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晗抱着雪耳从use出来,已经半夜,车道上人流量不算多,一阵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
她就一个人在车道上散漫走着,脸上神情淡淡,看着漫无目的。
但若是观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她走的路越来越偏僻。
直到走到一个小胡同口,陆晗偏头打量了一下,小胡同里没什么灯,主路路灯折射进去的光也没能照到底。
看着黑漆漆的,挺好的一个地方。
陆晗挑了挑眉,毫不犹豫的抬脚就往里走。
没过几秒钟,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偷偷地跟了进去。
悉悉索索的说话声随之响起,带着丝酒意,阴森笑意伴着淫笑声在胡同里回音阵阵。
“大哥,这妹妹还挺会找地方啊,伸手不见五指的,既然人家都那么主动了,待会儿咱可得轻点,别伤到了人家,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伤到了,还怪可惜的。”
“这娘们身材真是好,刚在use就那么一眼,看的老子浑身都热了,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泄泄火。”
“嘿嘿,大哥说的是,这脸,这嘴,看得我心痒难赖的,真没想到咱今天运气这么好,还能遇上这么个天仙……”
“喝了那么多酒,估计早就晕了,不晕也醉了,不是咱们,也会是别人,待会儿想怎么样,还不是由着我们为所欲为……”
“管她什么天仙不天仙,等会儿哥哥们保准将她送上云霄,让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嘿嘿,大哥说的是……”
……
几个男人纷纷对视一眼,脸上带着猥琐笑意忙不迭的快步跟了进去,越往里走,眼底越是兴奋。
越往里越好啊,等会儿叫出来也没人会听见,就没人来打扰他们。
然而。
想象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他们一转过转角,就看到本以为会喝醉酒走不动了的人正斜靠在墙上,隔着几米远的位置,怀里抱着个宠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表情有些不耐烦,像是嫌弃他们太慢,浪费了她时间一样。
稀稀疏疏的路灯折射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冷艳十足,投在地上的暗影被无限拉长。
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如睥睨天下般看着他们,画面极其妖冶,也极其魅惑。
那几个男人好似被她摄取了魂魄一般,痴痴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陆晗缓缓掀了掀眸,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嗓音冰寒嗜血,犹如来自地狱深处,让人心尖打颤。
其中一个男人听着她问话,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话?”
其他的男人也跟失了魂一样,一眨不眨的直愣愣的看着她。
陆晗垂眸摸了摸雪耳,饱满红唇轻启,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句话。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
use。
詹宁刚准备走人就碰到服务员急急忙忙的闯过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一亮,就跟看见救星一样。
“宁……宁姐……不好了…”
看着跑得有点急,脸上红彤彤一片,口中喘着粗气,说话都不利索。
詹宁随手扔过去一瓶矿泉水,拧着眉看他,语气特别嫌弃,“什么不好了?老子好得很。”
“毛毛糙糙的像什么样子,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服务员:“……”
愣愣地伸手接过水,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扶着吧台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宁姐,您那位朋友好像有麻烦了,刚刚我看见好几波人跟着她出去了。”
詹宁:“……”
朋友?
稀奇了。
他在宁城居然还有朋友这种生物?
他怎么不知道。
见詹宁没反应,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服务员有些急了,仰着头指了指刚刚陆晗坐着的位置,“就那个,刚刚跟您说话的那个漂亮小姐姐,长得贼漂亮的那个。”
詹宁:“……”
哦,他终于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他家老大。
“宁姐,您不去帮忙吗?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小姐姐就一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而且还喝了那么多酒,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詹宁挑了挑眉,无比痛心疾首的抚了抚胸口,“担心,我可太担心了。”
服务员:“……”
真担心的话,您这一脸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正想说话,詹宁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就朝酒吧外走。
脚步慢吞吞的,丝毫没有急切的样子,看着还挺悠闲。
服务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詹宁带着走出了酒吧,跨过酒吧大门的时候,凉风扑面而来。
他打了个哆嗦,骤然瞳孔缩了缩,反应过来了,抖着嗓音说,“宁姐,咱得多叫几个人啊,那几个男人人高马大的,咱打不过他们。”
正走路的詹宁乍一听他这话,顿时脚下打了个踉跄。
他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服务员摇了摇头,眼里溢满了惋惜。
“小年轻人还是太过单纯了。”
服务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詹宁,仿佛受到了极大刺激,无比气愤的开口,“宁姐,你的意思是你不管吗?”
詹宁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得满是不怀好意,配上他此时精致的妆容,在霓虹灯下花枝乱颤地像个妖精似地。
他道:“不,你也别去。”
千万别去影响他家老大发挥。
说完,他转过身,丢下在风中凌乱的服务员,大摇大摆的走了。
开什么玩笑。
他老大今天就差没把心情不好,别惹我这七个大字写脸上了。
这个时候去找她麻烦,那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担心?
他担心个鬼。
要担心也是担心他家老大出了这点气,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
毕竟,陆晗要是睡不好的话,就会有很多人都跟着睡不好了。
詹宁默默在心里给那些人点了一排蜡。
勇士啊。
这个时候跑来做出气筒。
然后詹宁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随手扔向服务员。
服务员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看清之后愣住了。
银行卡?
再然后他就听见空气中传来詹宁有些慵懒散漫的嗓音。
声音隔的有些远,被风吹散了,他听得不太真切。
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三个字。
……
几分钟后,服务员带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酒吧保安出现在小胡同口。
一脸担心的走进去,两分钟后,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一脸恍然的走出来。
在他们背后。
从胡同口到胡同深处,每隔十米左右的距离就会有好几个男人跟叠罗汉一样的叠在一起。
各个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估计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就是看着伤的应该不重,因为一滴血都没见到,也没听见他们叫一声疼。
服务员紧紧的捏着手里的银行卡站在路灯下。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刚刚詹宁临走时说的那三个字。
“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