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娜脸色煞白，头发凌乱，一只手紧紧攥着衣领口，受到的惊吓极大。

沐瑾旭一颗心沉了下来。

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很浓的酒气，应是喝了不少，可脸上没有一点照片里醉醺醺的样子。

沐瑾旭嘴唇也有些白，他动动唇，说话迟疑，“你……身上有没有伤？”

他话说的委婉，张柔娜现在却非常敏感，一听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像被踩了尾巴，头摇得非常用力，平时软糯的嗓音异常尖锐，“没有！！！”

沐瑾旭怔住，察觉她身体微微颤抖，他反应过来，“你等一下。”

“你去哪？！”张柔娜下一秒就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她这时候没有安全感，沐瑾旭没说什么，让她跟着自己。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服装店，沐瑾旭让她在外面等等，自己进去。

张柔娜在店外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只手仍攥紧衣领口，慢慢蹲下来另一只手抱紧自己。

这条路晚上这个点没什么人，张柔娜也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偶尔路人经过只是多看一眼，没多做停留。

沐瑾旭很快出来，手里拿着新买的外套，他蹲下披在她的身上，温言低声说，“走吧。”

他带着人找到路边的休息椅子，坐下后，两人沉默。

最后，是张柔娜忍不住出声了，声音哽咽。

“我爸，不，你爸是变态吗？”

“……”

“他娶了我妈，怎么可以对我……”

张柔娜后面的话说不出口。想到叫了五年爸爸的男人，对她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慈父面孔，就在刚刚，那张脸变得狰狞可怕。

她忍不住瑟缩肩膀。

张柔娜猛地转头，强忍着泪意的泪水终于滴落，她恶狠狠地瞪着沐瑾旭那张此刻和他爸几分相似的面孔，控诉般骂道：“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沐瑾旭脸色紧绷，身体也僵硬了。

张柔娜呜呜地哭着，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喝了点酒，呜呜，打电话叫他呜来接我回家，在呜车上不小心睡呜，他让司机下去，呜居然呜呜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开车门逃出来，呜呜呜妈妈……”

沐瑾旭静静听着没说话，眼底神色沉浮不定。

张柔娜吓坏了，掏出手机也不知道该打给谁救自己。

打给她妈？

她妈和那个男人五年来感情蜜里调油的好，张柔娜都看在眼里，说了她妈会信？

打给她好姐妹钱可尼？

姐妹之间的信任在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情也变得摇摇欲坠。更多的她怕钱可尼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好像其他人也没什么可以打的。

她猛然想到暑假时沐瑾旭说她继父是他生父的事情，张柔娜没多想就打给了沐瑾旭。

她骂了半天，也没听见旁边人有动静，她理智渐渐回笼，止了哭声。

沐瑾旭能说什么？

安慰显得苍白无力，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也无用。

也幸好事情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也借此看清了这个伪善的男人的真面目。

张柔娜三观虽然被打得七零八落，但她也清醒了，她和她妈过了五年富裕充实的日子，原来都是假象。现在那个男人说，要从她身上收利息？

去他妈的狗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