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前,人山人海。
易长惜发誓自己和阿潋是想回家的。
谁知道却被路过的人流生生挤到这里来。
这让她想到一个段子:路过公交站莫名其妙被挤上公交车,又在下一站莫名其妙被挤下来。
她没想到古代的女子们也这么疯狂,虽然不是历史上的任何朝代。
一时半会,两人也挤不出去,又不好让阿潋使轻功在百姓头上飞来飞去吧,就先这样挤着,好在阿潋护着她。
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珍宝阁里面。
谢琅和浮丘自然是在二楼某个房里坐着,易长惜一猜,应该是天字号房。
这里就两间天字号房,她想上一看,一眼就看到窗前一白一紫的两人。
“殿下可知为何在下请您来这里?”浮丘伸手为谢琅斟茶,动作很轻。
谢琅还记得。
就在这里,见到她和浮丘双手交握。
“公子恶趣。”谢琅接过茶,喝了一口,墨眼冷冷地看着浮丘。
浮丘笑了,恍若春风拂过,不过眉眼间竟有罕见的一丝促狭。
他一双细长温柔的眼瞟向窗外,目光在某一处微微一滞。
“长惜和阿潋又来了,殿下说她这是故意的吗?”
这要是易长惜知道,定会叫无辜,自己是被生生挤过来的。
谢琅这次不再看过去,只是脸色更阴沉。
语调冷冰冰的,“关我何事?”
“自然与殿下有关。你和长惜皆是欠我银子之人,不是很有缘?”
“何时?”谢琅谢飞入鬓的剑眉皱起来。
“公子问长惜还是你?”
谢琅不说话了,自己在被这第一公子戏弄。
不过浮丘耐心好,温润解答:“公子刚刚喝了我的茶,便欠下银子。”
随即又道:“我救了长惜一命,她欠我万两银子,比起你,还是她惨一些。”
谢琅在听第一句时,面上冰冷。
在听到第二句后,整个人冷若冰窟。
同样是万两银子,她先还他的?
所以,在她心中,他是更需要客气那个人?
现在不仅有阿潋,连浮丘,也排在他前面?
谢琅捏着茶杯的指尖泛白。
随后,茶杯裂开。
浮丘见到,伸手温柔地把茶杯碎片拾起,又擦掉洒落在桌上的茶水。
笑意始终如春水里的淡纹微微荡漾,他轻轻眨眼,“你我之间要谈的方才已经说完,不如让他们上来?”
谢琅觉得这第一公子温柔是外壳,内里是尖刀。
句句话戳在心窝上。
难受。
他还没应允,却见浮丘已经派人下去请人。
谢琅想着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这里,但是心里又升腾起来那么一丝丝不甘与不舍。
便直接坐到了两人上楼。
“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二楼天字号房门口,少年可怜巴巴,眼里乞求。
“当然不会,一会儿我们还回家呢。”易长惜顺顺他的毛。
“我说的不是这个。”少年垂下鸦羽般的睫毛,神情有些担忧。
里面二人,他害怕。
害怕姐姐奔赴向他们,丢下自己一人。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小手捏住,随后就被拉着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