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之后。
州牧府又安静了下来。
兖州百姓对停战一事的议论也相继落幕。
一连数日,兖州,徐州两地都不曾动过兵戈,有种欣欣向荣的姿态。
三月二十六。
陈留,兖州州牧府。
曹操正享用着自己最喜欢的鹿肉,可是并未有什么愉悦。
反而,心中那种不安愈发强烈,似乎要有什么不可掌控的大事发生。
“主公!”
典韦恭敬道:“这几日,末将派人监控城西萧氏,自从那日之后,萧新之就再未出过府门,每日只有他的侍婢出门购买一些吃食!”
曹操眉头一皱道:“典韦,你说陶谦会对阿父动手吗?”
“主公!”
典韦皱眉道:“你被那个小子影响了!”
“哎!”
曹操放下碗筷,出门眺望着泰山郡方向,沉声道:“前几日我心中便隐隐不安,已经派泰山郡守应劭前去接应阿父,算算时间应该到了!”
“轰隆!”
突兀,府门被撞开。
曹仁,曹洪等人披着甲胄,满脸阴郁的踏入府门。
“子孝,你们做什么?”
曹操被吓的差点失了魂,顿时叱喝道。
“兄长!”
曹仁单膝跪地,凄厉道:“三日前,叔父与曹德的尸身在泰山郡界被人发现,据泰山郡吏之言,应劭接应晚了,他去之时叔父已经被贼人杀戮!”
“什么?”
曹操面色一白。
脑海中宛若晴天霹雳,连身形都无法稳住。
曹洪嘶哑道:“应劭怕兄长责罪,已经带着家眷逃往冀州!”
“主公!”
“主公!”
这时,荀彧,戏志才,程昱等人方才赶来。
众人心中惶惶不安,整个州牧府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是谁杀的?”
曹操呲牙欲裂。
刚才,他还在为曹嵩担忧。
现在,就接到了这等天崩的消息。
“兄长!”
曹仁狰狞无比的说道:“据郡吏禀,叔父身边只有死去的仆从,徐州部将张闿等人消失,与叔父随行的百余车辎重也失踪了!”
“哐当!”
“哐当!”
曹操抽出长剑劈斩在门柱之。
一双眸子血红无比,宛若一头暴怒的雄狮。
“张闿绝非良善!”
典韦想起萧北之言,喃喃自语道。
“嗯?”
曹操猛然回头凝视。
典韦头皮发麻道:“主公,末将只是想起了那个小子的话!”
曹操吐了口浊气,嘶哑道:“文若,你们协助子孝,妙才他们为阿父与族弟设下灵棚,我要静一静!”
“喏!”
众文武躬身退出府门。
不足一日。
曹嵩之死的消息传遍陈留城。
刚平息的战争之势,再次席卷四城,令百姓煌煌不安。
翌日。
城西,萧氏院落中。
萧北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摇椅。
一旁,甘梅双手扶着下巴,呆呆的问道:“公子,曹老太爷死了,兖州和徐州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嗯!”
萧北点了点头。
甘梅叹了口气,满是疑惑道:“那日,公子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曹老太爷要死?”
“差不多!”
萧北美滋滋的抿了口炒的春茶,淡淡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老关心这些天下大事做甚,有公子的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可是!”
甘梅脸色绯红道:“家里的商客都遣散了,老爷生前买的五千石粮草马就到了,而且公子这两个月还买了房产和不少粮草,要是开始打仗我们就没办法贩卖,卖不出去我们就没钱!”
“慌什么!”
萧北淡淡道:“乱世之中粮食最重要!”
“嗯!”
甘梅狠狠的点了点头。
“呵呵!”
萧北淡然一笑。
且不说粮草为重,就是系统给的一万金他都花不完。
五千石粮草,按照现在的粮价算,也不过五六百金,要是卖给曹操赚的更多。
汉末乱世,战争钱最好挣,但你要是遇到不讲规矩的诸侯,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何谈赚钱。
“新之!”
“新之!”
这时,府外传来一阵高呼。
见此,萧北整了整衣衫,压住心中的激动走向府门。
谯县许氏。
这可是养出曹魏虎侯的存在啊。
而且,他也没想到前身与许褚的关系还不错,堪称莫逆之交。
“哐!”
府门打开。
萧北还未出生,一道黑影就堵住了他的视线。
“啪!”
许褚身姿雄伟,一巴掌拍在萧北的肩膀,神情哀伤道:“新之,来的路某已经听说叔父的事情了,你要节哀啊!”
“嘶!”
萧北倒吸了口冷气。
现在,他可是有好几十的战力,差点被许褚一巴掌拍的坐下。
“蛮子!”
甘梅一脸薄怒道:“你拍疼我家公子了!”
“哈?”
许褚一脸羞臊道:“新之,某忘记你身子骨弱了!”
“无妨!”
“无妨!”
萧北揉了揉肩头,目光扫过府门处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还有数百许氏乡勇,咧嘴笑道:“仲康,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送粮食?”
“五百!”
许褚大手一伸。
五根手指宛若铁柱一般,几乎要遮住萧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