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洋痛哭流涕的模样,一旁的郭嘉和甘宁都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这才是真演技派啊!
可能已经入土的x文台都未必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挚交好友。
“阿母,还是快请贵客入府,莫要失了礼数。”眼看江洋哭的好像自己死了爹一般,就连一旁的孙策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孙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拭去泪水。
“几位大人,还请入府说话。”
很快江洋几人便随着孙氏一家进入了府邸之中,在对x文台进行一番吊唁后,江洋这才对着一旁的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微微颔首,连忙从袖口中掏出一卷诏书。
“此乃天子诏书!”
孙策等人闻言后,连忙一个个恭敬的跪倒下来。
虽然如今社稷崩毁,皇权势微,但孙氏一家身为汉臣自当遵循臣子之礼。
更何况如今x文台新丧,孙家同样是如履薄冰之时。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乌程侯孙公文台不幸身亡,命其子孙策袭爵乌程侯,领吴郡太守,加封征虏将军。
许其继续统领孙坚旧部,为国效命。”
随着郭嘉将天子诏书读完,孙氏族人的双眸中皆是露出满满的感激之情。
正所谓锦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孙坚身死后,袁术吞并其旧部,往日好友却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如今太傅江洋不远千里由晋阳前往曲阿吊唁,天子还对其大加封赏,孙策自然感激涕零。
“臣孙策,叩谢皇恩!”
在孙策接取诏书后,江洋这才连忙前一把将其搀扶起来。
“伯符快快请起,今天子许你继续统领文台将军旧部。
还望伯符能够匡扶社稷,再立新功,也算不负文台将军在天之灵。”
随着江洋话音落下,只见孙策却是面露沉凝之色。
犹豫了一下,孙策这才对着江洋拱了拱手。“太傅若有时间,可否到书房一叙。”
江洋微微颔首,这才跟着孙策去了书房。
“伯符可是什么难言之隐?”江洋明知故问道。
有些事情自己若是表现的过于主动,反而会适得其反。
倒不如循序渐进的来引导,最终让孙策心甘情愿的献出传国玉玺。
孙策沉吟良久,才终于开口道:“太傅大人不远千里前来吊唁家父,伯符感激之至。
承蒙天子挂怀,诸多荣宠加身,许我统帅先父旧部为国效力。
伯符原本自当结草携环,以报天子厚恩。
可如今家父旧部尽数节制于汝南袁术之手,恐不会轻易交还于我。”
啪!
江洋忽然拍案而起,露出一脸愤慨之色。
“这文台将军的旧部兵马,他袁公路有什么权利扣留。他眼里还有没有天子,还有没有王法。”
江洋这炸点说来就来,若是孙策都被惊得打了一个激灵,心道这为江太傅的情绪波动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难不成他与袁术有什么过节不成?
“太傅息怒,当今之世诸侯并起,袁术坐镇汝南沃土兵强马壮,对于天子早已没有了敬畏之心。”
江洋眉头微缩,平静了一下情绪后,这才抬了抬手道:“伯符放心,这件我与天子皆不会袖手旁观。
待我返回并州后,便报天子下诏斥责袁术,令其归还文台旧部。”
孙策当听到江洋和天子肯出面为他讨回旧部,孙策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太傅大义,孙策感激不尽。
只是袁术此人嚣张跋扈,无父无君,单凭天子的一道敕令,恐无法让他交出我父旧部兵马。”
江洋忍不住咂了咂嘴,故作沉吟道:“伯符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对于天子诏命如同恍若未闻。
单纯的一张天子诏命自然无法令袁术就范,眼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伯符讨回旧部兵马。”
当孙策得知江洋有办法助他讨回兵马时,双眸中不禁释放出一阵光芒。
“倘若太傅能够助我讨回旧部兵马,孙策他日必定厚报于太傅,厚报于天子。”
江洋沉吟良久,这才一脸谨慎的开口道:“我可携天子诏书前往汝南,命袁术交出文台将军旧部。
如若袁术不从,天子将向各路诸侯下诏。
就言袁术整兵秣马,拥兵自重,不尊天子诏命。
名为汉臣,时为汉贼,邀请天下诸侯共同讨伐之。“
孙策闻言,眉头紧皱。
“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袁术,就怕各方诸侯也未必会遵从天子诏命。”
江洋摇了摇头,忍不住朗声大笑。
“伯符,对于各路诸侯而言天子诏书他们或许不认,可兵马钱粮他们岂会不认?
此事乃袁术不义,若天子诏书发出,则各方诸侯势必会群起而攻之。
试问这汝南千里沃土,试问谁不想分一杯羹?
当然我们也并非真的要让诸侯并伐袁术吗,真若是那样伯符的兵马岂不是更无法讨回了。
只要对袁术说明厉害之处,吓唬吓唬他。
为了文台将军区区数千兵马旧部,引来各方诸侯窥伺汝南之地。
袁术胆薄志短,决不敢与天下诸侯为敌,定会乖乖交出文台将军旧部。”
孙策在听完江洋的谋划后,只觉得犹如醍醐灌顶。
“太傅之计甚妙,如此一来定能叫袁术妥协。”
眼看孙策已经来了兴趣,江洋却忍不住忽然长叹一声。
“太傅为何长叹,难道如此还无法讨回我父旧部兵马么?”
江洋面露无奈之色,连连摇头。
“若是换做董卓乱政以前,或许此计可成。
可如今我携天子居于晋阳,董贼复立少帝刘辩于长安,一朝两天子何其荒唐。
试问伯符若为诸侯,又该以哪位天子为汉室正统。”
“这……两人皆为灵帝之子,实难决断。”孙策闻言后,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伯符尚且如此难以决断,更何况各方诸侯了。
若此时袁术以重金贿赂董卓,以长安少帝之名将文台将军旧部许给袁术,则各方诸侯师出无名。
则袁术匹夫势必有恃无恐,则此计难成。
只可惜当初北并州时走得匆忙,未曾将传国玉玺一起带走,如今传国玉玺定然以被董贼掠至长安。
我等若以无印玺之诏书示与袁术,恐难以对其形成震慑。”
江洋话音落下,脸颊之满是遗憾之色,似乎在为此事而惆怅不已。
孙策心里咯噔一下:你没有玉玺,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