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的话,让顾锋的表情一时僵住,他淡漠疏离的眸子,愣怔好久,薄唇才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好。”
顾锋说完之后,其实恨不得都咬掉自己的舌头,面对紫罗姑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经常大脑不听指挥,还脑抽风。
好,他竟然说好,紫罗的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看来昭君说的对,或许,她和顾锋,是真的有缘分的。
既然他们有缘分,那么,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我和慕容,在君儿家的小四合院里,待到很晚,才准备回到皓月楼,回去的路,我和慕容手拉着手,并肩而行,其实,这个时候,我们心里的情绪,都是十分纠结的。
今夜之后,我与慕容注定了要,暂时分别一段时间,最让人痛苦的是,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期限,到底是多久。
是一个月了,还是一年了,仰或者十年之久。
“慕容,我明天真的要回韩府了。”我低着头,声音很轻的来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慕容的唇角,划过一缕苦涩的笑容,声音低沉而温柔,“子鱼,我能说的还是那句老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但是,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只要你肯回头,你会看见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默默的守护你。”
每次听到慕容说这段话,我都能感动的稀里哗啦,我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慕容,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话,记在脑子里,存在心里面。”即便有一天,我死了,也不会忘记。
“傻瓜。”慕容温柔的凝望着我,忍不住一声闷笑。
“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傻瓜。”
我和慕容的步伐,在即将离开这条静谧的永安巷时,似乎有十几道步伐轻盈的脚步声,在不断的靠近我和慕容。
“子鱼。”慕容惊呼一声,忽然紧张的把我拥入他的怀里,微微的转动了一圈,同一时刻,我的余光只瞄见一道利刃,从慕容的背后,呼啸而过。
“谁,滚出来。”慕容的拳头紧了紧,一边细心的将我护在他的怀里,一边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巷子四周。
慕容愤怒的话一出口,我仰头只见四周的房檐,瞬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都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彼时,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带着黑色面具,自人群,鹤立鸡群,他微微垂首,俯视着我和慕容,唇角泛着抹邪魅,血腥的狠辣:“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慕容琛,你若是乖乖受死,我还可以放任这个小姑娘离去如若不然,你我心知肚明。”
“哼。”面对那狂傲的话,慕容忽然冷哼一声,抬眸仰望面具男子的眸子,多了一缕讽刺:“我还真没想到,令四国闻风丧胆的雪山冥教,竟然做起来了杀人的勾当。”
面具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露在面具外的眼珠子乌溜溜的转动着,“慕容琛,我们也很无奈,想三年前,我们雪山冥教的教徒,那个不是过的潇洒自在,闲云野鹤,可谁曾想,不知哪个无良的胚子,竟然,逞我们放下防备的时候,盗走了我教圣物“冰融”。”
“这不,我最最敬爱的教主大人,一气之下,把我们全部给赶了出来,让我们自利更生,直到“冰融”被寻回的那一天,才能得到解脱。”
我汗,话真多,听到这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努力挣脱了慕容的臂弯,我抬眸仰望着面具男子,一脸不屑的嘲讽道:“我说,兄台,你杀个人还这么多废话,你知不知道,你废话的这么长时间,我和慕容的援兵,早赶到了。”
“没关系,来了来了,在下是心里苦,想找人诉诉苦,人吗,这次杀不了,下次再杀,不着急的小姑娘。”面具男子皱了皱眉,低头俯视着我,一脸的苦口婆心。
神经病这是,感情他这还觉得,我是在催促他杀慕容一般。
“你听不懂人话啊,老娘是让你赶紧滚蛋。”我不怕死的,冲房檐的面具男子喊道,之前我还觉得他邪魅狠辣,可现在我只想说,整一个逗逼,二货。
面具男子听到我的话后,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有趣。”我汗颜,他这种人,是越骂,身心还越舒畅,真他妈的是,变态处处有,今朝特别多。
“小姑娘,我记下你了。”面具男子似看猎物一般,把我锁定在他的眸子里。
记你妹,我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
“在下姓左,名护法,你若记住咯,今天我一开心,不想见血了。”左护法的眼底,尽显志在必得。
我低头疑惑的揣测着,他话里有着几分真,几分假,我的唇畔微微蠕动了下,刚准备点头的时候,慕容忽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眼眸里泛着一抹挑衅。
“左翼,别在显摆你左护法的身份,你若真的有心杀我,尽管放马过来还有,我告诉你,我的女人,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记我一个人。”
“至于你,有能耐杀了我没能耐,给我从哪来,滚哪去。”我的女人,我微张着嘴,傻愣愣的瞅着慕容完美的侧面轮廓,一时忘记了言语。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容是一个这么霸道强势的男人这跟东方钰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琛,你怎么说话,那么不听。”左护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什么噪音振疼了耳膜一样。
“不听,你再不滚,要多难听的话,本殿下都能说的出来。”慕容的眸子里,泛着浓浓的不屑。
“粗鲁的男人,外加粗鲁的女人,真是一对绝配。”左护法的视线,瞟了瞟我,又瞟了瞟慕容,眉宇间竟是无法掩饰的嫌弃。
绝配,哼,暂时忽略掉你前面的话,我当是好话勒。
“子鱼,我们走。”慕容拉过我的手,毫无顾忌的往巷子外走。我一边跟随着慕容的脚步,一边还不忘回眸,冲左护法笑了笑:“嘿,左护法,你真的不准备杀啦。”
左护法扶了抚额头,一脸的无奈:“小姑娘,承你吉言,我废话的时间,早等来了三批暗卫人马,这个时候,我若再动手,不等于找死吗?”
“哦。”我低笑一声,心里却溢满了浓浓的困惑,三批暗卫人马,怎么回事,我知道这三批人马,一批是慕容的,一批是东方钰的,可是,那还有一批,又会是谁的了。
“慕容,你知道,他刚才所说的那三批暗卫人马,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个买凶杀你的人,又会是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请教一下懂得的人。
“不知道。”慕容的薄唇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便不再说话,我扭头,郁闷的看了一眼慕容,不说算了,当你有苦衷好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我和慕容,回到皓月楼后,已经很晚,在慕容和素心的照料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的生死,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无尽的黑暗,我听到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即使是在嘶吼,这个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而富有磁性。
“我爱的人爱她,这够了。”猛然间,我听到有膝盖跪地的声音:“你若不肯帮我,我现在立刻,马,会自尽在你的眼前。”一个少女的声音,很细腻,很清脆,却又很决绝。
“我爱的人爱她,这够了,哈哈哈,那我了,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又到底算是什么?”一堆器具被猛然扫到地,霹雳吧啦的脆响。
这都什么跟什么哦,为什么这次做的梦,我竟然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到人脸,真是怪。
“你是我的小哥哥,我的亲人,我最敬爱的朋友。”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少女是在撒谎,她应该,我想,她应该是爱她面前的那个男人的。
相爱很多时候,总免不了互相伤害,我很好,那个少女到底在求男人什么事,会令他如此的愤怒,甚至,失去理智。
只是,可惜,梦境,永远都会在最精彩的时候,愕然而止,让你对想要的结局,求而不得。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仍旧躺在了雅阁的房间里,而慕容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了无踪迹。
他终究还是生气了吧,尽管他嘴不说,但是,我知道的。
“姑娘,你终于睡醒啦。”素心开心的走了过来,今天她的心情似乎还很不错。
“嗯。”我晕乎乎的应了一声,侧过身子,还想继续睡觉,一想到慕容还在生我的气,我的好心情,什么都不剩了。
“姑娘,你不准备回韩府了吗?”虽然我背对着素心,但是凭着我敏锐的听觉,我知道素心一定是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
她是准备和我长聊吗,我心底郁闷的想着。
“回啊,但是,得等我睡够了,再说。”韩家那帮人,我虽然不希望他们因我而死,但是,该有的担心,我还是得让他们受够了才行。
种因得果,这人啊,做什么,到最后,都是应该付出代价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问题。
“那好,姑娘,你先睡。”听到素心的脚步愈走愈远的声音,我的心底一阵失落,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望着素心的背影,焦急的唤了一声“素心。”
“姑娘,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