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寨子里面老老少少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看向马秀儿,陈三娘和马二嫂的表情,就多了几分敌视意味。
陈三娘和马二嫂虎躯一震,赶紧的挪了两步,和马秀儿拉出了一段距离。
仿佛马秀儿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
看着王家寨子搅屎棍三人组瞬间分崩离析,大家看向王青山的眼神就都变了。
有一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青山的感觉。
不就是看笑话,和稀泥,没帮你媳妇嘛!
至于这样吗?
别人都能哀怨丛生,王大江却不能。想起自己离开办公室的所见所闻,他的背后突然之间就窜出一股子寒意。
半头猪就半头猪,总好过什么都捞不着。
不过是多一口少一口的事儿,别得罪了王青山这个煞神。
再说,生产队不还有两头猪嘛!交完任务,还能杀一头不是?
叫上王青山家的大姐夫,借着王青山家的院子,干脆利落的把一头野猪给分了。
直到这个时候,刘玫才知道马秀儿主演的那场闹剧。
看着排队等肉的马秀儿,刘玫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还有脸跑到她面前晃悠,是脸皮太厚了,还是当她死了呢?
之所以能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婆婆是她的亲姨妈,又给老王家生了两个儿子罢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笔账,她总有一天会收回来的。
既然方虎都来了,王青山和刘玫定不会让他饿着肚子,打着空手回去。
张罗着吃了午饭,又捎了两个腰子,这才送走了方虎。
一扭头,刘玫就看到王青山期期艾艾的跟在自己身后。
刘玫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跟着我干嘛,我还能为了几句闲话寻死觅活不成?”
王青山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这事儿是我处理得不妥当,可他们家三丫头才出生,我总不好做的太过分。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刘玫翻了个白眼,吐出三个字,“滥好人!”
王青山揉了揉刘玫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是?“
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妮和莹莹。
刘玫摇了摇脑袋。
她接受莹莹,是因为上辈子她们俩相依为命,有了执念。
她接受马家几个妮儿,不过是觉得她们都大了,不过是一双筷子一个碗的事情,不用费太多事儿。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青山是面黑心软,她自己却是个芝麻馅的包子,心黑成什么样儿,只有她自己知道。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在大宝二宝的面上,暂时把这事儿给放一放。
毕竟,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马秀儿不过一个嚼舌根的,比起林家杰所做的那些,还真不算事儿、
林家杰还好好的活着呢,自己也没能把他怎么着。
且容马秀儿蹦跶两天好了。
不过,该收的利息,刘玫也不会不收。
她不是嘴巴厉害么?
刘玫眼睛眯了眯,淡然的走进了屋子里。
下一个赶集日,刘玫背着木头,牵着莹莹,逛了趟街。
没过几天,王青山就听说马秀儿突然生了病,喉咙肿痛,失了声。
想想自家前两天收到的,来自滇城包二飞那边的包裹,王青山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他猜疑自家媳妇,而是他媳妇有前科。
杀人放火的事儿她做不出来,可这种小惩大诫王青山觉得自家媳妇不但做得出来,而且很顺手。
王青山只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作为两口子,王青山面对刘玫,可不会藏着掖着。
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这事儿你干的?”
刘玫点了点头,默认了。
她可不是软柿子,随便捏的那种。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狠一点谁怕你。
看着刘玫那副“我就是做了,你想怎样”的样子,王青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这次是我没护着你,让你脏了手,我检讨!
下一次可不许了啊!
自家男人就在面前,非得舍近求远找别的男人,真当我死了啊!”
这好像有什么不对!
作为一个滥好人,你不是应该强烈谴责的吗?
怎么变成这样了?
刘玫整个脸极度扭曲,指着王青山,问道:“所以,你生气的原因是,我找了包二飞,而没有找你帮忙?”
王青山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青山揉了揉刘玫的脑袋,笑道:“真要心慈手软,我早就在战场上死了一百回了。
我自所以不动手。
一来,是觉得还有几分亲戚情分,
二来,是觉得她们够不成什么威胁。
仅此而已。”
刘玫收回手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下次还有这种事情,第一个找你,好伐?”
王青山满意的揉了揉刘玫的脑袋,给她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眼神。
看着王青山的眼神,刘玫好想掀桌。
不是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吗?
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的心思也开始这么九曲十绕了?
还好,这丫的站在在她这边,要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王家寨子少了马秀儿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一大半。
刘玫每天带带孩子,做做衣服,有空雕刻一点小玩意,晚上时不时的加个班,干点体力劳动,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
自己向往已久的平静生活,真是来之不易啊!
时光飞逝,刘玫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似的。
听到王越要跟着大部队上前线,刘玫很是吃了一惊。
仿佛王越参军还是昨天的事情,可一转眼,就得上前线了?
掐指一算,才惊觉,已经过去半年了!
因为双线作战,对士兵的需求大增,二月的时候,又征了一次兵。
这一次,王家寨子又选了好几个,走出了王家寨子,走出了木香,奔赴南疆。
家里都是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法上战场的男人。眼瞅着王越保家卫国去了,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起来。
一时之间,王青山家上下都是低气压。
家里五个大男人,都跟死了爹娘似的。
不止刘玫不好过,王家寨子上上下下的日子都过得极其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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