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坚不宜强攻,白波匪军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将剩余的六七万人马全部收缩到晋阳城之中。
“樊稠,你刚刚不是很嘚瑟么,你先来说说看?”
樊稠不禁一脸懵逼,连忙摇了摇头道:“太傅,你知道我的,我一向是指哪打哪……”
江洋自然没有指望樊稠这个莽夫能够出谋划策,连忙将目光落到了郭嘉和杜畿身。
“奉孝,伯候,你们两个说说看。”
两人微微颔首,郭嘉率先开口道:“启禀太傅,晋阳城坚不可强取。
如今匪首郭太以亡,白波匪军群龙无首,匪将杨奉,李乐定然都想要取代郭太之位。
奉孝以为当写一封劝降信给李乐。
就说感谢章水台李乐将军赠送军粮于我军,如今破虏军兵锋正劲,晋阳城难以保全。
恳请李乐将军诛杀贼匪杨奉,只要他肯归降,到时白波军旧部人马任由他统帅。“
郭嘉话音落下,只见一旁的樊稠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今城中尚有六七万白波匪军,只怕这劝降之策未必奏效吧?”
江洋和杜畿闻言,皆是微微颔首。
“奉孝此计甚妙。别管他李乐愿不愿降,只要杨奉认为李乐有投降之心就足够了。”
郭嘉之策表面看起来是劝降,实则乃是离间之计。
只要这两人之间心生嫌隙,这晋阳城内的白波军必然大乱。
杨奉与李乐不过是一介武夫,要论智慧得话,他怎么可能会是郭嘉的对手。
入夜,一道包裹着帛布的羽箭蹭的一声射到了晋阳城的城楼之。
“城的贼军听着,这是我家太傅写给李乐将军的亲笔书信,牢请转交李乐将军。”
城楼之的贼军连忙将帛布取下,扭头朝着晋阳城中跑去。
那人才刚刚离开,只见暗处一名杨奉部将眉头微拧,连忙低声对手手下贼匪吩咐。
“速去将此事禀报杨奉将军。”
不多时书信便送到了李乐的手中,李乐看着书信之中的内容不由得眉头紧皱。
“江洋小儿自知晋阳难以攻取,竟然想着要劝降于我,简直是可笑至极。”
说着只见李乐直接将书信放到烛台之,以烛火将其焚烧。
书信才刚烧了一半,忽然只见府邸之外火光闪耀,杨奉身披战甲带兵闯入李乐府邸之中。
“杨奉你这是何意?”
杨奉面色微沉,朝着李乐扫了一眼,双眸微眯道:“李乐你勾结官军,事到如今,还想抵赖不成?”
李乐面色煞白,当即开口反驳。“杨奉你休要血口喷人。”
杨奉冷笑一声,苍啷一声将随身佩剑拔出,朝着李乐斩落而去。
李乐毫无防备之下,一颗头颅登时滚落到地面之。
“呸!狗贼,就凭你也想跟我斗。”
随着李乐死在郭嘉的离间计之下后,晋阳城内的白波军尽数归于杨奉。
不过杨奉此人生性多疑,趁机打压残杀李乐旧部,终于引得李乐旧部反叛。
双方于晋阳城中混战,最终杨奉亦死于乱军之中,一时间晋阳城中混乱不堪。
黑夜中,
江洋率领大军于晋阳城外,手中盘龙枪高高扬起。
“攻城!”
随着江洋一声厉喝,数万道火箭朝着晋阳城的城楼射出。
晋阳城内贼军群龙无首,一击即溃,很快破虏军便攻破了晋阳城的城门。
樊稠当即率领铁骑冲入晋阳城,白波匪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登时被杀的人仰马翻。
战斗足足打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黎明方才平息。
晋阳城的街道之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白波匪军的尸体。
江洋站在城楼之,放眼望去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血腥气息。
这时只见樊稠浑身浴血,从城楼的石阶走了来。
这一夜他不知砍下了多少匪军的头颅,樊稠的双眸中都是一片血红。
“启禀太傅,我军以攻占晋阳城。城内匪军大部被聚歼,只有少数残兵向北方逃窜。
此役我军杀敌三万有余,受降两万余人,我军伤亡将士亦达八千之众。”
这便是战争的残法则,对于那些一方诸侯而言,这些伤亡不过是一个数字。
可对于三军将士而言,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厚葬将士们,抚恤好他们的家人,将两万降匪全部坑杀。”
当听到江洋要坑杀两万降卒的时候,饶是郭嘉也不由得脸皮一阵颤抖。
“太傅,坑杀两万降匪,此事是否在考虑一下。”
郭嘉十分不解,以前破虏军也曾受降过贼匪,可最终都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为何这次江洋为何要如此决绝,坑杀两万降匪。
“郭嘉,即刻撰文昭告西河,太原,党三郡,白波军贼匪以灭。
从今以后并州重归天子治下,何人在胆敢为贼为匪,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