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得利害,后面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是我好奇这下,想听也根本没可能听到。
只是迷糊之间,看到舒大妈好像以一敌三,在那里不停地连说带比划。
突然一阵口干。
我奋力勉强爬起了半个身,这时,那边的四人,同一时间听到动静,都奇迹般地停下了说话,看了过来。
我摸着桌子将胖苏早放在桌前的水直接倒入嘴里,然后本能地冲舒大妈醉言醉语地吼了一句:“舒大妈,记得,一定要把合同…给,搞定啊!”
曾总脸色再次变化,和陈,苏二人交换眼神。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连大妈都叫上了,都听说这位舒总和刘家夫人江女士关系匪浅,果然,这大妈都叫上了?
但是,刘夫人的年纪,难道比舒总还要少?不然,怎么可能是叫大妈呢?
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其实我只是把自己心里的那句称呼在醉人不醉心的情况下给喊了出来而已。大妈的意思,也只有我心里才清楚。
舒大妈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惊了一下,眼神里全是疑问。
但这个表情,落在他们三人眼里,却是毫无怀疑,这个称呼,肯定是他们二人提前打好招呼,不能乱喊出来的。
如果不是把小江总给弄醉了,还探不出这个实情来!
确认了,百分百是小江总了,没有任何疑问了。
舒大妈满脸红云,指着我的方向轻叹到:“今天的局面,你们也是看到了。如果合同不敲定,恐怕回去,我是交不了差了。刚刚他可是完全听到了曾总的话的。”
曾总不得不轻轻点头,这一次,因为忽略了我的存在和身份,把原本有些主动的事,弄得有点被动,不好下台了。
“曾总,这样吧,这个合同呢,我们还是之前谈好的来签,至于曾总刚刚的意思,我明白得很。心里也有数,下半年里,将会有一些新的项目推出来,到时,我一定替曾总拿到一个好的条件,然后,刚刚说的条件,我们也可以落实的!”
一斤高度白酒下去,她也只醉在脸上,心里,脑子里,嘴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思!
三人再次对望一眼,又看了一下醉倒在沙发上的我,我嘴里不停地咕喃着:合同,合同!
这小江总,估计也是被家大人逼疯了吧?第一次出来,就带着任务来的?
“好吧,舒总,今天你刚刚说的话,我们都记下了。这个合同,就落实下来吧,后面的事,希望舒总言而有信哪!”
“请放心,曾总,我是什么人,整个业界,都是清楚的!”舒大妈再次举起酒杯,又是满满的一杯,直接倒入喉内!
这时,我已经醉眼迷离,完全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甚至他们依次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时,我都没有注意到。
散席,胖苏和肥陈二个经理,一左一右地将我搀了起来,送我们下到停车场,早有叫好一个代驾的司机等在那里了。
把我放好在后座下,我晕头转向,直接躺倒。
睡梦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利害,不舒服,双手撑了起来,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往头部方向移了过去。
嗯?双手摸到了什么?
软软的?肉肉的?
我大喜:“枕头!”
我就是这个睡觉的习惯,必须要有个枕头在,我才睡得踏实。
但是,为什么枕头会场移动的??
而且迷离间,居然有个声音在低吼着:“你给我躺到那边去,别移过来了!”
嗯?枕头成精了吗?会说话了?
凭什么?你是个枕头,有没有一点当枕头的觉悟了?你给我过来!
我不服气了,再次紧抓住它,想把它塞到自己的脖子下。
那枕头只移动了一小点位置,就不动了。
什么时候连枕头都这么沉重了?它不过来,我难道不会过去吗?
“枕头,枕头,看你往哪跑?”我又一次伸手,紧紧的将枕头握住,将头部放在它上面。
真软,正香啊!
“别他娘的…动来…动去的,给老子…给老子老实点!这个死枕头!”
一个枕头我还能贯着它不成?双手用力,紧紧抱住,然后直接将脸趴在上面。
像棉花团一样的感觉,从头部袭了过来。
“舒,舒服!真他娘的舒服。这么舒服的枕头,我,我是啥时候买的?”
我不停地说着醉话,甚至滴出一些口水在枕头上而不自知。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到了校园,梦到了我和几个男同学第一次称呼罗大妈的情景。
“嘿,快看,罗大妈过来了。”
“小心她过来揍你,我可是听说她凶得很!”
“你,还有你们,为什么叫我大妈?”罗大妈果然很凶,指着我们的鼻子问责!
我哪能受到女人的威胁?轻轻地将她的手指挡了下来。
“你长得大,像不像奶妈?叫你罗大妈,这是称赞你啊,凶什么呢?别的女同学,想要还想不到呢!”
大妈的脸,忽青忽白忽红,一跺脚,想揍我,但肯定揍不过的感觉。气呼呼地一个转身,去了学生会,向学生会领导告状?
但是,她要怎么说呢?说我说她,那个什么太大?像奶妈一样?
我觉得,可能在场的学生会领导,肯定会双眼大亮,然后脸上尴尬,但内心深处,百分百会赞同我的意见的!
所以,她临入学生会大门时,想了又想,恨恨地转了个弯路过了!
于是,这个称呼,就在我们当中,快速地传开了。
到后来,她自己居然也接受和习惯了。
她本名叫什么来着?一个学期下来,大家都忘记了!
然后,我耳边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我:“你为什么要叫我舒大妈?”
我的双手仍然紧紧的抱着枕头,力气大得让枕头动都动不了。
“为,为什么叫你大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我能有什么数?我哪知道你这样叫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逐颜开地大起了嗓音:“你,你的胸,那么大,大得像奶妈,难道,不应该叫你舒大妈吗?”
然后,我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舒大妈?不是罗大妈?啥情况?因为我头部,被一瓶矿泉水给淋湿了,我打了个激凌,勉力醒了过来。
然后,我一咕脑地爬了起来,就看到刚刚将水倒在我头顶的舒大妈,那个脸,白得煞人,但白里又透着红,眼里又气又怒又有点羞的样子。
“这,我,我这是在哪?”半天我才看出来,我们在公司地下车库,刚刚还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