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望着呼啸而来的大队骑兵,当即对着守军下令。
“弓箭手准备!”
这时只见一行骑兵在几百米外忽然停了下来,一名白袍小将单人单骑的朝着壶关急奔而来。
“来者何人?壶关重地,不得擅闯。”
白袍小将盟勒缰绳,朝着城楼之大吼一声。
“我乃平原郡太守刘皇叔账下先锋,常山赵子龙。听闻天子欲光复并州,驱除鞑虏,特率五千精骑前来助战。”
平原郡刘备的手下?
那大耳贼有那么好心,居然会派遣五千精兵助战,要知道平原和党相距五百余里。
张济面色一沉,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赵云的话。
“莫不是公孙瓒想要趁机袭取党,故意派此人前来诈开城门?”
如今江洋远征在外,壶关身后就是长子县。
倘若这赵云心怀不轨的话,此时放他入关,长子县则危矣。
可若赵云当真是前来助战,如此将其拒之关外似乎也极为不妥。
一时间张济也有些难以角色,只能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严象。
“文责先生,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严象面色微沉,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
“常山赵子龙,我好像听文若先生提起过此人。据说此人武艺非凡,足智多谋。
太傅先前屡次派郭缊太守到常山施粥赈济百姓,便是为了招揽此人。
只不过此人被告万民书所感,已经率领常山郡千余乡人投奔了平原太守刘备,当时太傅还为此事懊恼不已。”
张济拧了拧眉,嘀咕道:“如此说来先生同意放此人入关?”
严象咂了咂嘴,露出一脸苦笑:“这个……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若此人当真心怀不轨,又何必说明是平原太守刘备麾下。”
就在张济两人难以抉择的时候,忽然一名守城将士惊呼道:“将军,有狼烟。”
张济微微一愣,连忙朝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登时吓得一声冷汗。
“那是……长子县的方向。”
这下张济和严象彻底慌了,他二人奉命据守壶关,就是为了防止长子县有失。
可如今壶关并未丢失,长子县却放起了狼烟,定然是遇到了重大的危机。
“难不成是黑山军偷袭,北境防线沦陷了。可北境防线的守军足足有两万人,黑山军想要攻破也并不容易啊!”
严象一脸凝重之色,摇了摇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长子县一定是遇到了紧急军情,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放狼烟。
如今长子县只有三千守军,恐支撑不了多久。
天子和诸位大人的家眷都在长子县,若长子县有失,你我难辞其咎。”
张济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对着严象拱了拱手。
“文责先生,你且留三千兵驻守壶关,我带五千人去救长子县。”
严象一脸阴沉之色,忍不住摇了摇头
“恐怕来不及了,长子县据壶关八十里。
壶关守军多为步军,想要赶到最起码需要数个时辰。
若真有大批贼军来袭,长子县的三千守军未必能够守住那么久。
要是派遣千余精骑的话,半个时辰应该便能赶到。”
张济此刻恨不得给自己插一双翅膀,立刻飞到长子县看看究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党的精骑都被太傅带去剿灭白波匪军了,我他么哪去找千……精骑”
说着两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的朝着城外的赵云望去。
“看来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与此同时,长子县城。
张杨沮授率领两万大军已然兵临城下,整个长子县都笼罩在巨大的阴云之中。
城楼之蔡邕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满脸的焦虑之色。
“为何一夜之间长子县外冒出如此多的兵马,如今党之兵皆在外御敌防御,长子县只有三千守军。
而且又无大将镇守,这可如何是好啊?”
蔡文姬站在蔡邕身旁安慰道:“父亲,现如今狼烟已经点燃,壶关的守军看到定会前来驰援。
张济将军手中尚有八千人马,说不定此时已经再往回赶了。”
蔡邕一脸焦急之色,忍不住长叹一声。
“如今城外兵马不下两万,我们只有三千守军。
为父舞文弄墨尚可,可调兵遣将之事却是一窍不通,就怕等不到张济回援已经城破了。”
蔡文姬同样一脸凝重之色,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蔡头,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夫来也。”
蔡邕微微一愣,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却是老太尉马日磾身披战甲而来。
“老东西,你行不行啊?”蔡邕一脸怀疑之色。
马日磾苍啷一声将手中宝剑拔出,眼眶一片通红,用手轻轻的在剑身抚过。
“老夫这辈子从来没感觉向现在这么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