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航左右为难之际，老天派了一个路人，来帮他做决断。

“老板，结账——“

一位老大哥的声音，从收银吧台那边传过来。

余航脸色一僵，随即一阵迥然涌上脸。

他看了看田淼淼，两手不安地搓着裤腿，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头，对着那老大哥应了声：“哦，来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田淼淼就讷讷然坐在角落里，盯着吧台那边忙碌的余航，发懵。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余航的情景，就是在这间书店门口。

只不过那时，她把余航当作和自己一样的看客。余航虽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田淼淼便自然默认了自己的想法。

可之前元旦晚会排练的时候，余航分明说回家和自己顺路的。

等余航再走回来时，田淼淼才回过神。

“这是……你家书店？“田淼淼知道，这家书店的老板一家，就住在楼上。

“唔……是……”

“那之前你怎么说回家跟我顺路？”

“啊……也算是顺路吧！我就是习惯晚上运动半小时，骑车送你回去，再回来，正好半小时。”

“这样啊……也是哦。”田淼淼讷讷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余航松了一口气，也靠着书墙，在田淼淼身边坐下。

他把话拉回正题：“躲到这里来，是因为期末考？”

田淼淼盯着余航的眼看了一会，又别过头去，轻轻点头：“嗯。“

余航想宽慰身边这姑娘，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以前，他没做过宽慰人的事，更没体验过考砸了的心情。

“怎么没跟肖恺一起？“

余航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在女孩因为考砸而伤心失落的时候，做男朋友的哪有不陪在身边的道理？

“肖恺？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你们不是谈……“说到这，余航又立马改口：”听说跨年那天，肖恺向你告白了。“

“我还以为这事没什么人知道呢。”田淼淼笑了笑：“他的确是告白了，可我没有答应啊。”

听到这话，余航的心里分明有一股希望熊熊燃起。

“没答应？为什么？“余航几乎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直接，显得有些无理：“我的意思是，肖恺为人正派，前阵子排练的时候，也看得出他对你很好，为什么不考虑考虑？”

“……”田淼淼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扭头去看余航：“大神，你们做学霸的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不仅学习学得好，还能顺便谈个恋爱？！”

正当余航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应时，田淼淼垂下了脑袋，继续开口：“我可不行，光是学习就已经够费力了，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余航的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许久，他才开口问：“所以，你拒绝肖恺，只是因为想专心学业？”

若真是这样，那便不光是肖恺没机会了，他也同样有机会了。

就在余航与心里那个被打翻的五味瓶艰难做斗争时，田淼淼的温声细语又传进了他的耳朵：“是，也不是。那晚我仔细想过的，就算是没有学业，就算是现在已经是高考之后了，我也还是会拒绝他。“

“为什么？“余航仿佛看到了一丝新希望。

“不知道。“田淼淼摇摇头：”他人很好，但就是没有那种感觉。“

接下来，二人沉默了许久，连空气中的浮尘，似乎都变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