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记仇第一名(1 / 1)岚之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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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既然没收到墨梅的邀约,子铭是怎么找过来的?

子铭见我神情奇怪,也发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茗,这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与我听。”

我把原委告之子铭,末了又添一句:“唉,我难得提笔洒墨一回,不成想这梅花竟没能送到你手上。”

这是真的点儿背,仿佛有哪路的霉神专职挡在我和子铭之间。

子铭听我说完,眸神渐显黯然,脸色也黑了几分。

“……不打紧,如果那侍卫没找到人,兴许会把墨梅画送回来,到时候你再把它转交于我,倒也不错。”

我颔首应是,心底又冒出来另一个疑问,不禁脱口而出道:“子铭,你既没收到那画笺……又是如何得知我住在此处的?”

难怪他不走正面,偏要爬窗。我俩之前都对话怕也是错着频道进行的。

“宴席开始前,我有听到旁人说曾经的六皇子带着同门师姐回宫暂住来了,细听描述,感觉说的就是你和东陌二人,便……”子铭顿了一下,稍微移开了视线,“跟人打听到这鸣昶殿的位置后,又循着茗你的灵息找到了位置。”

我差点被茶水噎到:“嗯?我单是待在屋里,就能被你察觉到具体方位吗?”

这还得了,万一我以后有了什么仇家,岂不是分分钟会被揪出来暴打。

子铭的视线频频躲闪,又把头埋了埋,像是做错了事等候批评的孩子:“……不是的,我是因为……咳,格外在意茗,所以特别训练过,对茗的灵息十分熟悉,所以才、才……”

“特别……训练?”

我努力脑补,却想象不出来在岁阳宗只寥寥见了几面的我们,是哪来的机会让子铭做这种熟悉灵力的训练。

“我也说不准,师傅说心诚则灵,只消记住茗身上特有的冰灵息,日日念想,在心中回溯模拟,日子久了,便像那狼嗅肉、鸟闻香一般,会变得得心应手。”

“……”

你师傅这话,怎么听着跟痴汉似的。

我姑且把这当做子铭化解心中“梅花之怨”的法子,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

“茗,我这样……很奇怪吗?”

子铭说着,露出有些赧然的表情,悄悄抬眼看我。

奇怪啊!太奇怪了!正经修者谁会专门练这个!

我心里那么想,嘴上说的却是:“没有的事,哈哈!”

看着子铭那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决计等那去跑腿的侍卫回来后把立即墨梅画笺讨回来。这时间已经过去蛮久了,他竟还没有回来。

“说起来,茗,没想到……你竟打算画墨梅赠我。”

子铭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初,又如刚刚跳窗进来时一般,显出从容而端正的姿态来,而且……脸上还掺着几丝调侃的笑意,语气却又显得有些期待。

我对此不置可否:“是啊,毕竟现在还不到季节,摘不到真的梅花。”

“茗若是想看梅花,今年冬时不如我们——”

“等一下!”我打断他的话,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感觉子铭你一旦说出口,届时定又要因为什么旁枝末节把这事耽误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

我们要悄悄赴约,打那个霉神一个措手不及。

“噗,难得见你神情这么慌张,我自然没有意见,一切都听茗的。”

子铭脸上舒展开笑容,恍惚间我像是又回到六七岁的年纪,那个时候的跟屁虫子铭,面对我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会笑着点头,陪我偷溜出村也好,大半夜听我讲奇怪的改编版聊斋也罢,几乎是无条件地服从和支持。

即使被大人发现后会被打屁股的只有他。

想想这几年,我确实跟子铭的关系疏淡了些,也不知道他在那刹鸣峰过得怎么样,这几年修仙苦不苦,有没有遭同门打压?

当年两小无猜时,我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罩着他,但自从我入了岁阳宗后,身旁被各种新奇的事物包围着,竟连那赏梅之约都抛诸于脑后不顾了。

我越想越惭愧,当初刚与他在岁阳宗重逢,我就闭关了,完全没机会去照拂他一二。念及此,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茗?”

子铭有些忧心地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我别扭了一会儿,然后吞吞吐吐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本以为气氛会因此而骤冷,谁想他竟然轻笑出声。

“哈哈哈,茗,你这小脑瓜里想的还真多!”

“什、什么呀,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才……”

这下倒好,我成了被揶揄的一方,登时有点下不来台,脸也涨红了些许,

“茗,我是说真的。”子铭嘴角犹含笑意,那双凝视着我的,狭长的凤眸,那漂亮的眸仁里缓缓凝聚起情绪,宛如深沉而幽静的潭,“真的……茗你已经帮到我不少了,我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我帮到你什么了?

而且当年村里谁不知道你小子虽然整天傻乐但其实十分记仇啊!

不知怎的,我感觉浑身肌肤像是被那毒蛇的信子留恋地蹭舐而过,在少年那目光的注视下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哼,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你有没有记怪我,我心里跟明镜似得!”

我端起手臂,佯装赌气,避开了子铭的视线。

“怎么那么说?”

少年无辜的声音从旁传来,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了几抽。

当年在村子里,曾经有个家里颇为宠溺的男孩对着子铭大放厥词,说收养他的淳寡妇其实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家赶出来的,还说她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而淳子铭就是那被捡来的野鸡崽。

隔天,那男孩家里养的鸡鸭鹅就全都死了,有被野狼野狗叼走的,有被开膛破了肚的,更有直接受惊晕死的。

这家唯一的一头牛,腿也被狼狗咬瘸了,再也不能犁地,只能宰了卖肉吃掉。

一家人如遭灭顶之灾,从此生活一蹶不振,很长时间都没有起色。期间那男孩怀疑是淳子铭动的手,但子铭不过一个小孩子,又哪能驱动狼群呢?

这件事被老人们归因于作孽遭天谴,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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