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感觉有点恍惚,就像我妻子回来找我了一样,好几次半夜的睡梦中我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王冰挑了挑眉,他记得彭...好像是叫彭宇?算了,反正他记得这货跟他说过他没有妻子,独身一人居住来着?
王冰继续把日记翻下去。
“3月18日,阴。”
“昨天晚又听到我妻子的声音了,她的声音不再柔和,充满了尖锐,但是我依旧能够辨识出来。她一遍又一遍的问我,看没看到我们的孩子。
我可能是魔怔了,我根本没有妻子,奇怪,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的把那个声音当成我妻子呢?哈,哈。单身狗的幻想而已。”
“3月19日,小雨。”
“昨晚倒是没有听见那个女声,但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我跟一个女人生活的点点滴滴,我跟她在大学相识,毕业后结婚,然后不时地吵架,但每次都要我去哄她。真的是单身久了吧。早晨醒来地时候竟然莫名想哭。”
“3月22日,晴。”
“最近感觉比较心慌,决定继续去那家教堂看看。说起来距离次去已经快有2个月了。”
“3月25日,多云。”
“我按照教堂那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身材低矮的神父的建议来到了这家博物馆,里面的气氛太奇怪了,就好像画的人都在朝着我笑一样。我没敢继续逛,随便挑了一个雕像付了钱就走了,但愿这有用。”
“3月29日,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信那个神父的话,我就是信了。结果现在不仅半夜会出现我...出现那个女声,还出现脚步声了。明天再去问问那个神父吧。”
“3月32日,晴”
王冰看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再次挑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跟他辈子一样,每个月最多只有31天。为什么会出现3月32日?
王冰带着疑问继续看了下去。
“今天天气很好。”
“天的海水中只透出了一点点光亮。”
“海藻在脚底下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感觉很愉悦。”
“我走到了教堂门前。”
“光怪陆离的缤纷色彩包裹着教堂,像是粗暴的把所有颜料全部倒在了一起,然后又浇了水。”
“它们在空中变幻着、游荡着,一刻还扭曲的交织在一起,下一秒却又四散开。”
“教堂那扇老旧的木门依旧竖立在那里。”
“我拿出了钥匙。”
“这门真的该修了,吱呀声太大了。如果吵醒了它们,那就不好了。下次记得来修一下吧。”
“我...”
王冰猛然低头,他的脚边传来一阵阴冷。
一个婴儿状的东西慢慢爬向他。
那玩意儿身还带着一根血红色的带子。
似乎是察觉到王冰的视线,那玩意儿抬起了头。
它的五官,除了嘴巴以外,紧紧地拧巴在了一起,庞大的面部绝大部分只有暗红色的空旷。
与它那勉强能够辨认的、皱在一起的眼睛鼻子不同,它的嘴巴,裂到了耳朵那里。
嘴里的牙齿十分的尖锐。
它似乎在对着王冰笑。
王冰一个后跳侧滑抄起十字架然后接了个跳劈。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玩意儿与书桌一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它被十字架砸到的地方几乎成了糊糊。
那本日记本静静的躺在那玩意儿身边,笔记本里的墨迹飘散开,缓慢而坚定的飘向了那玩意。
那东西之前被十字架砸到的地方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王冰叹了一口气,这偷看别人日记看到一半呢结果来这出。
他把十字架插到地,弯腰,俯冲到那婴儿身边,抄起那个婴儿,然后滑到窗边,打开窗,胳膊抡了两圈以后把婴儿扔了出去。
王冰关窗,走到日记本旁,抄起日记本,发现日记本他刚才看到的那页字迹已经消失不见。
就像是从未出现在笔记本。
王冰不信邪的前后翻了翻。
除了第一页和第二页外,一片空白。
王冰正在懊恼着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王冰转头看了看,那雕像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角落中,抱着双臂,头埋了下去,一动不动。
声音从远处慢慢走来,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王冰看向门口。
书房外站着一个人影。
惨白色的婚纱下隐约可见让人作呕的、五彩斑斓的颜色。
液体与瓷砖的碰撞声有规律的从她脚下响起。
滴答。
滴答。
漆黑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所有的面容,隐约可见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恨。
“你...看到过我的孩子么?”
王冰眨了眨眼,委托人可没和他说这出啊?
不行,得加钱。