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薄薄的晨雾并没有阻挡反俄自由军团渴望财富……不,是建立平等社会的革命斗志!
昨天的胜利虽然没有实质性提升大家的忠诚度,但农奴们的士气确实高了不少,而且管饱的伙食也让大家看到希望。
如果能天天吃饱饭,偶尔喝个小酒,提着脑袋干革命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康纳小镇距离尼古拉斯占领的那座庄园并不远,不然的话康纳小镇的武装也不会在当天就赶过去镇压。
要知道,将那些沙俄征召农夫兵聚集起来,需要花费不菲的精力和时间。
而昨天那么高的效率,只是因为已经死去的康纳镇长用叛乱者洗劫了一整座庄园的财富当诱饵。
在沙俄帝国占领区,叛乱者从来不是少数,而占领区驻扎的征召农夫兵,已经总结出稳定的发财途径。
叛乱者洗劫那些庄园主和富豪的财富,他们在镇压过程中进行合情合理的战利品收缴,此类收入完全可以让征召农夫兵们忍耐军官们喝兵血的贪污行为!
沙俄帝国除了前线的部队外,后方驻扎的占领区士兵,基本上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卢布的军饷!
至于沙俄帝国的征召农夫兵,对军饷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们期待的是后勤部那些大爷们,千万不要把分发的过冬物资也贪墨了!
否则他们很难熬过冬季。
这个世界沙俄帝国百分之八十的非战斗减员,都跟沙俄帝国腐朽的官僚后勤系统有着直接或间接关系,非战斗减员中最常见的是沙俄士兵被活活冻死乃至饿死!
对于尼古拉斯而言,这是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现象,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沙俄军队是如何做到一边偶尔饿死自己的士兵,一边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
后来,尼古拉斯从杰里迈亚那里听说,物资的匮乏往往会让沙俄士兵变得更加疯狂,疯狂的渴望战斗抢劫,并袭击所有能看得到的,没有什么背景的商旅。
除了待遇还算可以的几万沙俄新军外,其他沙俄士兵都是名副其实的土匪。
当尼古拉斯视野中浮现出康纳小镇的轮廓时,他下令让格罗特带着麾下的战斗小队先行进入小镇。
下达命令时,尼古拉斯还提醒了一句:“要让他们学会真正的战斗!”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格罗特带领的小队没有遭遇任何抵抗,这里的俄国人在昨天夜里就全都逃走了,留下的都是本地人。
实际上,除了那些俄国兵外,这里也没剩下几个俄国人。
占领小镇,将重要的仓库和建筑物封存起来后,尼古拉斯将三个心腹和所有的战斗人员都集中起来,宣布这将是反俄自由军团打响名声的第一个战果!
随后,在尼古拉斯的命令下,后勤组和战斗人员开始‘通知’小镇的居民,将他们从躲避的房屋里叫了出来。
期间发生几次不愉快的事情,那些拒绝的小镇居民被指证为俄国人的奸细!
然后当众枪决……
这个例子让小镇的居民瞬间变得十分乖巧。
尼古拉斯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这座小镇的居民对反俄自由军团没有任何好脸色!
他们甚至对‘反俄’二字表现出强烈的恐惧,那几个拒绝‘出席’的本地居民就是不想跟反俄自由军团扯上关系,才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当着康纳小镇的全体居民,尼古拉斯说出了令众人震惊的消息——他要重新分配土地!
在工业革命没有到来的时代,土地无疑是最具备吸引力的财富,别说是普通平民,哪怕是贵族对土地都十分看重。
“所有参加反俄革命军团的家庭,都可以得到足以吃穿不愁的土地,立下足够的功勋后,还可以成为军士,拥有世代承袭的田产……”
尼古拉斯搬出来的方式很简单,照抄封建制度下的军功田制度!
将土地和兵役挂钩!
这并不是什么先进的制度,但却是封建时代最能激发军队战斗力的制度。
那些士兵会为了保护自己家庭的田产,真心卖命作战。
因为反俄自由军团一旦垮掉,反俄自由军团分配的土地自然也就变得无效。
康纳小镇和里加地区普通城镇一样,居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农民,比农奴唯一强出的就是他们拥有‘自由’。
自由的被剥削,自由的忍饥挨饿……
理所当然的,尼古拉斯的宣言立刻得罪了康纳小镇中的土地拥有者,之前跟俄国人有过合作的有钱人。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在沙俄帝国的占领区,不跟当地的俄国驻军打好关系,根本不可能拥有大片土地和财富!
无论是穷疯了的沙俄征召农夫兵还是贪婪成性的沙俄军官,都不会放过不够亲俄,或者说没有足够背景的肥羊。
面对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指控,尼古拉斯的回答是,只要他们提供能满足他们拥有土地需要的男丁参军入伍,他们的田产就不会被剥夺。
在反驳的时候,尼古拉斯高举人人平等的大旗,瞬间将自己拉到大多数人的一面。
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基本上就等于穷人……
额,好像在哪个时代都是这个道理!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哪怕他们觉得私人财产确实不应该被随意剥夺,但在尼古拉斯的许诺下,那些没有土地或者土地没有多少的家庭,立刻将矛头指向那些富农和地主!
而尼古拉斯提出来的,地主富农的财富都缘于跟俄国人的合作以及卖国行为,让大多数人轻松接受了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认为自己瞬间站在道义制高点。
如果不是跟俄国人通奸,他们怎么可能从残暴无情的俄国人手里得到那么多土地?
这个逻辑没毛病!
于是,除了几个当场认怂,承认自己罪行,要幡然悔悟重新做人,交出全部土地遵从再分配原则,还哭着喊着要让家里的男丁参加反俄自由军团的富农地主之外,剩下的顽固分子都变成了少数服从多数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