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师大附中的这一路，二人一言未发。

田淼淼飞速啃完包子后，就拿出写满数学公式的便签纸，认真背起来。

见状，余航也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很快，师大附中就要到了。

在田淼淼的强烈要求下，余航最终在距离校门两个路口的位置，把她放下来了。

“田淼淼，考试加油。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管考什么，只管拿出考语文的气势来！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田淼淼依旧难以克制自己心里的紧张，苦笑着从嘴角挤出一句：“借你吉言。”

余航却被田淼淼身上那股奔赴刑场的气势逗笑了：“要不然，大神的袖口，再借你摸一摸？”

听到这话，田淼淼的双眼直放光。

“真的可以吗？”

论迷信，田淼淼这代人，的确是最不迷信了。

可一但是碰上考试这种事，迷信还是值得一试的。

眼下，她也顾不上去想，上次书店巷子口，就是上出租车前摸了余航袖口的那次，到底有没有为她的考试助上力。

“喏，给你摸。”

余航非常配合地伸出一只手来。

却是在这一刻，田淼淼注意到余航伸出来的那只手，比先前红得更厉害。

她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垂着脑袋，轻轻说了句：“不摸了。“

“不摸了？“

“嗯。“说完，田淼淼就闷着脑袋，快步朝学校走过去。

身后，余航也猜不透田淼淼的心理活动。

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重新骑上车，往学校里去了。

这一次，他从田淼淼身边呼啸而过，没有片刻停留。

他显然心情大好。

只要是那条围巾还在田淼淼的脖子上，他的好心情似乎就不会被打扰。

*

两天的摸底考，很快就结束了。

田淼淼走出考场时，习惯提前交卷的贝依依，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一看到田淼淼，贝依依就赶忙凑了上去。

“姐们儿，感觉怎么样？“

田淼淼瘪瘪嘴，摇头。

“今天先不想了，反正明天成绩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帮你查漏补缺。”

田淼淼耸耸肩：“好。“

说话间，这二人挽着手朝校外走去。

早在寒假里她们就约好了，等开学摸底考结束，要去夜市胡吃海塞一顿。

一路上，贝依依欲言又止，反反复复。

“依依，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啊？”

既然田淼淼开口问了，贝依依就打算有话直说了：“淼淼，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啊？”

“什么情况？”

“这两天学校里的传言，你一点儿都没听说？“

“传言？依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这两天田淼淼满门心思都在考试上，哪有功夫去顾及那些流言蜚语。

“我们那边几个班可都在传，你和大神之间，在谈恋爱。”

“……“田淼淼直接原地石化：”这年头，谣言都这么好传的么？“

“你们真没在一起？“

“拜托，你脑袋瓜子想什么呢？“田淼淼无奈至极。

“那……那条围巾是怎么回事？就是你昨天来学校的时候，脖子上系得的那条围巾。那可是余航代表国家队参加奥数竞赛的战利品。在师大附中，它独一无二，只此一条。“

昨天田淼淼围着它进学校时，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这其中，便有不少是余航的迷妹们。

她们虽然不认识田淼淼，却不会不认识田淼淼脖子上那条围巾。

若非如此，那些谣言也不会出来兴风作浪。

“啊，这个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田淼淼说完，又觉得有些心虚：“这个说来话长，先去夜市，一边吃一边跟你说吧。”

却是在这时，有几个画面猛不丁从她的脑海划过。

有余航拿着豆浆包子站在早春里的寒晨，有余航那双因骑车冻得通红的双手，更有两人并肩坐在未名书店里的那个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