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尼脊背发凉。

是不是张柔娜发现她爸有什么……

只一瞬她又镇定下来。

张柔娜要是知情肯定会第一时间跟她说，两人就不会在这里面对面坐着吃茶点聊天了。

钱可尼再看张柔娜的眼神复杂。

她妈不是个好女人，张柔娜的爸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就在半个月前，大晚上的钱可尼骑车晚回家，把车停在小区外的车棚里，亲眼目睹她妈在对面的停车场，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和张柔娜的爸沐成厮混。

母女俩大吵一架，钱可尼后来也就没再去舞蹈班了。和张柔娜在舞蹈班认识，开学又在同一所高中，钱可尼和张柔娜才成了朋友。

这份友情，会因为双方父母荒唐的关系持续多久？

钱可尼她妈成了破坏张柔娜家庭的第三者。

思绪太乱，钱可尼没再有心思注意沐瑾旭和安勺勺他们。毕竟是亲妈，她憋了半个月，面对张柔娜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中午的时候又和她妈吵，钱可尼看张柔娜都离开家住校了，到时候纸包不住火，不说肯定不行的。

钱可尼嘴张了张，舌头却莫名打结。

说了，张柔娜和她妈张雯肯定乱套了。连带着自己是第三者的女儿也会被恨上吧？

钱可尼退缩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张柔娜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拿纸巾擦擦嘴，起身说道。

钱可尼一愣，“你去哪？不和我一起回家？”

张柔娜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我不是和你说约了人？时间要到了，晚上我晚点回去。”

见她不愿说去哪里，钱可尼没再追问，只嘱咐她路上小心点。

文舟手里借了几本书回来，只钱可尼一个人坐旁边桌子上刷手机，不见张柔娜，随口问：“张柔娜走了啊？”

钱可尼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嗯了声，收起手机，坐回沐瑾旭对面的位置。

四人坐一起完成手抄报，各回各家。

文舟和钱可尼回家的路线有一段是同一路公交车。

虽然同班关系也没有多熟，两人上了车分开各自找了位置。

文舟看见张柔娜后心里装了事，他频频去看钱可尼，模样欲言又止，钱可尼想无视他的目光都难。

可她不会主动去问人，和文舟不熟，有什么事自己先开口吧。

文舟快到站了，他最终没忍住，往钱可尼的方向靠近。

“钱可尼，我和你说个事。”

钱可尼扬眉，没说话她点头。

文舟想好了，算他多管闲事吧，钱可尼不是和张柔娜很要好？他也看出钱可尼不是大嘴巴到处乱说话的人，他定定神抓稳扶手。

“你知道张柔娜去兼职的事吗？”

张柔娜去兼职？

钱可尼没想到他会提起张柔娜，更没想到张柔娜会去兼职。

她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

文舟咳咳嗓子，微微弯腰，压低了声音。

“我看见张柔娜去给我认识的一个美术老师当模特了，本来是摆摆造型让人画。但我无意听见别人说让张柔娜当人咳体模特，价钱挺高……不知道她有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