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发生的这许多事,明昭帝和李皇后全然不知,此时此刻的康宁宫中,李皇后面上一片喜意,向明昭帝道贺。
“陛下,臣妾不负所托,今日终于得知,那位金莱太子,看中的竟然是景宁,也不知道景宁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
“孩子大了,难免有自己的心事,皇后可确定,金莱太子的信物,在景宁手中?”
李皇后闻言,心里不以为意,面上笑着开口:“这是自然,陛下您也知道,臣妾从不是那等捕风捉影的人。
此事,还是景宁身边的宫女禀告给于贵妃的,苏丹恰巧从旁经过,听了一耳朵,臣妾原只当是闲话,却因陛下嘱咐,让臣妾娘家略做查看,这确定了之后,才来禀告陛下的!”
“皇后有心了,那依皇后只见,朕想让左丘卓亦配景宁,可是合适?”
“自然是天作之合,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人间少有好儿郎,陛下看人一向准确,景宁若是能够嫁入金莱,定能保我大齐与金莱世代交好!”
“皇后说的是,既如此,朕便下旨赐婚了?”
明昭帝用肯定色语气说出了疑问的话,显然也是料到李皇后还有话可说。
“陛下,臣妾觉得,此事不应过早的宣之于众,也是为了景宁好,我们大齐的公主,自然是人人都求着要娶。
只如今,不只金莱使臣在,戎狄的那位皇子也在,若是戎狄也意在公主,怕是陛下要为难了!”
李皇后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景宁公主着想,便是明昭帝,也不能说她一二不是。
“朕记得,慢慢和景宁差不多年岁,既然景宁都要定下来了,皇后也可以和忠卫侯夫人商议,给慢慢也定下来,到时候,皇室双喜临门,姑母也能高兴些。”
“陛下说的是,臣妾听闻,近来姑母同忠卫侯府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也是好的,姑母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能够有这些小辈的陪伴,日子也能更舒快!”
“嗯,皇后说的不错,景宁这件事,你和于贵妃上些心,于氏虽有几分心思,却也是一片慈母心肠,若是她想为景宁求什么,在规矩以内,都随了她去。”
“臣妾记下了,陛下不说,臣妾也会张若昀办的,华宁去的早,宫里也只有景宁和安宁两位公主,安宁因着王氏的缘故,日日于佛前忏悔,臣妾也是拿景宁当自己得孩子看待。
幸得陛下怜爱,让馨悦能够常伴臣妾左右,让臣妾每每看到馨悦同华宁相似的眉眼,都会想起华宁那个苦命的孩子……”
本来听到李皇后提王答应和安宁公主,明昭帝还有些不快,可后面听到李皇后提华宁公主,明昭帝只觉得心里难过。
是啊,他最优秀最聪慧的孩子,不是几位皇子,而是这个早夭的华宁公主,他从无数次想过,若是华宁是个二郎,这大齐的皇位,合该是她的。
只可惜,慧极早殇,被一场风寒夺去了性命,若是华宁在,他也不至于羡慕忠卫侯,有宛云这么一个女儿了。
李皇后在明昭帝沉默的时候,便行礼跪安,现在,她要去甘泉宫,“好好”的告诉于贵妃这个消息。
景宁公主这边快速的离开,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跑到了冷宫附近,正巧看到安宁公主在葬花。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听着这晦气的声音,景宁公主下意识就要走,却被陈珍珍拦住脚步。
“公主,方才您念着大局,没有同福乐郡主一行争吵,而安宁公主,却没有人撑腰,公主若是不舒服……”
陈珍珍的话没有说完,景宁公主已然明白她是个什么心思,有心心动,却还是道:
“算了吧,我这二姐命苦,我也没必要再去给她泼一盆凉水,左右我同她,是没有什么焦急的,犯不着因她为以后埋下事端。
珍珍,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你不该将眼光只局限于眼前的牟利,要躲想想以后,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回吧!”
陈珍珍念着景宁公主的话,缓过神来才发现,景宁公主已经走了老远,忙拔步跟上。
安宁公主宰发现景宁公主的那一刻,便停止了自己得呓语,却也同陈珍珍一样,明明白白的将景宁公主的话记下。
“可是,我这个人养的花,从来没有活过一个月,我这个人,也不过是用来让下人满足自身优越感的存在,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真是可笑!”
韩倾柔被宛云和程馨悦带着在皇宫里转了许久,临近饭点才返回凤鸾宫,用过饭后,韩倾柔同宛云闲聊。
“我也不知道怎么哭这么神奇,这赐婚成为睿王妃的旨意就落到了我的头上,阿云,你说这不会是有人想要搞我吧?”
“你都说了是赐婚,赐婚好不好?难道还有谁神通广大到能够影响皇舅的决定?这不可能的,你现在要想的是,该如何给我当好这个二表嫂!
还有,我记得南衣那日也到了,等你回去,怕是也逃不过南衣的追问,你有人该想想,怎么将南衣那一关过了!”
韩倾柔听到宛云提顾南衣,下意识的盯着宛云,不敢相信的开口:“你不知道南衣和汪瀚的婚事提前了吗?这些日子,南衣一直在忙活这件事,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宛云听完韩倾柔的话,苦着脸纠结了好半天道:“我若是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韩倾柔摇了摇头,宛云继续道:“上次我被林时琛设计,关进大理寺之后,就再也没和南衣见过,你们都说南衣在和汪瀚郊游,我也没怎么想。
皇舅寿辰那天,饿哦只顾着吃御厨做的饭菜,回家也一直没有出去,后来就被接进宫了……”
宛云有理有据的说完,韩倾柔也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不知情,只是,她为什么觉得,那么好笑呢?
这样想着,也笑了出来,“你还让我想着如何过南衣那一关,现在我看,是你自己要想想,该如何过南衣那一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