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的球员们列队完毕，朝着女篮队员们走了过去。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反倒是挂上了一丝的沉重。

险胜1分，还有意外抽筋的“伤员”，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状况。

对方还是女生，他们可高兴不起来。

在陈子皓等人告别离开球馆后，女篮宿舍里头的走出了三个身着U18女篮队服的人。

最高的那位女生，身高俨然已经达到了1米98，嘟着嘴不满地说：“教练为什么不让我们打。”

在她身边有位1米7的女生，绑着一头靓丽的马尾辫：“可能不想让我们受伤吧。”

“那杨雪张曦还能打，要我说就该让她们一起休息！”在马尾辫女生的身边，是一位短发女生，身高1米83，看上去英姿飒爽。

三个女生嘻嘻笑笑地朝着训练馆走去，对于东山省U18女篮熟悉的人会发现，她们赫然是去年拿下全国前三的U18女篮首发五虎中的三个人。

踏上返程的班车，陈子皓没有和队员们说太多，今天的对手，足够给他们上一课了。

当天夜晚，有的人呼呼大睡，有的人辗转难眠，有的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各自的脑海里想着不同的事情。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陈楚斌又一次找到了陈子皓：“皓哥。”

陈子皓放下了手中的材料问；“怎么了？”

“我想.....”陈楚斌咬咬牙说：“我听说林豪正在额外训练力量，我想问问，我可以一起吗？”

“你怎么会想去练力量？”陈子皓有些诧异。

陈楚斌原本对于自己的力量颇有些信心，只不过在经过昨天和女篮的对抗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占据上风。

按道理来说，自己的位置是中锋，应该能在篮板和油漆区上贡献更多，可是在昨天的比赛中，他彻底意识到了自己和苏甫昊的差距。不说得分，就说防守，两个人的效率值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在对上整体实力弱于东山四中的球队时，他们两个的差距尚且不明显。一旦遇上像U18女篮这样整体水平很强的球队，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凸显出来了。

每当想到自己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陈楚斌就有些不甘心，但身为队长，他又可以很快摆正自己的位置。

陈楚斌顿了顿说：“进攻上有靖宇和甫昊，再加上伍修杰和方杰的辅助，我想就够了。我想在其他方面在为球队做出一些贡献。”

陈子皓点点头，放眼整个东山市，陈楚斌还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中锋，但往省里看，在往全国看，陈楚斌就显得很普通了。

“皓哥，你知道，靖宇他们还有两次机会去冲全国大赛，修杰和甫昊更是有三次机会，而我，只剩这最后一次了。”陈楚斌的眼神里止不住地流露出向往：“我相信他们，也相信皓哥，一定会带我们进全国大赛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成为这支球队的盾。”

陈子皓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陈楚斌的肩膀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的。”

陈楚斌激动地点准备离开办公室，却听到了陈子皓在喊他：“楚斌，你成长了不少。”

陈楚斌去了健身房进行专项训练，而球队的训练则照常进行。

王晓乐看向了陈子皓问：“楚斌练力量有用吗？”

陈子皓耸耸肩说：“光练力量肯定是不够的。卡位技巧可以教，防守技巧可以教，但是对篮板球的落点判断和补防的意识培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至少，肯定不是短期能出来的东西。”

“那今年，要练兵吗？”王晓乐脸上露出一抹忧愁的面容：“这样对他们高三的球员，似乎有些不公平。”

“我有说要练兵吗？”陈子皓无语得看着王晓乐说：“你我都知道，高中球员的生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每年的机会都很宝贵。再说了，区区全国大赛的资格，不是问题。”

结束训练之后，陈子皓和王晓乐约着到步行街的酒吧放松放松，顺便谈谈接下去的训练方向。

这算得上是一座音乐酒吧，处在河流的一侧。这条街，有不少的音乐演出，有民谣也有流行乐。

“以前高中毕业那会儿，没少来这家酒吧，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里还是同一个模样啊。”王晓乐感慨道。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陈子皓指的自然是当时的队友。

王晓乐晃了晃杯里的酒，说：“工作以后，越来越少了。没办法，生说所迫。”

正当两个人说笑间，倏然一双手掌拍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陈子皓！还真是冤家路窄阿，在这都能遇见你。”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略显强壮，1米8的男人，他的斜刘海几乎遮住半个眼睛。

“你是？”陈子皓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眼前的人，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你居然不认识我！？”眼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自己被轻视，显得更加恼怒。

陈子皓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随即摊手看向了王晓乐。

王晓乐干咳一声说：“刘栋，以前一中的篮球队队长。”

“刘东？”陈子皓挠挠头说：“是你啊。”

“刘栋。”刘栋咬牙切齿地说：“我和你说了很多次，是刘栋不是刘东！”

“噢噢，你也在这儿阿。”陈子皓笑着说：“那就坐一起吧。”

“你想太多！”刘栋紧紧皱着眉头说：“我告诉你，别以为教练时期和球员时期一样。你会在我们的手下输得体无完肤。”

陈子皓挠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当年的事情，你还没释怀阿。”

说罢，陈子皓便拍了拍刘栋的肩膀，没想到直接被刘栋打掉：“你少来套近乎，别以为现在换了身份我们就能做朋友。。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挖走苏甫昊，但是我告诉你，就凭四中篮球队的水平，别以为一个苏甫昊就能掀翻一中。”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啊。”陈子皓好笑地摇摇头，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人。

其实倒也不是陈子皓想套近乎，按照从前的陈子皓早就打起来了，只是在受伤之后，陈子皓的性情就变了许多。那次受伤改变了他许多，性格，想法，理念，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重生”吧。

“明白什么。”刘栋的脸色显得狰狞。

“我根本就没想过以击败一中为目标。我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陈子皓无奈地摊手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刘栋依旧恶狠狠地盯着陈子皓，陈子皓却不以为然招呼王晓乐换个地方：“我的目标，从来都是全国大赛的冠军。至于东山一中篮球队？那只是个过程。既然你没兴趣一起坐坐，那我们就挪地方了。”

陈子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留下几乎暴走的刘栋和他身边一帮不知所措的朋友们。

“我去，你这最后几句话，简直是杀人诛心阿。”王晓乐一头黑线地说。

这陈子皓脾气是好了许多，但是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精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