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分明是个女人。
演员途径可以混淆性别吗?
好像大概
好吧,马亮也不清楚。
当初王飞只是提了一句,他也没有细问,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关注的。
红衣“女人”逃走后,控尸人加快了现场整理的速度。
十分钟后,所有的僵尸和灰袍人排着队分散离开。
三个控尸人警惕了许多,一直在观察四周的动静。
阴魂在各个通道游戈,但缺乏感知方面的加成,都没有察觉敛踪了的马亮。
他一直等到所有的阴魂都散去。
其中的一个控尸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惨白、消瘦而狭长的脸。
这张脸马亮是见过的。
他叫祁学森!
豁然就是当初和他交易魔药主材料的那个人。
当初,他还代表自己的组织招揽过马亮,后来就没有了下文,马亮都快把他忘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他,还成了控尸人。
三人在一起小声的商议什么,过了一会,就分散着离开。
向马亮这边走来的控尸人看起来很警惕,路过他下方的时候,马亮都有些想要动手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
一动不动悬在上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石头,即使控尸人都走了,周围又被黑暗笼罩。
果然,这样的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三个控尸人又回来了。
彼此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马亮在心里冷笑。
这次三人是真的准备回去了,没有再故弄玄虚的分散着走,聚合在一起,阴魂挡在前后警戒,走向左侧的一个通道。
马亮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
小东西无声无息的落了下去,在地上晃了一下就没了踪迹。
过了五分钟,马亮才从上面滑了下来,立在黑暗里,又尖又长的兽耳颤动,上面的绒毛感应空气里的每一丝细微的波动。
那个红衣“女子”并没有去而复返。
真的走了?
马亮摇了摇头,感应着小东西的方位,追了上去。
三十分钟后。
在一个蜘蛛密布的出入口,一个灰袍人呆滞着拐了进来,马亮从腐朽的爬梯上落下,站在灰袍人身前。
小东西从灰袍人的衣领处钻了出来,做了“喵!”的口型,得意的向马亮表功请赏。
马亮拍了拍它的脑袋,掀开了灰袍人的兜帽。
这是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四十多岁,谢顶、微胖,脸上一片酒色过度的青白,他双眼呆滞的望着马亮,一动不动。
马亮一掌将他打晕,扒下他的袍子,套在自己身上,向小东西努了努嘴。
做好了伪装,留下小东西在附近保住后路,马亮走了出去。
外面平平无奇,一样的通道一样的岔路,他却径直的走到一面墙壁前,在上面敲了敲。
表面上看,这墙壁没有什么不同,敲上去却发现是中空的。
等了一会。
一个观察口从墙壁上滑开,伪装的真是毫无破绽。
马亮掏了个牌子对着里面亮了亮,滴的一声,验证通过,一个只容一个人进出的小门在面前敞开。
马亮走了进去,并没有和守在入口的人说话。
进去后,就发现这是一个挖掘的通道,一人多高,只能容两人并排行走,节能灯的电线在外,阴森森的空气很潮湿,逼仄有狭窄。
沿着通道前进了十几米,就来到一个几十平米见方的空间,几个灰袍人在这里坐着闲谈。
窃窃私语,神神秘秘。
灰袍人看了马亮一眼,毫无所觉。
空间像是个中转站,有四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入口,马亮不知道底细,不敢停留,就凭直觉选了个入口。
“喂,祭祀快开始了,你那去?”
马亮停下,压制嗓音含糊一声。
“次祭吩咐了,就在这等。”
马亮:“嗯,我刚回来。”
说话的灰袍人狐疑的看着马亮,身边的一个人拉了拉他的袖子,摇了摇头。
马亮回来和他们站在一起,听他们交谈。
“上头还在戒严,火葬场那边已经接到通知了,形势越来越危险。”
火葬场?
马亮心中一动。
“那怎么办?总要像个妥善的办法才行!”
“国内就是这么的操蛋,你看看国外”
“嘘,慎言!”
“算了吧,如今谁不知道,当所有人还是“麻瓜”呢?”
“江城这次不是事发地,没有碎片,我们是不是也该转移了?”
“谁知道,那是祭祀们的事,我们就是跟在后面混好处的小卒子,反正有好处,去那都行!”
“话不能这么说对了,这次赐福你们领不领?”
“我还没想好,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屁,想那么多干嘛?想想,你本来都快要病死了,现在多活一天就是赚的。”
“话不能这么说”
“嘘,来人了!”
这时,从四个入口走进来更多的灰袍人。
大约有十一二个,沉默的走过来,站在一起。
一个黑衣兜帽的控尸人出现,对这些灰袍人说道:“各位眷属,时间到了,跟我来吧。”
眷属?
马亮跟着人群一起行动。
中途,路过了一个个封闭阴森的房间。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养尸地和阴魂池的存在,想到江丽颖对控尸人的描述和指控,眼神就暗了一暗。
还有很多灵性材料存放在一起的波动。
这里到底有多少控尸人?
难道整个湘北省的控尸人都集中在这里?
马亮在七拐拐的通道中行走,越来越多的灰袍人加入进来,等他走进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的时候,身边已经聚齐了上百人。
涓涓的流水声,熊熊燃烧的火把,位于空间中央的祭坛,祭坛上堆叠在一起的碎片,还有一把白骨座椅,已经坐在座椅上的神像。
马亮心中大震,第一次后悔,不该这么冒失的就深入虎穴。
“眷属们!世人对我们都充满误解,以为我们是死亡、厄运、灾难和残酷的代表其实不然,我们是真正的不朽者,我们是骸骨君王的代表和臣民。”
“生命之所以脆弱,是生命的形式所决定的,人之所以懦弱,是因为懦弱和无用的人性。不朽者只是准备抛弃这种脆弱的东西而已。”
“我思故我在,一具臭皮囊算的什么?”
“我们不死,我们就是他们蔑称的亵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