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旬。
自萧北屯兵颖阳已经三日。
大军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派出斥候暗中猎杀从颖阳前往阳城的斥候。
帅帐之中。
萧北握着一块土胚按压在木盘之。
许褚看着偌大的沙盘,好奇道:“新之,三天时间你就弄出这么一盘子土,有啥用?”
“你不懂!”
萧北摇了摇头,无语道:“仲康,你是沙场猛将,对于沙盘地图之类的不太熟悉,可是这东西要是落在善兵的大将手中,那就是俯瞰整个战场,对排兵布阵有莫大的效用,不信你问问文远!”
“可懂?”
夏侯惇不由问道。
张辽点了点头,指着隆起之地,沉声道:“这里便是襄城一侧的山脉,如果要设伏来援黄巾,必须要在此地设伏,因为襄城另外一侧是汝河,没有行军交战之地!”
“不错!”
萧北洗了洗手。
张辽疑惑道:“萧帅,为何不先伐阳城的黄巾?”
“解围!”
萧北目光冷厉道:“定陵在颍川边境,连接汝南与南阳两地,如果主公大军杀入汝南腹地,粮草必然要途经这一代,所以我们先要平了定陵,方可伐阳城,不然主公与三营将士受困汝南,我们就需去救援!”
“末将愚钝!”
张辽顿时羞愧不已。
现在,他还不是那个五虎将之手。
并没有那么丰富的独自领军经验,自然看不明白!
“无妨!”
萧北戏谑道:“还有件事你们不清楚,这何曼曾经是何义的部将,自号截天夜叉,此人还与何义是同族,若非其独自坐镇定陵,恐怕何义在颍川是一家独大!”
“萧帅!”
张辽眉头一扬,似乎有些猜测。
萧北点了点头,嗤笑道:“锦衣卫密报,二人当初分裂就是假象,为了不让刘辟与黄邵合兵,如果我们不伐颍川,恐怕用不了两年,整个颍川与汝南都会落在何义手中!”
“原来如此!”
夏侯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才明白有时候战争不在沙场,勾心斗角远比阵杀敌来的可怕!
“呵呵!”
萧北淡笑道:“元让,你明日率兵一千去颖阳叫阵何义,只要他出城迎战,文远从右翼率兵五千截断他的退路,仲康统帅剩下的大军进行驱逐,此战不可杀何义,我们要用他吸引何曼!”
“喏!”
三将应喝道。
“备战吧!”
萧北摆了摆手。
屯兵近三日,对何义的压迫已经足够,也能让何曼派出援军前来。
叫阵不战,气势必然会衰竭,一个黄巾渠帅岂会让大势衰落,所以此战他的谋划已经差不多了!
翌日。
天还未亮。
夏侯惇便披甲纵马,统御一千铁骑杀往二十里外的颖阳。
与此同时,张辽也整合五千兵马,准备阻拦何义退入城池,许褚亦是准备箭矢驱逐。
骄阳初升。
天地朦胧之时。
大军已然出现在颖阳城前。
夏侯惇眺望着城楼的黄巾大旗,呐声大喝道:“何义小贼,还不快快出来见你元让爷爷,跪求苟活一命?”
“放肆!”
“蛮子,竟敢辱骂渠帅!”
城楼之,一众黄巾顿时暴怒。
颖阳城内。
一间规格大气的府宅之中。
何义也被铁骑嘶鸣之声惊醒,慌乱跌下床榻。
一个小将冲入内堂,惊悚道:“渠帅,曹军正在城外交战,来人是兖州第一将夏侯元让!”
“匹夫!”
何义带销金黄抹额,披绿锦细纳袄,羞恼道:“本渠帅足足等了他三日,没想到今日才来叫阵,而且还只带一千军,匹夫安敢轻视我等!”
小将焦急道:“渠帅,传闻萧北率兵三万,我们还是等何曼将军援军前来在出战!”
“混账!”
何义眸子顿时一冷。
分兵只是麻痹刘辟与黄邵的计谋。
只是没想到伏牛山的周仓,裴元绍二人会加入定陵黄巾。
今天,他要是胆怯不战夏侯惇,恐怕不日就要被何曼凌驾于头顶了!
“咕咚!”
黄巾小将咽了口唾沫,震颤道:“末将这就去纠集大军!”
“快去!”
何义提一杆长槊冷喝一声。
不多时。
颖阳城内战鼓擂动。
何义统帅两万余黄巾军,提着木棍,犁耙等物杀出城门。
夏侯惇看着流民组成的黄巾军,眼中满是讥嘲,不屑道:“何义小贼,今日你若弃兵投降,某还能在萧帅面前为你求情苟活!”
“混账!”
何义羞愤大怒。
他可是张宝麾下的渠帅。
曾经也是掌管数万大军的存在,怎么能仍受如此屈辱。
“你可敢战?”
夏侯惇举戈长啸。
其身后,千铁骑面容冷肃,锋矛直指两万黄巾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