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光荣街二十三号,贺家!
当萧凡下车后,看到贺家已经乱成一锅粥。
能不乱吗?
贺家家主贺邱之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早晨突然不省人事,送到君河医大医院时,做了一些列的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器官衰竭,只能回家休养。
其实任何人都知道,医院一旦这样说,就相当于下了死亡通知书。
没办法,大儿子贺洪与二儿子贺天立刻将老爷子接到家里,这才寻找偏门。
所谓偏门,就是请阴阳先生驱鬼除魔。
此番,贺家光道士就来了五位之多。
这也难怪,贺家在君河有头有脸,钱大财粗,此时不捞一笔,更待何时?
贺家老小现在都已蒙圈,也分辨不出这五位道士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只能让他们逐一给何老爷子驱魔,只要能让老爷子醒过来,贺家人自然花多少钱都可以。
萧凡跨步来到贺家的时候,二儿子贺天亲自出来接待。
贺天是一名大学教授,虽然已近花甲,但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有几根皱纹外,整个人的气质居然与中年人相仿。
“阁下可是樊先生?”
萧凡点了点头,这也是萧凡让藤梓荆这样说的。
“家父昏迷不醒,我现在百感交集,求樊先生救救我父亲!”
萧凡捋着山羊胡,一副老中医的做派。
“事不宜迟,快去带我看看病人。”
“先生请随我来!”
贺老爷子住的并不是楼房,而是四合院。
这也难怪,上了年纪的人没有人喜欢住楼房。
一来上下楼不方便,二来楼房局限性太大,养些花花草草不甚方便。
贺老爷子养了不少花。
甚至在天井还种了几株高植,步入其中,别有一番韵味。
沿着天井往主卧室走,门口那有五把椅子。
五位道士一字排开,正在那坐着休息。
听到脚步声,五位道士各自回头扫了一眼萧凡,目光中多有不屑。
其中一个甚至低声道:“没想到中医也过来凑热闹,简直荒谬。”
贺天不敢得罪几位道士,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最后的位置上。
萧凡笑了笑,因为他要找的人的确就在这五人之中。
既然人已经在这,萧凡也不着急。
往卧室内望了一眼,这个卧室很大,足有百余平米。
虽然隔着檀木栅栏的玄关,但依然能看见里面的状况。
一张大床上正躺着一位老者。
看年纪也有八十多岁,几名年轻人正在给老人擦脸,这些人应该何老爷子的孙子和私人医生之类。
除了他们,还有一位跟贺天长相差不多的老头,正在指挥家将收拾椅子之类的东西。
毕竟道士们过一会儿要进来做法。
这老头正是何老爷子的大儿子贺洪。
“快!把茶几搬到那边去!”
几名家将手脚麻利,眨眼间就把所有东西安置好,贺洪这才急匆匆走到门口处。
”马师傅,里面请!”
他刚喊完,坐在最前面的一个道士顿时站起身来。
这名道士身材消瘦、步履生风,提着桃木剑就走进卧室。
而此时,那些何老爷子的孙子、私人医生也都撤了出来,只有贺洪留在里边。
但见姓马的这名道士挥舞着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道:“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爆喝声中,桃木剑向前一指。
剑尖居然喷出一个大火球,把贺洪都吓了一跳。
门口处,坐在第二位的胖道士啧啧称奇。
末了,还小声嘀咕,“这位道兄果然花了不少时间武装自己,看样子,我的这些道具还要改良啊!”
经过姓马的这名道士一顿折腾,卧室内乌烟瘴气。
可何老爷子依旧在那沉睡,连点动静都没有。
贺洪皱了皱眉,虽然知道这名马姓道士本事浅薄,但也不好得罪,微微躬身答谢。
“多谢马师傅出手!”
马师傅擦擦汗。
显然刚才一顿耍剑费了不少力气,象征性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马某学艺不精,没帮上什么忙,真是羞愧难当。”
走到门口,贺天将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他手里。
这老小子用手捏了捏,眉宇间顿显笑意。
显然,这次他的收货远远超过预期。
拿了钱,马姓道士匆匆离去,他还要赶下一个场子,毕竟他靠这行当吃饭。
“有劳钟师傅!”
贺洪声音洪亮,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钟师傅吓了一跳,这家伙还不如马姓道士敬业,居然打起瞌睡。
看到钟姓道士的囧态,萧凡好悬没乐出声来。
很明显,钟姓道士是个赝品,就连道服都不甚合身。
道服不合身也就罢了,走起路来还像一只逛街的大鹅。
他也耍了几下剑法,估计没耍完就草草收场。
因为这个钟姓道士简直太胖,再耍下去他怕自己休克当场。
贺洪一肚子怨气,如果不是碍于颜面,他都想过来骂人了。
但他父亲病重,只好强压火气,懒散说道:“多谢钟师傅!”
接下来的两名道士,在表演上虽然比前两个要好一些。
甚至第四名道士一会儿烧符箓,一会儿喷火,忙的不亦乐乎。
但结果毫无悬念,贺老爷子连点儿动静都没有。
贺洪与贺天对视一眼,各自眉头紧锁。
此时,第五名道士站起身来,此人正是卿成子。
卿成子并没急着走进卧室,而是豪言道:“贫道驱邪降魔已有多年,若能救活贺老爷子,不知你贺家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宝贝!”
此言一出,贺家人顿时一喜。
“这人真能救老爷子一命?”
贺洪也不敢怠慢,“卿成子道爷,如果您能留住我爹这条命,我贺家愿出五千万表示感谢。”
卿成子捋了捋胡须。
“嗯,看你贺家一片赤诚,我就出手救何老爷子一次。”
他正要跨步走进卧室的时候,萧凡忽然站起身来。
“且慢!”
“嗯?”
卿成子缓缓回过头来,满脸不屑,“老中医,你有什么话说?”
何止是卿成子,此刻,贺洪与贺天的目光也落在萧凡身上。
“樊先生,难道您有别的看法?”
萧凡捋着刚粘好的花白胡须,道:“贺老爷子只是器官衰竭而已,跟驱邪降魔有什么关系!”
卿成子朝萧凡轻蔑一笑,“你这是在质疑我?”
萧凡目光如炬。
“质疑又如何?”
卿成子道:“既然你有本事,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治好贺老爷子的病!”
贺洪与贺天颇为为难,卿成子也是经由别人介绍过来的,他们不敢得罪,而萧凡乃是藤梓荆介绍来的,他们更不敢得罪。
就在此时,贺洪也突然向后栽倒,人事不省。
贺家人顿时乱成一锅粥,卿成子朗言道:“如果再说这院子内没有邪魔,你们谁还相信!难道你们还要听中医老头在这胡说八道?”
贺天这次终于做了决定。
“樊先生,你还是暂时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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