹,我们李府向来清贵,没有漏下什么把柄给外人,您是否有些担忧过头了?”
“是啊爹,大哥说的不错,那个什么秦公子,定然已经受了忠卫侯府的感谢,我们若是凑上去,未免让人觉得吃相难看!”
“大哥,往日里我们都是听你的,今日之事,无论你做什么觉得,我们哥几个都支持你,李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还是知道的!”
“……”
李阁老有些伤心,不是因为他的兄弟,而是因为他的儿子,虽然早知道他们不堪重用,却也不知道他们这般糊涂。
说到底,还是他教坏了孩子,只教给他们忠君爱国,教导他们品行端正,却忘了,如今的大齐,早已不是当初太祖打天下的时候,他的那套说辞,只怕会害了整个李家。
李阁老越想也有心塞,将目光刚在几个孙子身上,儿子的品行已然注定,孙子们年岁尚轻,希望还有改过来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仅要教孙子忠君爱国,更要教会他们行事变通,莫要刻骨死板。
“阿冶,阿凌,阿冷,你们来说说你们的看法!”
“祖父,这……怕是有些不妥!”李冶说着,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爹还有几个叔叔,深入骨子里的孝义廉耻不允许他开口。
“无妨,今日祖父给你们便利,回去他们几个谁敢背后教导你们,只管来祖父这里,祖父替你们撑腰!”
“是,祖父,孙儿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秦公子府上表达歉意,不是说我们错了,而是我们的态度。
毕竟,我们代表的是二皇子,不管外面如何言谈,我们都要让人知道,我们不是仗势欺人,无理蛮横之辈!”
“祖父,孙儿觉得,大哥说的甚是在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态度,我们所做,不仅是给外人看,给朝臣看,更是给陛下看,没有人会喜欢没有担当的儿子,陛下也是,所以孙儿支持去同秦公子致歉!”
“祖父,孙儿不仅觉得,要好好道歉,孙儿得知,秦公子此次入京,乃是为了科举。
又加之与肃宁侯府世子,忠卫侯府郡主有了联系,我们若是能够买一个好给他,于我们往后而言,也是好的……”
李阁老听得连连点头,自己儿子虽然“糊涂”,几个孙儿却是好的,好生教导也是能够撑起李府的门楣。
“好,既然你们兄弟三人都这么觉得,那此事就交给你们兄弟三人去办,定要办的完美!”
李冶兄弟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恭敬道:“祖父放心,我们一定办好此事!”
第二天,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打听来了林时琛的住址,亲自带着歉礼前往。
泽生这几日见过的贵人多了,单大多是某个府上的管家,没有想到今日来的,竟然是当朝李皇后的娘家侄子,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这让泽生有些震惊,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只是恭恭敬敬的将人给请了进去。
“不知三位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三位公子的到来,让寒舍是蓬荜生辉,秦某不胜荣幸!”
“秦公子客气,我等今日前来,实为道歉,当日围场一事,若没有公子,只怕不仅郡主难以安好,二皇子更是难安……”
李冶陈述事实,又顺便将林时琛给夸了一顿,什么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什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不惧危险……
说的林时琛都有些脸热,到是不想,这三兄弟不如李阁老一般刻骨死板,到是有几分汪瀚的影子,难不成自己没有回京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
想是这么想,该有的寒暄却是不能少:“三位公子谬赞,秦某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更何况当日若是没有郡主,只怕秦某连着京城得边都挨不上……
还请三位公子待秦某转达给二皇子的谢意,当日若是没有二皇子的伤药,秦某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林时琛说着,将宛云救过他的事不着痕迹的告诉李家三兄弟。
“秦公子客气,不知秦公子此番入京,可是为了科举一事?秦公子不要觉得李某冒昧,来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得,只管吩咐……”
“多谢李公子好意,秦某还是想靠自己,当今世界,靠祖荫庇护的世家子弟何其多,秦某还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秦某不太会说话,还请李公子莫怪!”
李家三兄弟听完林时琛的话,对他的好感更甚,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怪不怪的事。
李凌突然冒出一句:“秦公子,京城百姓喜欢捕风捉影,来日你若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李凌的解释,也是他们兄弟来找林时琛的原因,只是林时琛笑着摇了摇头,客气道:
“公子好意,秦某知晓,定不会放在心上!我瞧着三位公子都是极好的郎君,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为难,在外,秦某不会多说什么。
说到底,此次二皇子也是因为秦某之故,才会受到处罚,秦某心中清楚,哪里是二皇子的错,不过是那些刺客,还有刺客背后的人罢了!”
“秦公子雅量,我们兄弟自愧不如,说起来,秦公子的作风,同那位惊才艳艳的林大公子,到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林时琛抿了抿唇,笑着道:“林公子那般风光霁月的人,我一介布衣,哪里比的上,公子莫要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