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君但笑不语,因为,喜女色是她纯属瞎掰,父亲对她描述的,秦国丞相楼曦,是这样的:才华卓越,心思缜密,冷酷绝情,权倾朝野。
在东秦国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的谋臣,权臣。
至于,眼前,这个楼曦的身份,她还真不得不怀疑。
“姑娘,俗话说得好:传言不可尽信,在下对感情,可是忠贞不二的。”
提到忠贞不二,这个词,从一个男子嘴说出,还真特别,卫昭君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么多年,她想,今天,是最有趣的一天了吧。
“好吧,你的人品,本姑娘相信了。”卫昭君拍了拍楼曦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知道姑娘,能辨别是非曲折,非凡夫俗子所能拟。”楼曦向卫昭君抛了一个媚眼,很是开心。
卫昭君看到楼曦的眼神,不觉浑身一阵发麻。
“这个当然,不过,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以后这种感情玩笑,可开不得。”
楼曦眨了下眼,一脸委屈:“好,姑娘说是玩笑,那便是玩笑吧。”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吗?”楼曦双手托着下巴,双眼含情脉脉。
“算,当然算!”卫昭君微微点了点头,有个丞相朋友,她当然求之不得。
楼曦这个模样,虽然会让人不觉瘆的慌,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楼曦的其一面罢了,她可以忽略,装着看不见。
“那朋友,有难,是不是该互相帮助。”楼曦的表情,让人看着,难免觉得有些欠扁。
“嗯!”卫昭君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曦,似乎在等着他的下。
“你不是说,要让伤害无辜百姓的凶手,都伏法认罪吗?”
“是,不过,你身为丞相,能有那个闲空吗。”卫昭君瞄了一眼楼曦。
卫昭君知道楼曦那么聪明,有些东西不说,他也能猜到,包括她是卫皋女儿的身份。
“我会帮你的,用这里。”楼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声音清澈见底:“还有,既是朋友,以后请叫我楼曦,或者干脆叫曦,公子,公子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下的侍俾。”
楼曦虽然是好心提醒,但他的话说出来,总会让人听的不舒服,如现在,卫昭君被他的这番话,说的恼火了。
“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皮赖脸,紧追我不放流氓。”卫昭君不甘示弱,明亮的眼眸挑衅着楼曦。
“对不起,昭君,我不怎么和女孩子接触,所以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称你的意,昭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知,好不好?”
卫昭君借着透过树梢,投射的月光,凝望着楼曦的那张脸,轮廓线条分明,很是俊逸,他眼底的真诚,让她那颗不信任的心,闪过一抹愧疚。
似乎,不知不觉,楼曦的那张脸看的久了,尽然会让她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楼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卫昭君一时没忍得住,脱口而出。
“不曾。”楼曦似笑非笑的,吐出两个字。
“哦。”
清晨的一缕阳光,暖暖的倾洒在卫昭君的眉心,睁开眼,卫昭君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多了一件靛青色披风,她知道,这是楼曦,昨夜披的那件披风。
楼曦,想到这里,她忽然发现,楼曦已不见踪影,而她的身旁,只剩惊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亲切的望着自己。
“惊鸿,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昨夜还说是朋友,今天,不辞而别。”卫昭君拿着手的披风,心莫名的气愤。
惊鸿似乎感受到了,她心的失落,用马头,轻轻蹭了蹭卫昭君的脸,好似,在安慰着,你还有我。
“以为我不告而别,所以生气了吗?”楼曦远远的站着,微弱的阳光投射到他的眉宇间,眼底有着一缕说不出的潇洒韵味。
卫昭君本想反驳两句,可看到楼曦手的那一篮山果,寂寞的心,不觉浮现一抹感动。
“是啊,不过,现在不气了。”卫昭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好。”楼曦将洗过的山果,递给卫昭君:
“本来,我是准备抓只兔子,来给你补补身体,可是,我又想着,女孩子都较善良,恐怕,见不得血腥,所以,去摘了些山果。你先将着,等下了山,我请你吃好的?”
楼曦话说的愧疚,卫昭君却是听的羞愧的无地自容。
尴尬的接过山果,卫昭君低头啃咬着山果,半响,她凝视着楼曦浅笑盈盈:“谢谢你,楼曦。”
“你忘了,我们是朋友。”楼曦勾了勾唇角,轻佻眉目。
“嗯,朋友。”卫昭君点了点头。
“嗷嗷嗷!”一声洪亮的嘶鸣声,吸引了三道目光。
卫昭君抬头,只见,一匹棕色的宝马,向楼曦极速奔来,宝马识途,凭着气味能找到主人的下落。
“它叫什么?”卫昭君的脸庞,写满了好,这匹马,似乎她的惊鸿还要有魅力。
“青冥!”楼曦轻佻的脸,写满了自豪,抚摸青冥的马头,异常的格外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抚摸一个心人。
“好马,好名字。”卫昭君由心的啧啧赞道。
惊鸿自从听到,青冥的嘶鸣声,马珠子没一刻离开过青冥,卫昭君看着,这滑稽的场景,忍不住道:“看来惊鸿对青冥,很感兴趣。”
“我倒觉得,他们很是般配!”楼曦唇角含笑,眼眸里泛着一抹魅惑。
“或许吧!”卫昭君嫣然一笑,对于这点,她还真不否认。
“昭君,我们一起回卞梁城吧。”楼曦翻身一跃,骑到青冥的马背。
“好啊!”卫昭君也同样身手敏捷,一跃而起,横跨在惊鸿的马背。
入夜时分,静谧的天空忽然一阵电闪雷鸣,随后紧接着下起了绵绵细雨,蒙蒙的湿气,蕴染了慕容府的每个角落,像一幅丹青浓抹淡描。
慕容府,梨落亭。
慕容琛一袭白色素锦袍服,身体笔直的端坐在椅子,右手执着一盅杯盏一饮而尽,如墨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阴霾。
谭邺手执一把浅绿色的油纸伞,在雨,步伐矫健的往梨落亭的方向走去。
到了梨落亭后,谭邺瞬速收掉了手的油纸伞,对慕容琛躬身行礼道:“殿下。”
“你回来了。”慕容琛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内心情绪。
谭邺动了动唇,犹豫了下,眼底划过一缕担忧,对慕容琛禀报:“殿下,轩辕熙约你,今夜在老地方见。”
慕容琛冷“哼”一声,放下手的杯盏,眼底夹着一抹讽刺的笑容:“他倒是挺自觉,知道本殿下在找他。”
“殿下,属下陪你一起去吧。”谭邺的眼底,写满了对轩辕熙的不信任。
“不用,这是我和轩辕熙之间的恩怨,本该由我们自己解决。”慕容琛看着一向大大咧咧,性格直率的谭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墨般深邃的眼底,终于露出一缕浅浅的笑意。
“谭邺,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派人好好盯着青澜山庄,心锁一旦清醒过来,马通知我。”
“是。”谭邺嘴说着是,可心底却为慕容琛着急的要死,轩辕熙的约见,他替殿下着急郡主的安危,他替殿下着急但最令他着急的还是在对郡主的感情面前,殿下一味的退让,一味的去成全东方钰。
慕容琛赶到城郊竹林的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似乎要冲刷折断他手的油纸伞。
雨水顺着竹叶,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慕容琛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弧度,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因为雨势的加大而减缓。
随着慕容琛,不断向竹林深处前进的步伐,一个身着墨色袍服,手执一把油纸伞,若隐若现的挺拔身姿,如一副完美的雨佳作,豁然映入宣纸画卷。
“慕容,没想到你的速度,我想象要快的多,可想而知,我在你眼底的地位,还算不耐。”
眼见着慕容琛,越来越靠近自己,轩辕熙如纸般的薄唇,妖娆的勾勒出,一道任雨水也洗刷不了的韵味。
“轩辕熙,你还真会给自己带高帽子。”慕容琛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还不是因为爱。”轩辕熙微眯了眯眼,笑的一脸邪气。
“你来东秦国,有什么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用不着和我来这一套。”慕容琛背过身子,眼底深处写尽了对轩辕熙的厌恶。
“目的,这一套。”轩辕熙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慕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什么事情,都和权谋牵扯到一起。”
“我说因为爱,并没有骗你,只不过,原话应该是爱屋及乌。”
慕容琛听到轩辕熙,难得正经的话,翩然转身,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依旧夹着,化不开的厌恶与藐视。
“轩辕熙,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杀的红媚?”
轩辕熙漆黑的眸子里,浮现一缕诧异:“慕容,你什么对一个女人的生死感兴趣呢。”
慕容琛淡淡的撇了一眼轩辕熙,语气冷淡:“是,或者不是?”
“好,好,我告诉你是。”轩辕熙向前横跨两步,面对慕容琛近乎完美的脸庞,更近一些时,轩辕熙的嘴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我搞不懂,我们两个,同样拥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可为什么,世人都皆说你是四国第一美男。”
“一个称呼而已,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但现在,我再提醒你一遍,不要转移话题。”
“是我让人杀的。”轩辕熙勾了勾唇,这次回答的十分干脆,在雨,仿佛珠玉碎落,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