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此时已经围着一张桌坐了下来,正互相关心着,气氛十分和谐友爱。
束时初在他们左侧一张桌子坐下,穆长卿厚着脸皮在她面前坐下了,束时初瞪了他一眼,到底没把他赶走,穆长卿立刻就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来。
“老板,你你们这里每个菜都上一遍!”穆长卿十分豪迈地喊道,还讨好地对束时初说道,“这个客栈这么小,就算全部菜都上一遍,肯定也没多少,咱们能吃完,不会浪费掉。”
他知道束时初虽然爱好美食,却不喜欢浪费,因此这么说道。
他吩咐老板的话并不小声,主角团自然听见了他那很有土财主色彩的话,便不由地惊讶地看过来,想看看这个土财主到底是谁,这一看,顿时就震惊了。
“穆大侠?你怎么也在这儿?”乐婉柔一下子就认出了穆长卿,惊愕得温柔的声音都变尖了。
“恰好路过,你们呢,怎么会在这里?”穆长卿点点头,问他们。
肖亦寒淡淡地说:“我们想要出海,要经过这里。”
“原来是这样,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有缘。”穆长卿客气地寒暄道。
乐婉柔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他面前的束时初,顿时忍不住询问:“你面前那位姑娘是和你一起的吗?她是谁?看着很眼生,似乎以前没见过。”
穆长卿看了束时初一眼,见她没有不耐烦,便回答道:“这位是展姑娘,这几个月和我一起同行的好友。”
他这么暧昧地一说,顿时主角团几个人都想起了他的风流传说,顿时把束时初当成了他的那些红颜知己。
肖亦寒的态度顿时温和下来,大概觉得穆长卿带着情人出游,乐婉柔肯定是不可能再喜欢他了,他就不是自己的情敌,因此心情很好,还罕见地调侃道:“穆大侠真有艳福。”
束时初立马不乐意了,瞪着肖亦寒,皮笑肉不笑地先是瞄了乐婉柔一眼,才意有所指地说:“比不上肖大侠,能和江湖第一美人出行,谁的艳福比得过你?”这话里的狎昵意味是谁都听出来了。
肖亦寒立马怒了,但到底记得束时初是穆长卿的人,便冷着脸对穆长卿道:“穆大侠不觉得自己的女人说话很不妥吗?她这是在侮辱婉柔和我!”
“是吗?说你有艳福就是侮辱你们了?那你说我有艳福,是不是也在侮辱我们?”穆长卿撩起眼皮,向来带笑的俊脸也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肖亦寒。
肖亦寒顿时哑然,他想反驳,但按照他自己的逻辑,确实是他无礼,否则凭什么他说穆长卿有艳福就可以,束时初说他有艳福就是侮辱?他向来不善口舌之争,因此被穆长卿那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都涨红了。
“这不一样,婉柔是顺剑山庄的大小姐,身份高贵,跟你面前那位姑娘的身份可不同,你不能把他们相提并论,这是对婉柔的不尊重。”这时候,乐婉柔的另一个备胎宋义,开口道。
束时初顿时看向他,宋义这人长相斯文,却诡计多端,是个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反派,但因为爱上了乐婉柔,便改邪归正,放弃了灭杀武林正道、统一江湖的打算,是个狠人。
但再狠能狠得过束时初,他要是犯在了束时初手上,束时初不介意送他入轮回,因此当宋义暗指她的身份低贱,不能跟乐婉柔比较的时候,束时初就觉得很好笑了。
“是吗?乐婉柔大小姐的身份很高贵,我不配跟她相比?这位公子,你这话口气够大啊,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就敢大嘴一张下了定论?难道你们这些大侠小姐都不用调查清楚事实,就直接凭感觉说话的吗?”束时初嘲讽道。
乐婉柔听见这带火花的话,立马善解人意地出声调和了,真挚诚恳地说:“对不起展姑娘,宋大哥说错话了,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不配我和相比,他只是太关心我,才贸然得罪了你,请你不要怪罪他好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了,你大人有打量,不要记恨宋大哥无心的这番话……”
束时初都快笑了,瞧这说话的艺术,直接把宋义冒犯的话定义为无心之失了,束时初要是不原谅他,不就不够宽容大度了吗?
但束时初可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她似笑非笑地对乐婉柔说:“乐姑娘说代替这位宋公子向我道歉,那我想问问,你是宋公子什么人?以什么身份来代表他?”
束时初这话一出,乐婉柔顿时红了一张小脸,羞涩地悄悄偷看了一眼宋义,宋义一见她这模样,顿时高兴极了,直接说道:“婉柔当然能代表我了,她是我心里面最特殊的人,婉柔显然也把我当心里最特别的人……”说完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乐婉柔。
肖亦寒听见宋义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是婉柔心里最特别的人,那自己对于婉柔来说,又是她的什么人?
于是他严肃这一张脸道:“宋公子,你这话说得不妥,婉柔只是心地善良,看不得朋友委屈,才替你道歉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束时初津津有味地看着肖亦寒和宋义为乐婉柔针尖对麦芒、争风吃醋,又看了一眼在他们之间左右逢源,把两人都收服得妥妥帖帖,没用几句话就熄灭了他们之间快要爆发的火花,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是个端水大师啊。”束时初感叹道。
“什么端水大师?”穆长卿听见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便问道。
“没什么,就是指擅长平衡之道,不会翻船的那种人才。”束时初意味深长地说道。
穆长卿也不知道懂了没懂,但见束时初一直盯着旁边那几人争风吃醋,才说出这句话的,便恍然大悟了,领会了这句话的妙处,还举一反三地向她表真心:“容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当端水大师,我永远是三千溺水只取一瓢的专情之人。”
束时初朝他“呵呵”一声,说:“这谁知道呢?发发誓又不费什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